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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城 > 历史军事 > 明海崛 > 第三十一章 兄弟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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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海崛:第三十一章 兄弟相见

    “黄伴,那群混小子怎么还没来?”朱厚熜坐在武英殿的椅子上,一脸郁闷。

    “万岁爷爷,算算时辰,他们应该要到了。”黄锦垂身说道。

    “皇上,陆炳他们到了,正在殿外侯着。”一名侍卫进殿禀告。

    “来了?快,快宣他们进来。”朱厚熜开心道。

    袁诣虽然着急袁宗皋的病,不过这个时候也没法急。想着马上就能见到朱厚熜,他心里激动莫名。

    “宣陆炳、朱翎、骆平、王璨进殿!”侍卫高声唱着。

    几人排成一列,步伐整齐的正准备走进武英殿。

    “站住!为何有五人?”侍卫眯着眼问道。

    袁诣不慌不忙将令牌递了过去。

    “咦?”那侍卫翻来覆去看了半响。

    陆炳就没好脾气了,他喝道:“你知道他谁吗?万岁如果看见他,不知得有多高兴!你还敢拦着?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你!”

    “这...”侍卫犹豫了。他知道眼前这群半大不小的混小子,都是自己长官的长官的长官的公子少爷们,得罪了他们,以后的日子恐怕不好过。但是就这么放进去,万一皇上发怒,自己不也得没命啊。

    袁诣笑了笑,对着说话那名侍卫道:“职责所在,我能理解。你尽管拿着我的令牌去禀告就是,我就在这候着。”

    说完他拍拍陆炳的肩膀,说道:“快进去吧,别让皇上等急了,小心治你们的罪。”

    听着这么一说,几人均打了个寒颤,连忙排好队走进大殿。

    袁诣微微一笑,他背着手,悠哉的看着周围的景色。

    陆炳几人进了殿,稽首行礼。

    朱厚熜刚说了句平身,那侍卫就进了殿。

    “万岁,殿外有一人请求觐见。”

    “何人?”

    “他没说,只是递上了他的腰牌。”说完侍卫双手举过头顶。

    黄锦走过来,拿着那令牌。

    咦,怎么这么眼熟?他用余光扫了一眼,双眼猛地睁大,连忙小跑两步交予朱厚熜。

    朱厚熜正觉得奇怪,黄伴不论什么时候都是步履稳健,这也是从小养成的礼仪习惯,怎么这会儿如此慌张。

    他连忙拿过令牌,只看了一眼,猛地从椅子上站起。

    这...这...

    小五的令牌!怎么会在这儿?门外那人是?

    朱厚熜的脸上散发出了从未有过的笑容,这是发自内心最深处的笑容。从进京后,就一直没有表露过得笑容!

    “快...快宣!不,我亲自去!”朱厚熜语无伦次的说道,说着说着他就往殿外跑!黄锦连忙也跟着跑。黄锦能跟随,但剩下的宫女太监可没这个身份和胆子,万岁没下旨,谁敢乱动啊。

    一群人呆若木鸡,互相傻盯着,一脸的不知所措。

    陆炳觉得这很正常,但是骆平、王璨、朱翎三人却是大惊失色。朱厚熜是谁?那可是当今万岁啊!大明国的至尊啊!他要见什么人直接宣就行了,哪儿需要亲自去接见?更何况,还是跑着去!见鬼了啊!这袁诣和皇上到底是啥关系啊!?今次来,算是开了眼了。三人对视一眼,情绪莫名。

    朱厚熜这时哪儿还记得什么礼仪和身份,他现在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早点亲眼见到这个人!见到这个深陷险境,却还冒着风险,依旧为自己出谋划策的人!见到这个自己从小就佩服和疼爱的人!见到这个不论何时何地都能给自己温暖的人!

    终于,踏出武英殿。

    朱厚熜一眼就见到了背着双手,正四处张望的那人。

    “小五!”朱厚熜大叫一声,声音中透着一丝颤抖。

    虽然时隔两年,但是声音依旧是那么的熟悉。

    袁诣猛地回头,看见了台阶上的朱厚熜。

    两人的嘴唇都有些颤抖,脸上是油然而生的喜悦之情。

    “二哥!”袁诣忘了这是在皇宫,称呼的对象是天子,他只是将心中的词语说了出来。

    两个少年,终于在武英殿外,再聚首。

    “好弟弟!”朱厚熜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由衷的高兴。他跑下台阶,双手抓住袁诣的肩膀,使劲的拍了拍,随后像小时候那样,搂着袁诣的肩,走进武英殿。

    两个侍卫茫然失措,看着这两人没有一点君臣之礼,就仿佛百姓家里的孩子打招呼一样,他们一脸的茫然和惊恐。对视一眼,两人默不作声。他们双眼平视前方,装作什么都没看到的样子。只是回想起之前陆炳说的话,忍不住心里苦笑。

    幸得这个时间,武英殿外也就两个侍卫看见了。他们本都是锦衣卫出身,也是朱厚熜培养提拔之人,自然将这件事闷在了心里,只是暗自揣测着袁诣的身份。惹不起的人啊!

    见到两人搂肩搭背的走进来,再次吓傻了殿里的人。

    “陆炳留下,其他人散了吧。还有,今天的事儿谁说了出去,朕诛他九族!”朱厚熜放开袁诣,终于恢复了帝王的威严。

    “喏”太监宫女们依次退了下去。

    朱翎、王璨、骆平也退了出去。临走时,他们看了袁诣一眼,又看了看陆炳。陆炳的手轻轻贴着大腿摆了摆,歉意的笑了笑。

    三人出了殿门,苦笑的摇摇头,暗暗将袁诣这个人记在了心里。

    “哈哈,今日是我入宫以来最高兴的一天!我们终于像在兴王府时,又相聚了。”朱厚熜见殿内只有四人时,开心的笑了。

    “二哥,我也想你啊!当初本想着去求学,到时候也能助二哥一臂之力,谁想后来发生了这么多事。”袁诣无可奈何道。

    “你啊!是想当个海贼头子,让朕剿你?”朱厚熜打趣道。

    “二哥,我哪儿敢啊,这不是身不由己嘛。”袁诣羞赫的说道。

    “五哥,啥事儿啊?”陆炳不知两人说的什么,一脸茫然。

    袁诣和朱厚熜对视一眼,哈哈大笑。

    “二哥,我这次入宫,是要求你件事儿。”袁诣说道。

    “哦?何事?”

    “为了祖父的病而来。现在祖父的药引差了一味药,之前我城里都寻完了,没有那味药。所以...”袁诣伸了伸舌头。

    “袁阁老的病能治?”朱厚熜大喜,“这是好事儿啊!药单呢?”

    “这儿呢。”袁诣连忙把单子递给朱厚熜。

    “黄伴,你拿着这单子,去趟太医院,叫周太医抓药,每样抓三,不,抓五份!然后送去袁阁老府上。”朱厚熜又把药单递给了黄锦。

    “喏”黄锦接过药单,退了下去。

    袁诣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下,不自觉的伸起了懒腰。

    朱厚熜见了,忍不住笑了。他许久都没有见过能在自己面前如此随意的人了,这点,陆炳也做不到。

    “二哥,现在情况怎么样?你还撑得住吗?”袁诣问道。

    “你说礼议?哼,说起这个我就来气。那杨廷和一群人真是太过分了,如果不是小五你的法子,我都不知道会气成什么样。”朱厚熜恶狠狠的说道。

    “二哥,虽然现在看似双方各退了一步,但是杨廷和仍然大权在握。弟唐突的问一句,二哥最后想把父皇母后提到什么高度?”

    “那当然是越高越好!父皇肯定要进太庙,皇娘也要有封号。最好叫孝宗皇伯考,叫张皇太后为皇伯母。”朱厚熜一脸的坚决。

    袁诣却笑了笑,说道:“二哥,你父母也是我父母,我的想法和你一样。但是最好的时机却不是现在!”

    “你是说,拖?”朱厚熜眯了眯眼。

    “然!现在朝廷中大部分是朱熹门徒,他们尊宋儒。但是我大明朝与宋朝又有不同之处,不能一概而就。二哥现在要做的,就是掌实权!不仅自己要掌,母后那边也要想办法把后宫的实权夺过来!”袁诣摸着鼻子说道。

    “有法子?”

    “弟听说张皇太后有两个弟弟,名叫张鹤龄和张延龄。”袁诣看着朱厚熜咧嘴笑了。

    “嗯?是有这么两个人。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这个主意挺不错,敲山震虎!你上次信里说的事情,如今大部分都达成了。接下来你还有什么鬼点子?”朱厚熜也笑了。

    “二哥,礼仪的事儿我们不能急。我们可以先做两手准备,等杨廷和他们犯错!让我们的人掌权!官员的升迁二哥最清楚,你可以先从六、七品官下手,慢慢的往上更换,但是一定要谨防投机取巧之辈。而那些换掉的人只是与我们理念不合而已,只要人品好、有才学、懂民生,那就下放到地方,让他们造福一方,今后也可以视情况调动。杨一清、王阳明、王琼均是大儒,如果他们能进内阁,再加上张璁、桂萼、方献夫、席书等人为辅,就能好好与杨廷和等人扳扳手腕。等羽翼丰满,再由杨一清、王阳明等人上疏议礼,才不会引起朝廷的动荡。”

    朱厚熜多么聪明,马上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所以,今后如果有人要议礼,二哥可以暂且搁置,一方面是提防那种拍马屁的人,另一方面是为了安杨廷和的心,让他们露出更多的破绽!等到他在朝中的追随者十去七八了,咱们再谈议礼,到时候就能水到渠成!如果二哥用强硬的手段,我怕会得不偿失。如果大家都是溜须拍马之辈,我大明朝何谈发展,何谈振兴?大明朝需要谏言,需要直臣,需要提不同意见的官员。”袁诣不愿“左顺门事件”发生,想用更温和的手段解决。

    “说了文官,再说武官。二哥,实不相瞒,陛下的远洋舰队里,许多都是浙江福建各卫所的逃兵啊!他们被克扣粮饷,常年吃不饱饭,被逼的走投无路,只得做走私的勾当。而且据我所知,除了京师可能稍好,其余各地卫所,哎,不忍直视啊!”袁诣说着摇摇头。

    “这件事儿我知道,其根源还是在于土地。”朱厚熜表情严肃,“其实我已在做这件事,只是还未见成效罢了。”

    “二哥,士兵的粮饷干脆由朝廷颁发如何?士兵就应该专注而单一!”

    “再者,何不将我大明所有的土地所有权都归于国家?所有人只能有土地使用权,或者是土地使用交易权,不能拥有土地所有权。”

    “第三,咱们可以让一个沿海的府或者州小范围的开通海上贸易。那些走私集团的无非就是图财,咱们提高入海税收,其余的不再干涉,让他们出去闯,出去见见世面。”

    袁诣连续抛出三个大胆的想法。

    陆炳突然插了一句:“五哥,你这入海的税能有多少啊!有盐税多吗?”

    袁诣笑了。

    “这次我进京,也是为了给二哥送礼。”

    “哦?什么礼物?”朱厚熜奇道。

    “敢问二哥,我大明一年的盐税多少?”袁诣没有回答,反而问道。

    “唔,我查了记录,每年大概三百万两白银吧。”

    袁诣再笑。

    “盐税三百万两?呵呵。这次我进京,为二哥献上远洋舰队半年贸易利润的两成,白银五百万两。”

    “多少?五百万两?”不仅仅是陆炳,连朱厚熜都吃惊了。

    “呵呵,我不知道朝贡时能有多少利润,朝廷独霸海运又能有多少收益。一直实行海禁,最后得到的又是什么?”袁诣突然大了声,“在这个世界的其他地方,那些小的连我们一个州都比不上的小国,通过海上贸易获得了大量的钱财,他们组建成了海上军队,到处抢掠资源。二哥,如果再让他们这样抢下去,再这样发展下去。或许,下一个被抢的,就是我们了啊!“小五,你说的这些,我又何尝不知,但这是祖训啊!你也看见了,就一个议礼,都让我身心疲惫。现在想要开关,难啊!”朱厚熜摇头道。

    是啊!教条主义害死人!实行海禁的都是傻子!蠢货!

    “所以,二哥,你要帮帮我。我要把葡萄牙人堵在满剌加,不让他们踏进一步!我要扫平大明海疆,让海上祸乱不再发生!如此,我们或许还有希望!”袁诣看着朱厚熜说道。

    “你还要何帮助?”

    “我想要...宝船的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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