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月圆无星。万里、郭战、苏武监等九人齐至燕京市公安局。
苏武监拿着焦土豆一样的问心石,看看它,看看万里:“就这么个东西,灵吗?你从哪弄来的?”
“这个咱可以慢慢解释。”万里一脸颓靡道:“灵不灵您问总局长,他问我好几十问题了都,总之您帮忙给郝武监做个笔录吧,他是无辜还是罪有应得,大家来做个见证。”
众人看向郭战,郭战略带笑意地点了点头:“是真的,效果也正如万里杨所说,灵气研究所的专家们做了较为详尽的测试,至今还未出现错误案例,可以采用。”
苏武监点头,颠了颠问心石,又道:“如何审讯?为什么是我?”
“不是审讯,是做笔录。”万里纠正道:“公安局抓人,不都会给犯人录笔录吗?郝武监身份特殊,又是自首,没人给他录,您的身份最合适,或者……秦武监?吴武监?”
秦武监摇头:“苏武监去吧。”
吴武监也摇头:“诱供的事,我恐怕做不来,会被郝政看出端倪。”
苏武监缓缓点头:“行,那就我去给他录,这东西怎么用?”
“您往里注入灵气就好,能感受到里面有一股灵气吧?那是总局长的,把它驱除掉,换成您的,之后您问郝武监问题时,它就会生效。”
苏武监依言而行,焦土豆很快变成洁白的玉石,他挑了挑眉:“这东西挺有意思,我放在怀里?”
“不用,别被郝武监看到。放在我们这里就行,我们到监控室,它的辐射范围很远的,超过一公里。”
苏武监点头:“行,我去叫人,给郝政做个笔录!”
……
看守所内,郝武监在铁架子床铺上合衣而坐,抬头望着水泥棚顶发呆。不是没人说要给他换个好点的环境,但他拒绝了。
他没心思享受,没心思睡觉,也不太敢睡觉。临至夜晚,他更是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他知道,自己这次多半真的在劫难逃了,只是不知道会以什么样的方式收场……
会死吗?
后悔、愤恨与不甘复杂的交织在一起,让他枯坐了数个小时。
忽然间,哒哒脚步声传来,随之而来的是年轻的嗓音:“郝武监,麻烦您出来录一下笔录。”
“笔录?”郝政声音沙哑,想了想,缓缓站了起来,“我知道了。”
跟着年轻警察来至审讯室,见到早就坐在里面的苏武监,郝政眉头一动,神色如常。
“郝政,你似乎不意外?”
“呵,有什么意外的,突然要给我录笔录,也就你们几个了。不是万里杨来,我很知足了。”
“他来不合规矩。”苏武监笑了笑:“坐吧,咱们聊聊?”
郝政缓缓走过去,转头看了看监控,“万里杨在那后面吧,还有谁在?或者说……都在?”
“又猜对了,该在的都在。”苏武监点头,“所以别报侥幸心理,把该交代的都交代了吧。”
郝政默然片刻:“我知道这段时间的举动让你们有些怀疑,但若是换位思考,你们会怎样?”
他声音激昂起来,仿佛有着莫大的冤屈:“一个无法无天,打上我家两次的万里杨,偏偏拥有了无人能治的实力,还死盯上了我。
你说我该如何做?
今天我炸别墅是做了噩梦,你知道噩梦的内容是什么吗?万里杨第三次打上我家门,直接杀了我!”
监控室,问心石依旧洁白,众人看向万里,万里嘴角轻抽:“郝武监把我当成什么了,我有那么无法无天吗?他这是亏心事做多了。”
“你这是亏心事做多了。”苏武监也如此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日有所思才夜有所梦!万里杨为什么只盯你?”
嘭!
提到这个,郝政突然怒发冲冠拍桌站起:“因为你!让君录向万里杨女友动手,嫁祸给我的,这段时间我想了又想,排除一切不可能的人,最终的结果竟然指向了你!是吧,苏小兰,是你吧?”
苏武监耸了耸肩:“是我。”
监控室内,众人面面相觑,这是谁在审讯谁?郝政还没招,苏武监先招了?万里不由眯起了眼。
“真是你?”郝政颤抖着指着苏武监,后颓然地坐下去,“为什么?我有得罪过你吗?”
“我只是想还英雄一个公道。”
“呵,呵,呵呵呵……”郝政突然笑了,“用这种方式,还公道?”
他双手撑桌,猛然间把脸凑近苏武监,一字一顿道:“君录不会背叛我,他受到了操控。而精神系操控能让万里杨无法发现,我知道的只有赤组织第二神使。苏小兰,你和她是什么关系?!你敢说吗?”
“敢,他是我徒弟,二徒弟。”
苏武监淡淡的声音回响在密闭的审讯室里,郝政一下子懵了。
监控室的众人也懵了,再次怀疑起这是谁在审讯谁。秦武监深深蹙眉道:“万里杨,这块问心石……”
“不不不,它没问题,专家测试过的。”万里连连摇头。
他也有些懵逼,让苏武监来给郝政做笔录,确实有着让郝政反咬苏武监一口一箭双雕之心。
可苏武监怎么会……
这时苏武监继续道:“我有两个徒弟,两个不争气的徒弟。因为某些原因,我没让他们显于人前,教导他们也在暗中,每次耽搁的时间都推给迷路。其实我没有你们以为的那么路痴的,比小家伙强很多。”
万里脸一黑。
“大徒弟叫秦珏,是总局那名失踪的副总局长候补。他武道天赋不错,而且觉醒的能力很有意思,可这个有意思的能力,让他总做些奇怪的事。比如假死,他给我的解释就是冥冥中有指引,假死可躲灾。”
万里眼神一动,秦珏失踪消息传出时,正好是他察觉不对时。
旁边郭战老脸则黑了下去,黑丹雁也黛眉轻蹙,很快又舒展开。
“二徒弟叫田炳伦。”苏武监看着郝政,“他是田雄志的堂弟,我在调查余成之死时见到了那孩子。他天资极高,除了小家伙,我再没发现过武道天赋高于他的人,可惜他也有些小小的问题。”
“田雄志的……堂弟?”郝政眼神闪动:“我没了解过。”
“你当然没了解过,田雄志牺牲后你敢接触他的家人吗?良心能安宁吗!”苏武监朗声喝道,忽又悠悠地叹了口气:“那孩子的问题是稍有些女性化,俗称娘娘腔,所以取向和常人不同,他不喜欢女人。”
万里脸色一变,只觉一股寒意窜上天灵盖,田田……
苏武监又恶趣味地笑了笑:“别误会,我也没说他喜欢男人,否则小家伙早遭殃了,他两边都不取。
唉,正因如此,在我三个月前远行归来,发现他出了问题,他受到赤组织第一神使的蛊惑,喜欢上了……神!也就是天外来客。”
说到这里,苏武监一脸无奈。
“郝政,我的事全部说完了,该你了。”他撑桌站起道:“说吧,你为什么要坑害余成?”
“不是我!”郝政哼了声,看向监控:“你们还要看戏多久?没听到吗?第二神使是苏小兰徒弟!”
监控室内,众人对视。万里强行按压下心中奔驰的野马,田田喜欢上了红发龟孙?造孽啊!
他们也确实不用再看戏了,就在郝政说‘不是我’的那一瞬间,问心石重新变得……漆黑如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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