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泽一觉醒来已经是熙来攘往的中午,感觉自己睡了很长时间,但看看中午的日头,却也不太长,他只睡了那么六个小时左右。
六个小时就可以啦!陈泽这么想着翻身坐了起来。
营地上还是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影儿,昨天他给那些血衣卫放了假,所以他们都愿意在家享享清福,到现在一个都没来。
也是奇怪啊!别人做官都有官架子,而陈泽倒象一位和蔼和长兄,虽然并不和血衣卫说什么,但言行举止却满是温和。
所以他手下的血衣卫一般都不躲避他,除了见面问候外,还有的挥挥手,算是打招呼。
可是他的上局关飞鹰曾说他,陈泽根本不适合当官,那样的态度对着下级,就应该当一个普通的血衣卫。
原因之一就是血衣卫的队员不骂陈泽。
关飞鹰曾经说过:血衣卫营中不被血衣卫所骂的长官不是好长官!一个好长官因为对工作负责,处处能挑出卫兵的差错,甚至怒骂卫兵与殴打卫兵都是对他们的负责,所以血衣卫不骂的长官不是好长官。
关飞鹰是好长官,所以他背后总挨血衣卫的骂,关飞鹰还大度地说,他们要骂就骂吧!看看那个狗杂种敢明面上骂!
想着这些陈泽从地上缓缓地坐起,打着长长的呵欠伸伸懒腰,然后走出屋,在屋前呼呼生风地打了一趟拳。
忽然意识到什么,他摸摸身上,他的刀竟然没有佩带?他可是刀不离身啊!
“我的刀……”下意识地垂下手,他的腰带哪里忽然晃出青布褂衫下面的刀,才恍然想起昨天的事,才知自己不是做梦。
可是他现在也不需要刀啊!做了一个收刀的动作,刀神秘地又消失了。
现在,虽然是清晨,但陈泽并不觉自己的头脑怎么清醒,也许是昨日太劳累的原因,他走了一段路就觉头脑昏昏沉沉,浑身无力,更要命的是他的背脊有点不舒服,无论他怎么活动上肢和腰背,背脊总是隐痛。
而且从背脊到齐腰部分,他想不出为什么,感觉这事有点诡异。
平日再忙再累再摔打也没有什么事,今天怎么了?
他没有想得太多,因为他已经不由自主地踱到了昨日的那棵树下。一轮红日已悬在头顶,在光与影交织的一片浓荫区,陈泽看到了一片血红的鲜血,不用问那是昨夜魔兽留下的。
“这是哪里来的魔兽呢?”陈泽并没有经见太多的世面,站在那一塌糊涂的血迹面前,不由的自问。
“从哪来的?兽瘐岭吧!”他正站在哪儿发愣,猛然一个声音从玉佩哪儿传来,吓了他一跳。
这一下,陈泽慌了,他向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事啊!他才问什么,而玉佩竟然很有见识地答复他。
他不是神经错乱了吧?还是昨夜的梦还没有完全醒来?
摇摇头,分明耳边有风声,而树上的鸟雀更是叽叽喳喳着热闹成一团;咬咬嘴唇,感觉到了轻微的疼痛他才彻底摆脱了自己的荒唐想法。
“你到底是人还是鬼?”冷不丁这样来一句已经不是一二次的事了,所以他没好气地问。
那个声音忽然长叹一声,好象挺无奈的。
“是人是鬼重要么?”
“当然重要了。”
“那你认为我是人我就是人,那你认为我是鬼我就是鬼。”那个声音淡淡地说,声音里少了那种机械冷漠的口气,好象一位看破风尘的老者,稳居在某地优闲地垂钓鱼儿为乐。
但陈泽有一种被人窥视的不愉快心情,所以翻起白眼,用不信任的目光盯着那个玉佩,感觉它很怪,自己心里想什么它都知道,而且他问一些未知的事他还能知晓。
这里面不是藏着一些古怪吧?
本来,这玉佩是不准备说什么了,猜到陈泽说古怪,一时也没好气,还说:“小娃娃,你知道的东西太少了,所以我尽力帮你,你还是不见什么成效,所以我不得不和你摊派,再这样下去,我都呆在这里睡去了。”
“睡去?”听口气系统倒把自己当一个正常的人看了。
陈泽眨巴眨巴眼睛,这个貌不惊人的玉佩还嫌他呢!他是一个堂堂正正的人,来到这个世界就是这个样子,他不嫌它就算不错了,想不到这个佩带在身上的小玩艺儿竟然嫌弃他?!陈泽的脸瞬时拉下来,嘴巴也噘在一边了。
什么人啊,他整天把它带在身边,它竟然不知晓感恩戴德倒也罢了,还说风凉话?这不是惹他闹心么?
他穿越到这个世界上已经几年了,虽然称不上优秀,但他凭着自己的勤奋与拼搏已经由原来的一般武者晋升为一级,之后就是二级和三级,现在好不容易冲到四级,而且还自己把别人给他下的毒都解了,成为一个自由的人,按一般武者的眼光看,这个速度是惊人的,而他佩带的这个玩艺儿竟然说他不见成效?!
可是他才短短的二年啊!一般武者十几年修练也就是一个一二级的货色,他二年升了四级,这速度应该恐怖了吧?但是那个该死的玉佩偏偏说等的他睡觉了!
这个玩艺儿这样冷冷地对着自己,不给自己一点掌声还泼凉水?以陈泽的心性他恨不得抓起它把它打个痛快。
可是它是一个物,不是一个人,对于一个正常的人来说人和物生气那是不划算的,因为这个物什么都不懂。
对于不懂道理的东西来说,可以无视,不是么?
陈泽摇摇头,也不能再和它说什么理了。
但是个人的内在谦虚还是有的,所以他很快压住了心中的波澜,而是用一种淡淡的口气说:“既然你知道,那么你就说这个兽瘐岭在哪儿吧?我怎么感觉似乎在哪里听说过这个名字。”
陈泽故意这样说,带有考验的意思,因为他没有去过兽瘐岭,一些兽瘐岭的故事一直是道听途说,而仅仅是蛛丝马迹的道听途说已经刺激它热血沸腾了,他一直想去那个有点魔力的地方去见识一下,可是他始终是公务缠身的一个人,不是生意的事就是血衣卫营的事,再不就是牵挂老娘,很少去远一点的地方见识真正的世面。而玉佩一直在他身边,不出家门就闻千里事,这在玉佩他感觉这是不可能的,因为它没有那样的功能。
本来是想为难一下这个冷漠的玉佩,不想这个玉佩比他还冷,又是机械而冷漠的声音了:“宿主,你不会进商店么?你不会找地图么?难道新球大洲找不出兽瘐岭么?靠!”
什么样的掠武系统嘛!直接爆粗口,他才说它竟然这样回应它。
他恨不得立刻把它摔地上了,这样跟宿主说话?
压压心中的无名烦燥,陈泽也不再和它说什么了,心里直奇怪这个掠武系统这样的语气和他说话,好象不是来帮它的,而是气他的。
妈的,老子昨天劳累了一天还没有休息好,还落了一个背疼的毛病,今天又遇上这个死系统这样说话,陈泽的手狠狠地在空中扇了几下,甩得空气呼啦啦直响。在他意想中,他是打人巴掌了,他把那个会说话的掠武系统统统打个够饱,可是他才打出三四掌,那个冷冷的声音又响起来了。
“宿主,你这是打谁呢?你恨我,就朝我的胸脯来……”
妈的,这个掠武系统是不是成精了?竟然精明成这样?想着这个系统给他藏东西,指点他炼化龙珠,还指点他怎么升级,甚至指点他杀人,而他得到的那么多功法和晋升为阳神境全靠它呢!
一时,陈泽的脸色不由缓和了,由狠厉的一色变成了讪讪的讨好的笑,还言不由衷地说:
“啊……我是扇风呢!你不看么?”
“你……你……你怎么总是你你你,你不能说得亲切一点,柔和一点么?叫我伙计不行么?”
什么样的货色啊!陈泽有点不高兴了,掠武系统对他一向冷冰冰的,怎么还好意思嫌别人不够柔和?陈泽直想回骂一句,想想还是算了。
自然,他回骂的结果就是可能遭到掠武系统的报复。
他太清楚这个掠武系统的脾性了。不过,它跟着自己也受过苦,遭过别人的讥讽和嘲笑,虽然它此时的态度差了一点,但也帮过自己不少的忙,若不,他的功法能升到阳神境么?
想到这个家伙能给自己带来的诸多好外,他只能不语了。
照这个家伙的冷漠样子看,很可能它会报复,得不偿失的事他可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