“你不是去小解么?怎么抱了两个西瓜回来?”
马车上,一边的溥仪没好气的问刚刚上车,跑得满头大汗的曹君笑。
曹君笑尴尬一笑,道:“我小解的时候,瓜藤绊着我硬是不让我走,非要我把它藤上的两个西瓜抱走……”
好吧,看着溥仪颇为严厉的眼神,曹君笑编不下去了。只好承认:“丫丫如此病重,兴许吃些西瓜解解暑就好了。所以我才……”
“那你也不用去偷啊,我记得你身上的灵能币可是比为兄的要多。”
一说到这曹君笑就来气,没好气的道:“你当我愿意当贼啊?在我偷瓜之前,在瓜地了找了半天的瓜农也不见个踪影。我两个瓜才摘到手,这货举个锄头就跑出来了,如同会隐身似的。”
溥仪更怒:“那你也是个修炼者,难道还跑不过一个瓜农么?我记得你战斗时候的速度可远远不止这点!”
曹君笑这才知道溥仪如此大怒是在担心自己。语气瞬间软了几分,道:“第一次当贼,有点紧张,就忘了。”
溥仪沉默了。
估计这事儿落到自己头上,只怕也只有忘记一切努力逃跑的份。贼这种职业,不是谁都能当的。
然后回想起曹君笑刚刚抱着两个西瓜拼命跑的笨拙滑稽样子,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口。不笑还好,这一笑就一发不可收拾,只笑得前俯后仰,指着曹君笑的手都开始颤抖。
曹君笑起初很莫名其妙,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也跟着笑了起来。笑得甚至比溥仪还大声,还得意。
两个人的笑声洒落在尘土飞扬的官道之上,洒落在烈日炎炎的初夏之中。
可谓笑得肆无忌惮,笑得豪气干云。
在无底之渊通关的时候,他们没这么笑过。在溥仪证明自己力量者的价值的时候,他们没这么笑过。甚至在一剑击败排名第二的棍术师唐三的时候,他们也没这么笑过。
那他们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为何要如此发笑?
他们是不是疯了?
尤其是身边还有一个病重的丫丫。
也许,正因为这一路的疲惫太多,太过紧张丫丫的病情。他们才要如此这般的大笑。
这并不是苦中作乐,而是发自内心的笑。
也许他们都觉得。再多的苦难,笑一笑就会轻松许多!再多的担忧,笑一笑就会开怀很多!
何以解忧?唯有一笑!
……
二人的笑声被一声“呀呀”打断。
大笑着的二人回头,只看见丫丫在一个大西瓜旁边,抱又抱不了,切又切不开,好不着急。
这声“呀呀”大概是向他们求助。
二人这才收了笑声,各抱一个西瓜劈开,送了一半给赶车的马夫,三人才开始在车厢里大吃特吃。
一顿西瓜吃下来,在这炎热的天气里,三人只觉得比吃了一顿山珍海味还要稀奇,还要畅快。
丫丫因为重病而苍白的小脸,也因此而爬上几分红晕,再配上她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让打量丫丫的二人觉得,面前这个小女孩,跟那书本里描述的精灵都有得一比,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丫丫,来哥哥(大哥)抱抱!”
二人竟然不约而同的抢着想抱抱这小精灵。
不用想,获胜的也是曹君笑,而且胜的毫不费力。丫丫伸着一双小手就往曹君笑怀里扑去。
溥仪看了,学着一副委屈的样子,道:“小丫头,我发现你有时候好偏心!”
丫丫根本不理,没用三分钟,再次在曹君笑怀里沉沉睡去。只是这一次明显比前面睡得香甜一些,居然有微微的鼾声传来。
曹君笑与溥仪觉得,要是这丫头有鼻涕,说不定此时的空气中就会有泡泡到处冒。
看了半晌丫丫,溥仪回了神才道:“贤弟,这丫头你到底是从哪儿捡来的,这么些时间了,也不见你帮她找家人。更奇怪的是,这丫头黏你的程度,让为兄经常误认为,只有你才是她唯一的家人。”
见溥仪问起丫丫,曹君笑的脸上不知不觉的爬上一阵温意,道:“大哥你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站是哪儿?”
溥仪:“一个满崖壁悬棺的地方,通常叫它为接纳门。怎么,贤弟你不是从接纳门过来的不成?”
曹君笑:“自然是的,只是大哥还记得接纳门下那片峡谷里的原始森林么?”
溥仪:“自然记得,为兄走了差不多两天,才走出那片森林。怎么,小丫头是你在那片森林里遇见的?”
曹君笑笑了笑,笑得很是神秘,继续问道:“那大哥你走出那片森林呢?是不是有一片沼泽之地?”
溥仪见曹君笑笑得如此神秘,又被他不断的反问,好奇心一时爬到封顶,道:“嗯,那沼泽之地被一片草原覆盖,一不小心就会陷入其中无法自拔,为兄现在还记得走那片沼泽之地花的时间,可是比过峡谷森林花的还多。话说是为兄问你丫丫的来处,你怎么反过来不断的问为兄了?”
曹君笑继续神秘道:“那大哥你就没在那片草原之上发现什么奇怪的东西,?比如一株参天大树什么的?”
溥仪:“为兄来的时候,那草原上半棵树都没有,别说参天大树了。因为要躲避沼泽之地,为兄前行得相当的缓慢,观察得相当的仔细,所以为兄很确定没有。你赶紧说丫丫的出处是正经,一直这么吊为兄的胃口是何意?”
曹君笑听了,只得把如何遇见幽灵,幽灵如何跟他交易,又如何给他枯叶与灵能币,他又如何找到那棵枯荣树,如何在树下等待花开,又如何得到丫丫这个小丫头原原本本的讲述了一遍。
只听得溥仪张着一张大嘴,看着丫丫惊为天人,震撼得许久无法言语。
曹君笑之前一直不对溥仪讲丫丫的来历,一是丫丫的来历实在是奇妙得不可思议,二是他也不敢把丫丫的来历轻易视人。
如今与溥仪相处这么久,自然信得过溥仪。又见溥仪问起,才说了出来。
许久之后,溥仪才从震惊中恢复过来,道:“难怪丫丫如此黏你,只怕在她眼中,你既是她父亲,又是她母亲了。难怪丫丫如此神童,吸天地之精华而生,又岂是常人能及的?”
说完仿佛又想起什么,继续问道:“那棵枯荣树后来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