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二者有仇是真的，互相看对方不顺眼也是真的，但是他们一直以来都在用不至于搞死对方的方法在互相折磨着，所以说还像小孩子一样的约架最后还双双迷失在了混沌境里这种事情仔细想想还真有些难以置信，”许双跃望着季谷涵“啧啧”出声，“现在看来搞不好是一起谋划好的逃跑啊。”

    鬼神约架最后还一起走失了这种事情听起来确实匪夷所思也很难让人不报以怀疑，但冥界里的鬼差们似乎对于“混沌境是无法走出”的这一点始终坚信不疑，不知是在自我麻醉还是说他们已经知道了混沌境中有其他更危险的东西。

    前者听起来似乎有些愚蠢，因此季谷涵更加相信自己后面的那个猜测，“混沌境真的无人能够从中走出么？”

    “除了已经开辟出来的路，混沌境中的其他地方好像真就没有人试图走过，”许双跃说道，“这与其说是无人能够从中走出，倒不如说是大家约定好了谁也不进入混沌境深处的陌生区域。”

    “那……混沌境中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一种能够让冥界确定鬼神也无法战胜的东西……”季谷涵说出了自己的猜测，“正因为有更为危险的东西在其中存在着，所以才使他们坚信那两名鬼差无法走出混沌境。”

    许双跃斜着眼睛看他，“四年前就有人跟我说过同样的话。他和你一样猜测混沌境中有更加危险的东西。”

    “四年前？”

    “对，四年前，后来他就叛出冥界了。”许双跃冷漠道。

    叛出冥界？她说的是那个哥哥许双瑜？

    “我爷爷和我说，他猜测哥哥是去了混沌境，最后还从中发现了什么。所以才决心和地府决裂的，”许双跃摇头叹气，“许双瑜的性格轴的很，眼里揉不得半点的沙子；因此如果说他在混沌境中发现了什么使他不得不和地府决裂的事情的话，那绝对是能够颠覆我们所有人的三观的肮脏事情。”

    季谷涵望着许双跃那明显满是心事的表情，“所以说，你做渡使的原因是为了查明当年你哥哥到底在混沌境里发现了什么？”

    “也不全对，这只是我继续做渡使的原因而已。而最开始，我做渡使是没有任何原因的。因为出生不久之后就死掉了，所以我不得不做一名渡使。”

    蹲在地的许双跃抓起了地上的剑，“这个还原度真的太高了。简直和那些鬼神记忆里的不言一模一样。”说着还敲了敲剑刃。

    “你说给你开心武的人可能是十三鬼神之一？”许双跃向着季谷涵问道。

    季谷涵仔细回想了一下，“是个留着络腮胡的中年男子。”

    “那可真奇怪，”许双跃沉思道，“被抓回去的三名鬼神因为太危险，所以都被禁锢封印在了寝殿，以防他们搞事情，所以又怎么会在古战场出现呢？”

    “那你确定他不是十三鬼神？”季谷涵蹙眉，“不对，他明明说了万人斩阴阳楼什么的，言辞中完全听不出是在提一个前辈？”

    许双跃惊异的望着他，“你说阴阳楼？他怎么提起这事的？”

    “在阴阳楼的遗址之下……”

    “这根本不可能，阴阳楼根本不是这个位面的建筑！你又怎么可能在阴阳楼的遗址之下和他说话。”许双跃蓦然站起身。

    被她这么一说，季谷涵忽然觉得自己的记忆也变得不确定起来，他确实记得自己和那人在阴阳楼下对话，但是后来呢？

    后来……他在与许世连道别的地方醒了过来，就好像血腥味弥漫的古战场和阴阳楼被烧灼得漆黑的框架都是一场梦一般。

    “我确实有记得阴阳楼……”季谷涵努力思索着，“阴阳楼的楼顶……已经被焚烧的只剩下了一个框架，不过你这么一说我又不确定了，就好像我看到的阴阳楼只是做梦而已。”

    “做梦？梦到阴阳楼，”许双跃兴奋的看着他，“万人斩当年众叛亲离，军力远不敌贤王，后来在贤王兵临城下后带着妖妃顺在阴阳楼楼顶自焚……阴阳楼的顶层确实被烧的只剩一个框架了，这不是没有参与到当年的事情中的人可以梦到的。”

    “所以？”季谷涵隐约有不好的预感。

    “所以我猜你是万人斩！”许双跃说道，目光里闪烁着崇拜的神色。

    “得了吧，我要是有那么大的能耐，还会被点邪术害死？”季谷涵点着许双跃的额头，“少想些有的没的。”

    “我说的是真的，你看……万人斩和贤王是二十年前走丢的，你今年十九……这不就正好对上了么！而且地府现存的三名鬼神当中，有一人有梦魔之称，他能不知不觉的进入人的梦境，并能控制着这个人的梦境回忆起那人已经忘记却在潜意识里的东西……所以我觉得你是万人斩。”

    季谷涵笑笑，而后从许双跃的手里接过了他的剑，并不答话。

    “我真觉得你是万人斩，不然为什么你的心武和不言一样？而且你居然梦到了阴阳楼！”许双跃扭着脑袋看他。

    “你喜欢那个什么万人斩？”季谷涵问她。

    “我就是超级崇拜他，你知道吗？在他们的战争打到最后的时候……万人斩身边就只剩了一个妖妃顺了。他可以以一人之力抵挡千军万马，即使在死亡之后，也是最厉害的鬼神！”

    “诺，那给你。”季谷涵将手里的心武递给了许双跃，“正好你的心武被做成了你偶像的同款，开不开心？”

    “开心！”许双跃双手接过，“就是对我来说不太实用，徒弟，为师再把它送给你吧！”

    季谷涵脸上露出了不赞同的神情。

    “我是说真的，你看我的断罪就知道了，我对冷兵器不在行，再说这把剑像不言一样凶，你也不想它伤害到我吧？”许双跃依旧推拒着。

    季谷涵没有说话，虽然他知道强行将自己的心武给予许双跃来使用也确实不妥。甚至还带有一丝强行赎罪的味道，但是……如果什么都不做的话，他的心里会更加不安。

    “这样吧，心武我来使用，但它还是你的。”季谷涵将剑接了过来，“我会保护你，直到抗荒化的药物诞世。”

    “好，拉钩！”许双跃伸出了小手指。

    于是季谷涵顺从的象征性的与她拉了一下。

    “就这么说定了，既然是我的心武，那就由我来命名好了……”许双跃抚摸着剑刃，“从今天开始你叫不究。”

    季谷涵望着许双跃低垂的眉眼，似乎陡然间穿过了她的身影模糊的看到了另一个人。

    她说，“既然你不爱说话，那它就叫不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