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四叔的眉头拧成个大疙瘩,回头看了那些打手一眼,大步流星,就赶到陈浩的身边。
看着陈四叔的愁眉紧锁,乡亲们很快安静了下来。
陈四叔冲着陈浩重重的点了点头,然后转过身去,朝着乡亲们大声说道。
“小浩子回来了,大家都听他的!”
“好,好,就听小浩子的……”
“小浩子,你给大家伙儿拿主意吧!”
“给这些王八蛋拼了!”
“敢占陈家沟的地儿,让他们有来无回……”
“对对!小浩子,你领着大伙儿,揍这帮混蛋……”
乡亲们群情激愤,怒火立即就冲到了头顶,异口同声的嚷嚷起来,气哼哼的抄起手里的工具就要开战。
陈四叔赶紧一摆手,“你们疯了,小浩子还没说话呢……”
钱小豆神色紧张起来,身为警察,眼前的情势,她看的十分的清楚。
人们都憋着一股火气,只要陈浩稍微一扇呼,火气立即就会迸发出来,陈家沟就要燃起熊熊大火。
有极大的可能会酿成群体性事件,到时候,肯定是非死即伤,后果十分的严重,场面难以收拾。
“老公,可不能让他们打起来啊!”
钱小豆使劲儿扯着陈浩的袖子,“我已经给许局长打电话了,他已经集合了大批警力,很快就赶来。”
陈浩点点头,把手轻轻的往下一压,“乡亲们,先不要冲动,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村支书和村长都凑上前来,叹了口气,脸色都十分的无奈。
“小浩子,这帮人后面有人撑腰!咱们是小农民,胳膊拧不过大腿啊……”
“可不,”村长补上一句,“派出所的警察都不敢管他们,哎……”
“就是!”陈四叔恨恨的咬着牙根儿,“那个满脸横肉的家伙姓赵,叫赵桂林,是肖县长的小舅子……”
赵桂林?!
陈浩眼前一亮,脑子里顿时灵光一闪。
为了报答陈浩的救儿子之恩,肖县长和老婆赵桂兰专门请客,闲谈的时候,的确说起过,赵桂兰有一个弟弟,就在江南市搞房地产生意。
当时,赵桂兰还打包票,只要陈浩在江南市买房子,就找赵桂林,一定打折优惠,还要送装修。
陈浩并没有放在心上,以为是赵桂兰的客气话,就那么随口一说,不能当真的。
当时陈浩断定,自己的生活,和赵桂林不可能会有交集。
一个在东岭县,一个在江南市,离的那么远。
再说了,陈浩已经在江南市有了豪宅,游一鸣的那一幢府邸,已经足够陈浩住的了。
可没有想到,这个赵桂林现在站到了眼前,而且还是以这样一种方式!
赵桂兰没有一点儿官太太的架子,给陈浩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为了招待陈浩,从来不下厨的赵桂兰,再也没有了官太太的饭来张口,衣来伸手。
她挽起了袖子,弯着腰低着头,和专门请来的大师傅,在厨房里忙活,精心的择菜,洗净,整整齐齐的码好。
大师傅炒菜的时候,赵桂兰两只眼睛一眨不眨,死死盯着。
盛菜的时候,把盘子洗了又洗,不让一点儿灰尘飞进去,不让一丝儿油烟沾染上。
自始至终,赵桂兰都把陈浩待如上宾,陈浩就觉得奇怪,这么好的姐姐,怎么会有这样混蛋的弟弟?
陈浩的眉头微微皱了皱,心里暗想,肖县长一心为民,是个好官儿,赵桂林这么胡作非为,肖县长肯定不知道。
“小浩子,你看我的手,就是那些打手打伤的!”
几个缠着绷带的男人,满脸的气愤,靠了过来,眼睛中满是怒火。
“小浩子,他们老人家胆小怕事,咱们年轻人不要畏首畏尾。”
“这群王八蛋,他们是想把那片山地全部占了,然后把我们全都赶出陈家沟!”
“逼着我们签合同,天天拎着钢管木棍转悠,这日子没法过了啊!”
“恶霸!土匪!强盗!小浩子,我们不能再忍让了!”
看着男人们的伤痕和绷带,陈浩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陈四叔眼睛一瞪,“你们吵吵什么?要是打架能解决问题,还用等到小浩子回来吗?”
陈浩摆了摆手,让大家安静下来,说道:“先去准备种植灵芝的那片山地看看……”
“走走……”乡亲们众星拱月,簇拥着陈浩就往山上走。
附近的打手,竟然没有阻拦,不仅没有阻拦,脸上还有一种幸灾乐祸的贼笑。
特别是哪个嘴唇被砸的血流如注的领头的打手,更是眼中放着贼光,好像是等着看什么好戏。
“让这些穷鬼去看,老大的铁丝网,神仙也破不了!呵呵……”
“可不,昨天来的那个道士,真有两下子,弟兄们再也不用在铁丝网哪儿站岗了!”
打手们的窃窃私语,隐隐约约的传到陈浩的耳朵里,不由得心中一动,立即加快了脚步。
还没有走到真气石的附近,陈浩的前胸急剧的起伏起来,鼻子里重重的喘着粗气,两只手掌,捏的关节嘎巴嘎巴只响。
混蛋!
陈浩几乎就要脱口而出,紧走几步,一下子就跨到了铁丝网旁边。
这才几天的功夫,好好的山地已经是面目全非!
这片山地,底下埋有真气石,是种植灵芝的风水宝地,陈家沟脱贫致富的希望,全都在这里!
可现在,全被都破坏了,挖掘机,推土机,在铁丝网里面横冲直撞,搞的一片狼藉。
这里,凝聚着陈浩的心血,看到糟蹋成这个样子,陈浩怒不可遏。
“蹭”的一下,陈浩就要撕扯铁丝网。
“小浩子,别,别!”陈四叔跑的气喘吁吁,赶紧扯住陈浩的胳膊,“这铁丝网有点邪性儿!”
就在这时!
被打手打伤的那些男人,实在是控制不住满腔的怒火,手里操起锄头,铁锨,呼啦一下,就涌了上去去,奔着铁丝网连砍加铲。
“啊……啊……”
突然间,靠的铁丝网最近的人,发出一声声的惊叫,像是见了鬼一样,扔下手里的铁锨和锄头,扭头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