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几个小时之前,也就是半夜11点多。
京都郊区某个偏僻的仓库外,远处开来一辆宝马轿车,虽然是在深夜,可是车灯却没有开。
似乎车主已经很熟悉这条路,而且走过也不止一次,亦或是不想引起别人的注意。
车子“嘎!”的一声停在了一个仓库的门前,郝仁民从车上走了下来。
他径直走到仓库的门口,警觉性地朝四下里看了看,掏出兜内的钥匙将锁打开。
然后转回身回到车后面,将后备箱打开来,里面放着一个土黄色的布袋。
这个包装袋足有一人高,随即他扛起这个包装袋便抬脚走进了仓库内。
说起这个仓库坐落的位置是在一个人工湖的边上,在十几年前,这一片地区原本是有个很大的建筑公司在这里进行开发,用来建筑高档别墅区。
可是当工程刚刚启动后不久,不知道什么原因,就突然停工了,因为消息对外被封锁了起来。
郝仁民当时也听说了这件事情,于是通过行内的朋友打听到了一个消息,说是因为建筑公司的老总突然暴毙,资金链断了,所以工程不得不停止了。
后来银行收回了那块地进行了拍卖,郝仁民便以很低的价格购得了一块地皮。
那时候,地下室也只建了一半儿。由于这个地段比较偏僻,郝仁民就把这块地皮建成了仓库。
久而久之地其他的买家也都效仿着建成了仓库。
这个仓库占地面积大概在两百平米左右,通体都是钢架结构,很结实。只有靠近顶棚的位置上有几个小窗户。
仓库内没有另外的隔断,每隔几米就有一个高两米宽五米的货架子,每个货架子上都摆满了各式各样包装的药品或者是医疗器具。
而且每个货架子都是按照阿拉伯数字排列着,看起来很是规整。
仓库的顶棚上每隔十米远就有一个瓦数很小的灯泡,虽然灯泡的亮度不高,但也足够照亮整个仓库。
无论是从外表还是内部摆放的物件看起来,都跟周围普通的仓库没什么两样。
可是这次郝仁民并没有开灯,他走进仓库后,随手从门口旁边的货架上拿起了一盏煤油灯,然后朝仓库中间摆放的货架子走了过去。
虽然这盏煤油灯没有点着,并且还有一个玻璃灯罩罩着,可是在仓库里是明令禁止有明火出现的,作为老总的郝仁民又怎么会不知道这点呢,那么他到底要做什么?
只见郝仁民拿着煤油灯走到一个数字为18的货架子旁站住了脚,抬手将煤油灯放在了最高一层的货架子上。
随即从口袋中掏出了一个打火机,将煤油灯的盖子拿开,点燃了灯芯。
随着煤油灯上面的火焰越少越旺,火焰上方有一个手指盖大小的黑色原点开始逐渐地升温。
紧接着先听到金属摩擦的声音,然后是石板滑动的声音从脚下传来,郝仁民面前的那个货架子居然离奇地朝左侧挪开了大概45度角。
郝仁民很迅速地将煤油灯的盖子拿起,盖灭了里面的火苗,然后敏捷地朝后挪了三步。
紧接着地面下传来了一声闷响,然后是石板滑动的声音,随着声音的结束,距离郝仁民的前脚尖不到十厘米的地方打开了一个一米见方的地下入口。
从那个煤油灯的热感应开关到地下室入口的开启,郝仁民都做了精心的布置。
因为他不想让任何一个外人知道这里的一切。
连接着地下入口的是一条很长的石头阶梯,郝仁民扛着土黄色的布袋顺着入口的阶梯便走进了地下。
当他走入地下后不久,入口处的石板又重新滑动着关上了。
地下瞬间陷入了黑暗中,可几乎就在石板关闭的同时,阶梯两旁的煤油灯似乎是有感应般地齐刷刷地亮了起来。
郝仁民早已习惯了这样的一种状况,毫无不适感地径直走下了阶梯。
走下长约十米的阶梯,呈现在视野里的是一片空旷到让人有些恐惧的地下空间。
更加奇怪的是原本地下的部分与地上的部分平数是一样的,可走进这里,似乎更像走进了另一个空间。
四周的墙壁深邃中透着寒意,看上去会让人不寒而栗,墙壁的后面像通入黑暗世界的入口,更像是有千万只恐怖的眼睛在透过薄薄的墙壁窥视着这里的一切。
虽然进来过很多次了,可是每次进来这里,郝仁民都会感觉脊背发凉,面对四周的墙壁都要畏惧三分,不敢靠近半步。
郝仁民也不清楚这样的改变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也许是从那位‘老仙人’的本命石到这里后?也许原本就是如此!
在正中间的位置上有一个半圆形的池子立在那里,远远看去,这个池子更像是一个大碗。
池子外部的底端有八个角,呈相互对称形。
而每个角上都有一个如地狱中的小鬼模样的雕塑,每一小鬼雕塑虽然都面相丑陋、长相各异,可是他们抬手的动作却是出奇的一致,仿佛都在用力地在用双手举着这个半圆形的池子。
这个池子高一米,池子口的直径大概有四米,池子内的底部还有一个碗口大小的洞。
至于这个小洞通向哪里,有什么用途,郝仁民从来没有问过,因为他实在是没有那个胆量去探索。
在这个半圆形的池子后面,靠近墙壁的地方有一个石头筑成的高台,几乎占到了这个空间的一半面积。
高台离地也就只有两米高的样子,底端有几节台阶。
只见高台的正中位置上立着一个半人高的灰色人形雕塑,雕塑中的人是盘腿坐在一个圆形的石台上面,怒目圆睁。
说起这个雕塑的长相简直就是惊悚这个形容词的鼻祖了!因为除了那一双仿若要爆出来的眼睛外,再没有别的五官。
从那眼神中看到的除了愤怒外,更多的竟然是人在死亡的瞬间所表现出的那种恐惧与绝望,甚至还有来不及嘶吼出来的一种哀怨!
直到现在,郝仁民都还依稀记得自己第一次因为好奇而直视雕像的眼睛时的那种感觉,仿佛自己就站在绞刑架上,下一秒那手指粗的缰绳就会勒断自己的喉咙。
仿佛自己正眼睁睁地看着铡刀正在快速地朝着自己的脖子就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