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敢杀我!”彭上优被张龙飞一个大转折差点扭着腰,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张龙飞的手,不由得露出几分紧张的神色:“我是贵军长官的客人,跟那些俘虏不同,张连长不可自误!”
“啪!”张龙飞就跟没听到一样,直接扣动了扳机,子弹在枪口火焰的伴随下喷涌而出,旋转着从彭上优的脖子边上擦过,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
“哎呀!”张龙飞晃了晃手枪无奈的对朱鹏说道:“我这枪法是好不了了,打偏了!”
“连长你看我的!”朱鹏乐呵呵的把自己的手枪给抽了出来。
“别别别!兄弟,兄弟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啊!”彭上优抱着脑袋刚刚觉得风险过去了,就看到两把黑洞洞的枪口指向了自己,捂着脖子上的血槽,觉得脖子上咕嘟嘟的往外飙血,心马上就虚了,这个二杆子真的想杀自己!
这时候彭上优才意识到自己面对的不是喜欢勾心斗角玩儿心计搞利益交换的国民党军阀,而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红军连长,这两种人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给给给!都给你!”彭上优手忙脚乱的脱下自己的手表顺手就给张龙飞丢了过去:“兄弟你这手实在是出人意料,哈哈···恩···那啥,兄弟我冒犯了,冒犯了!”
张龙飞顺手接住手表,递给了朱鹏,见这憨货接过去就往嘴里塞急忙拦住:“你二啊,这玩意能用牙咬吗?好几千块大洋,你一口下去我的半门九二步炮就没了!”
“这啥玩意儿啊,怎么就这么贵,我看看是不是金子做的!”朱鹏委屈的不行,小心翼翼的把表给装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哎!”彭上优长长的叹了口气,栽到这样的人手里简直丢人啊。
张龙飞才不觉得下作,扬了扬手枪又指了指彭上优的右手臂。
“兄弟,这是我娘的遗物啊!咱们山水有相逢,做人留一线是不是?”彭上优捂着自己的镯子满脸悲痛。
“扯淡!”张龙飞见多了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吃奶的孩子的狗屁剧情:“就算是你老娘的遗物也没有大老爷们儿带着手镯子的,就算是···兄弟,我为了你好啊,祖母绿是不是?多金贵的东西,磕着碰着太可惜了,你看看这天下兵荒马乱的多不安全,我先帮你保管着,你要是想你爹娘了,就来找我,等我娶了媳妇,就完成你的心愿行不?”
“啥心愿啊!”彭上优一脸蒙圈。
“父母双全啊!”张龙飞理所当然的说道,看彭上优哆哆嗦嗦的脱镯子实在是费劲儿,给朱鹏使了个眼色,小朱同志打开门就进去了,抓着彭上优的胳膊一使劲就把镯子给捋了下来。
“别急着出来!”张龙飞对朱鹏说道:“这小子身上好东西不少,给我仔细搜干净点,拿出点打土豪分田地的气势,给这小子扒光了,我看这小子挺会藏东西的!”
五分钟后,张龙飞抱着彭上优的细棉布长袍和绸布小褂,手上戴着三个大金戒指裤腰带上还挂着一枚白金怀表脸上乐开了花。
瞅了瞅抱着膀子在草窝里哆嗦的彭上优,张龙飞终于算是满足了:“小子,光着屁股蛋子的感觉不好受吧!”
彭上优脸色发青,哆哆嗦嗦的说道:“我当时可是给你留了裤衩的!”
“谁让你不穿呢?怪的谁来?你也是,大老爷们儿不穿裤衩,丢不丢人,杨虎城将军的手下都这么猥琐吗?”张龙飞看着彭上优一脸的嫌弃。
彭上优兀自反驳道:“你侮辱我可以,但是不可以侮辱杨将军!”
“你确定?”张龙飞玩味的冲着彭上优挑了挑眉毛。
“咱们···最好谁都不侮辱,都是中国军人的,何必呢,何苦呢?”张龙飞的眼神让彭上优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大前天夜里裤衩子被一座肉山两下扯得稀碎的悲剧场景:“长官,给件儿衣服穿吧!”
张龙飞觉得火候也差不多了,突防对方的心理底线也是有度的,过犹不及,要是搞得太过了把这小子的逆反心理给勾出来了就坏了,冲着朱鹏使了使眼色。
朱鹏抱紧了自己的军大衣:“凭啥是我?我这件大衣昨天刚洗过,就着火堆烤了半宿,刚热乎!”
“少废话!”张龙飞把手里的细棉布长袍加上狐皮镶边的绸布褂子给了朱鹏:“这两件给你了!”
“那感情好!”朱鹏欢欢喜喜的脱下来了自己的说是洗过但是依然是脏兮兮破烂烂的军大衣丢给了缩成一团的彭上优,裹上棉布长袍后欢喜的掂量着料子说道:“这袍子不小,等回到驻地,我就找当地的嫂子们给我改成棉衣棉裤!”
等彭上优把军大衣裹上之后,张龙飞乐呵呵的对着彭上优亮了亮手上的大金戒指,在彭二爷悲愤欲绝的眼神中说道:“这笔买卖谈完了,咱们再谈谈下一笔买卖吧!”
“没有了!啥都没有了!”彭上优一听到买卖下意识的就是一哆嗦。
张龙飞笑着说道:“刚才我是代表自己谈买卖,多多少少有些不合时宜,手段嘛,是有点粗暴,下面我是代表三连过来谈买卖的,诚心诚意啊!”
彭上优可怜巴巴的抬起头:“你想干啥啊?”
“还记不记得你是怎么把我绑来的?你说你有大批的布匹要出手,还有店面···”张龙飞搓着手说道:“这中间波折不小,但是咱们都是生意人,这生意比天大,买卖还是要做啊!这一次,我代表整个三连乃至整个二营跟你谈这个买卖,你别摇头啊,我出钱!”
“你出多少钱?”彭上优没辙,只能先答应啊,要不然这货不走自己就要先走一步了。
张龙飞“嘿嘿”的笑了笑说道:“你不是说了吗?我们红军都是泥腿子,没啥本钱,我们遇到这种情况,一般都是给事主打个欠条,你看看···多少合适?”
彭上优看了看张龙飞身上大金链子小金表的那叫一个北分,把脑袋往稻草堆里一扎嘶吼着说道:“你看着办吧!”
“得嘞!”张龙飞抽出来一张白纸“刷刷刷”写下一行大字:“今借彭上优棉布若干,棉花若干,染料若干,粮食若干,洛南县店面一处,等革命胜利之时,该欠条之主人可持此条到相关部门讨要欠款及应有利息!落款红军!”
出了牢房,朱鹏看着手里多了两个指印的欠条问道:“连长你这欠条打的不对啊,怎么都是若干没有具体数额呢?相关部门是哪个部门,咱们有这个部门吗?怎么借款日期都没有,还款日期我觉得必能实现,就是不知道啥时候···哎···连长你慢点走啊!话说这欠条不是应该给他拿着吗?咱们给拿走合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