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陈墨很早就起了床,其实他现在并不需要太多睡眠,有近乎无尽的神能支撑,他的精神感到疲倦的时候极少。
等他下了楼,却发现酒馆老板起得更早,看来在哪个世界做生意都不容易,并让老板等阿西尼醒了,转告他自已出去转转,不必找他。
他想尽快进低语之森,狩猎一些魔物快速提升黑洞的产出,这也是他来到低语之森这处禁忌之地的目的
而选择黑石镇,就是因为这里通向黑森林的要道之一,这里魔物兽众多,又不容易被人发现,只要不深入森林深处,他足以自保,而且马上要有一次大规模的兽潮!
但昨夜那声兽吼,却让他提高了警惕,另外当他走到森林的边缘,却遇到了另一个必须解决的问题:他不知道该从森林的哪条路进入,还有进了森林怎么才能认清方向,回来的路怎么走,以及那些野兽都在哪里。
面对这些的现实问题之后,陈墨意识到,他现在最需要的,是尽快找到一名真正的老猎人教会自已怎样在森林生存下来。
陈墨再次回来黑石镇中,发现阿西尼已经起来,在镇上打探消息。
他仔细询问了酒店老板维特有关黑石镇上猎人的情况,维特在得到陈墨慷慨扔出的一个银币后,说出了所有陈墨想知道的信息。
一开始他以为陈墨只是要猎杀一些普通的野兽,但很快他明白了这个少年对那些野兽完全不感兴趣,他要的是魔兽!
但在低语之森这样广阔无际的黑森林之中,不要说猎杀,即使寻找魔兽也绝不简单。
普通的猎人只敢在低语之森的边缘打猎,猎物也只是一些寻常的动物,而那些魔兽的领地却在低语之森的极深处,那里山高林密,真正熟悉低语之森深处的猎人极少,即使是是这些资深的猎人,如果走得太远,也会因为各种原思找不到回来的路。
维特还告诉陈墨,关于他想学习一些狩猎技巧的事情,更是困难,即使找到愿意领他去森林深处的猎人,这些猎人也一定不会教陈墨狩猎生存的技巧,这些技巧都是猎人们赖以生存的根本,世代用血汗积累下来,这些东西甚至用钱都不能买过来。
最后,维特看到那一个银塔布的份上,在苦思冥想之后,告诉陈墨去找镇子最北边“白屋”那里,可以找那个酒鬼奥尼恩斯碰碰运气,说不定有所收获。
陈墨一听到酒鬼二字,眉头就皱了起来,可想而知维特介绍的人不怎么靠谱,但事到如今,也没有其它办法。
当陈墨走到镇北,才发现“白屋”名字的由来,竟是一座完全由白砂石修砌而成的房子,这在几乎都原木房子的黑石镇显得别具一格,十分显眼。
陈墨走近,却听到里面有激烈的争吵声,走近一看,在屋子里有两个强壮的兵士正将一个老人的头按在地上,而那个老人拼命要抬起头,那老人满头乱发、一脸胡茬,身上穿着一件不知道多少天都没有清洗的肮脏皮袍。
另一个兵士正掰着老人的一根手指,指头上都是鲜血,他正企图让老人在桌上的一张羊皮纸上按上手印。
老人像是还在酒醉,在地上如同困兽一般嘶吼着,拼死挣扎,但年老力衰、挣扎的力度好像越来越小。
而在他前面,用手指指着他的头的,是一名枯瘦细长、身着锦缎的中年人,那人盛气凌人好像正在愤怒地向地老人控诉着什么。
陈墨迟疑了一下,强取豪夺?这种事在这个时代实在太多。
他略微想了下,最终还是走了过去,遇上了,总还是要管一管的。
“放了他。”陈墨几步跨进屋内,抬手指向老人说道。
“小子,赶紧走开,妨碍了乌利斯大人的事情,让你想死都难!”那个拿老人的手强行划押的佣兵抬头一看,发现竟是一个孩子对他如此不客气的说话,他气得有些想笑,但有正事在身,就先放了这小子一马。
那个瘦高个则好像根本没有看到陈墨一般,急催着那个佣兵:“快点,快点!”
老人好像力气不小,不断挣扎间,竟一时让那些人无法得逞,但肯定支持不了太长时间。
陈墨快步上前,一人一脚,直接把三个佣兵直接踢飞,要将老人扶起,老人却挣开陈墨的手,自已爬了起来。
那廋高个张着嘴站在那里,怎么也不相信自已花了整整三十个银塔布雇佣的强壮佣兵,竟被一个孩子一脚踢飞!
一定是他们没有注意这小子的突然攻击,一定是!他有些侥幸的想。
但那三名佣兵直到老人都站起,喝了一杯水之后还没有站起来,甚至连呻吟声都没有,竟都是直接昏了过去。
廋高个额头上的冷汗流了下来,他并不傻,早年间四处跑商的经历让他能看得出这少年的武技应该很高,至少现在杀死自已易如反掌,但那个孩子的注意力好像并没有停留在自已身上,一直在奥尼恩斯这老不死身上。
他不敢逃,在他弄明白这个孩子和奥尼恩斯什么关系前,他只能在那里站着,战战兢兢,无所事从。
“奥尼恩斯?”陈墨问道。
“对,什么事?”老人喝完水坐在屋子里唯一一把破椅子上,语气恢复了平稳,一点也没有了刚才被人逼迫的狼狈。
“是的,想让你教我打猎。”陈墨直接说出了目的,他不想浪费时间。
“不教!”老人愣了一下,但马上有些生气地拒绝。
“十个金卡纳!”陈墨竖起一根手指,他看得出老人需要钱。
“我说过不教!”老人有些犹豫。
“二十个!”陈墨竖起第二根手指。
老人没有直接拒绝,低头看着手中的锡杯。
“三十个!”陈墨知道老人的防线已经松动,他没给老人思考的余地。
“好……吧。”老人疲惫地回答,好像一下老了十岁。话中的悲伤,甚至比他被刚才那些佣兵欺侮时更加难过、悲凉。
陈墨拿出一袋金卡纳,郑重放在老人身边的桌子上。
瘦高个终于弄明白两人的关系,他虽然对这个少年有颇多忌惮,但对于奥尼恩斯的秉性却了如指掌。
他探试的向老人问道:“奥尼恩斯,你现在有钱了,欠我的,可以还我了吧?”说着还偷偷望了陈墨一眼,生怕他猝然发难。
“欠条。”奥尼恩斯无精打采,但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
瘦高个从腰袋中摸出一张已经有些泛黄的羊皮纸,交给奥尼恩斯,奥尼恩斯拿起扫了一眼,从钱袋中拣出十枚金卡纳扔给廋高个,又找出火石把羊皮纸当即点燃烧毁。
瘦高个拿到金币,也不问三个昏倒的佣兵,急匆匆逃离了“白屋”,当他走出很远之后,这才喘着气停下了脚步,狠狠啐了一口,嘴中嗫嚅着:“可惜没拿到那所屋子!”
“新来的?”白屋内的一老一少沉默了良久,老人深呼了一口气,抬头看着陈默问到。
“新来的。”陈墨恭敬应答,这是前世的习惯使然,深入骨髓。
“明天一早来。”老人不喜多言,只是问了两句就开口赶人。
“好!”陈墨应道,他也一向不太喜欢说话,老人倒是挺对他的脾气。
陈墨走出去的时候,自觉的将三个佣兵提起,扔到了门外。
老人等陈墨走后,关上门,才有些疑惑的摇了摇头,他不自觉的去摸床头那酒瓶,但就在刚要碰到时,又猛得收住了手。
接下来,他弯下已经有些佝偻的腰,费劲地从床底拉出一个布袋,袋子上已落满了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