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兄,如今敌方箭矢如雨,吾等根本无法靠近城墙,现在该怎么办?”周仓询问道,虽然秦琼并无官职在身,但其武艺高强,为人侠肝义胆,周仓颇为钦佩,所以一切均已秦琼为主,刘德临走时也是这个意思。
秦琼思索片刻道:“如今行事险恶,只有兵行险招方可有取胜机会!”
“计将安出?”
“打开宫门,放敌军入城!”秦琼攥紧了拳头,坚定道。
“不行!”
“怎么能这样?”
几名交出兵权的都尉、校尉齐喝道,如果是刘德的话众人可能也就捏着鼻子认了,毕竟刘德乃是六品的扬威将军,还有爵位在身,且手持陛下亲自授予的虎符。
可秦琼有什么?一介白身而已,众将士岂能服气,当听到要打开宫门时,均摇头反对,更有甚者直接指着秦琼鼻子大骂他居心叵测,有通敌之嫌!想要引狼入室!
秦琼指着被弓弩射中而不断从城墙上掉落下来的禁军道:“敌军弓矢充足,而吾等只靠血肉之躯阻挡,能抵挡几时?如若吾等大开宫门,敌军必定放弃城墙而闯入宫内,我军人数倍与敌军,在城门下列阵,只要守住这条要道,和敌人短兵相接,到那时敌我混战,叛贼的弓弩将再无用武之地,没了弓弩,凭借咱们的人数优势定能抵挡敌军半个时辰,等到吾主率军从后包抄,此战定矣!”
周仓拔出大刀喝道:“吾主命吾二人率领尔等守卫武英门,吾二人便是尔等上官,尔等身为将士岂敢不从将令!尔等欺吾刀不利乎!”银闪闪的大刀泛着一阵寒光,几名禁军将领一时禁声,相互对视一眼,这才想起来,面前这两人刚才干过什么,那曹睢人头上的鲜血还没有流干呢!
一人干咽了一口吐沫,喉咙蠕动,连曹睢都被杀了,杀他们几人陛下又岂会怪罪?那不就是白死了吗?罢了!还是赶紧听命行事吧!那人连忙单膝跪地,口中称罪:“末将愿听将军号令!”
其他人看到有人带头,也纷纷跪倒称罪,其中有人虽有不甘,但也徒呼奈何,只能低头认命!
在秦琼看来他们皆是皇帝手下的禁军,能不杀尽可能不杀,能争取便争取,毕竟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都是带过兵的老行伍,虽说能力不济,但经验还是有的。
不过谁若真的不识趣,阴奉阳违,背后拆台,他手中的双锏可不认人!
见众将皆已听命,于是秦琼便发号施令,命令所有禁军在武英门前五十米处列阵,所有城墙上的禁军撤了下来,周仓亲自带领几名禁军将城门打开!
卸下城门上的门栓,“砰!”
一声巨响,攻城车直接撞开城门,城门后面的两名禁军瞬间被巨大的冲撞力掀飞在地,周仓反应极快,躲开了冲撞,用手托着被撞倒在地的二人便往军阵方向跑去!
后面的曹罡看到城门被撞开,拔出腰刀高喊一声,“兄弟们!跟我上!”
秦琼手提双锏,死死地盯着冲进来的叛军,“随我杀!”
“杀啊!”
武英门后面为一个大广场,两边皆有院墙阻隔,后面便是武英殿,武英殿乃是大周皇帝处理军务之地,不过姬元武一般不愿在武英殿处理军务,而是在长乐殿里。
一过武英殿便是姬元武和朝臣们现在所在的大殿--长乐殿,基本上毫无阻隔,一路直达。所以说秦琼所下的决定何其胆大,一招不慎,便有可能被林喾率领的叛军攻入长乐殿,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
“禀告都尉,有一虬髯胡须的大汉领着数十名壮士前来拜见都尉!”一名士卒对城门都尉道。
“哦?这个时候来这里意欲何为?”魏都尉疑惑道,容不得他不小心,毕竟现在处于非常时期,曹茂率领的京营说不定片刻即到,如果此时有人作以内应,会带来太多无法预料的麻烦。
“尔等随我下去看看!”
魏都尉还是决定下去看一看,如果对方有任何异常举动,直接将其就地格杀。
“敢问这位壮士高姓大名?”
魏都尉细细打量面前的这位大汉,身高八尺,满面络腮胡,一脸横肉,看着颇为凶恶。
看样子此人乃是颇有勇力之人,魏都尉心中暗道。
而彭越脸上,明显带着一丝诧异,看面前此都尉,面若重枣,目似朗星,颌下三缕美髯飘在胸前,竟然长相与关将军颇为相似,或者说,就是个小号的关将军,除了胡子不如关将军的长。
彭越听到询问,回道:“吾乃扬威将军、东禹县侯刘德麾下都尉彭越,如今京营叛变,某特来相助都尉!”
“扬威将军?你说的可是大破东胡与林胡的扬威将军!?”魏都尉声音都有些颤抖,有些不敢置信。
彭越拱手斜举过头顶,以示对刘德的尊敬,说道:“正是某家主公!”
“可有凭证?”
一名虎卫将一枚令牌递给魏都尉查看,这枚令牌乃是东禹调兵所用令牌,一般人仿冒不得,可以证明彭越等人乃是东禹刘德麾下将士!
“果然是东禹之人!”魏都尉将令牌递于彭越,拱手拜道:“早就听说扬威将军大名,真是令吾等大周子民扬眉吐气,那胡人也有今天,当初林胡左贤王拓跋大石的人头送至京师时,全京城轰动,争相观看拓跋大石的人头,当初某也有幸一观,只恨不能在扬威将军麾下驱逐鞑虏,如今却见到了扬威将军麾下将士,这真是某之幸事!彭都尉,请上城楼一叙!”
“请!”
彭越也说道,别看彭越如此艺高人胆大,就带二十名虎卫来到了南城门,也不怕这个魏都尉是曹睢之人。其实,彭越已经向戴宗询问过南城门情况,戴宗身为京兆尹狱长,又是陈和之人,消息灵通,基本上了解各方势力,京城四门,唯有南城门都尉是寒门之人,且性格孤傲,根本不屑于巴结权贵,一身的武艺也只得担任小小的城门都尉一职,不得重用。
最为关键的是,京营就坐落在京城南边,曹睢也想多次把南城门守将换成自己人,不过受到了陈和、李桢的双重阻挠,最终也就没换成,却不想到,最后的关键就是在这南城门,在这魏都尉身上。
对了,那城门都尉名叫魏延。戴宗如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