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闪,穿红衣的女人就消失不见。
若不是陆言对自己的眼睛非常自信,只怕是要将刚才看到的景象当成是自己的错觉……
距离太远,陆言看不清女人的脸,但是女人的身形轮廓却给他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这个女人,以前一定见过!
细究无望,陆言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向杭城一院方向赶去。
陆言将头舒服地靠在车枕上,对今天得到的一条重要信息,进行梳理。
王春来和苏红的车祸,
有问题。
这个世界上从来不会有凑巧的事,凑巧的背后,多是数不清的心机。
自从这次聚会之后,有一个念头已经在陆言脑海中生成,
只不过,
他还需要一些证据。
陆言刚下车,就见到了在医院门口抽烟的赵裕峰。已经连续两晚没睡的赵裕峰,任是再钢筋铁骨,此刻也是满脸疲相。
他原本精神无比的冲天板寸此刻无力地耷拉在脑袋上,脸上也是胡子拉渣,正吊着肩膀地抽着烟,好不狼狈。
“大峰,你也应该去歇一歇了。”陆言走近赵裕峰说道。
赵裕峰稍稍抬了抬眼皮,见到是陆言后,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然后将烟蒂掐熄扔进垃圾桶内。然后才慢悠悠地说道:
“休息什么,短短2天内就出了这么多事情,我现在别说睡觉了,就是短短地打个瞌睡,都特么能惊醒过来!”
“嘿……”陆言诡秘地笑了笑,靠近了赵裕峰的耳朵。
……………………
夜,
西城区猫耳巷。
猫耳巷是杭城的老巷道,靠近西城区最西端,是之前老杭城人种田犁地的地方,后来随着杭城城市化的进展,成为第一批农改城的试点,在这里建立起了一栋栋7层的楼房。
老式的7层楼房,中间是楼梯,两头分别是东西边套和中间套,没有电梯。上下出入只能靠着楼梯攀爬,随着住户的年岁渐长,这样子构造的楼房渐渐的有了安全隐患,
毕竟谁也不能指望6、70岁的老年人,一下子从7楼下到1楼能一步不错。所以有些条件的家庭渐渐地搬离了这里,时间一长,也逐渐成为了空房。
而眼下市区即便是寸土寸金,却已没有可以再次利用的土地,开发商们自然将视线再次移到了这一处几乎无人居住的猫耳巷来。
利用高效的爆破拆除,将这里夷为平地,然后再次起高楼,建起一片20层以上的楼房,再将价格翻一番,限号出售。
现在这片地处于拆迁阶段,晚上除了偶尔有工人出入外,基本看不到人。
不过,此时却有一个黑影,鬼鬼祟祟地出没在这片拆迁区中。
黑影并不高大,甚至有些矮胖矮胖的,他似乎对这一片区域极为熟悉,熟稔地绕开了一些拆除之后,水泥石板堆放的障碍。
不过他行走的速度却并不快,身上好像背负着一只麻袋,麻袋里面好像装了什么重物,下坠地很厉害。
黑影走了一阵,似乎是感到力不从心,将身上的麻袋放下,双手支着膝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这样的状态大概持续了5分钟,黑影又努了努劲,将麻袋抗在身上,继续向拆迁区东北方向走去。
那一片还没有被爆破拆除,尚有一些楼房在那里孤零零地伫立着。
黑影抬头望了望最靠里的一栋楼,像是下定决心似的,加快速度向里走去。
这一段路显然是更加难走,胖胖的黑影走走停停,足足花费了20几分钟的时间,才扛着麻袋来到靠里的楼下。
黑影长长地吁出一口气,“砰”地一声将麻袋重重地仍在地上,自己也毫不顾忌地一屁股坐在地上,急促地喘气,恢复体力。
“不要怪我,我也是没有办法……”黑影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和麻袋里的东西讲话。
“哎……已经连续出了这么多起事件了,再要是发生这种事,就算他们不收拾我,我自己也要活不下去了……”黑影又念叨了几句,“希望你来世投个好胎,不要像这辈子这么倒霉了……”
听黑影的口气,麻袋里装的,
居然是个人!
而且是一个已经死去的人!
“啪!”
一束刺眼的灯光忽然从楼房内部射向黑影的脸,随即就像是收到了约定好的信号一般,从黑影四周各个角落都射来一道道光束,将一片黑夜,映得亮如白昼!
“我看你这辈子倒是运气不错,但是好像太贪心了点!”从楼房深处走出一个人,
赵裕峰!
“让我看看,你到底是谁!”
随着赵裕峰的话语声响起,从黑影四周冲出几个干警,顿时将光束中心的黑影控制住!
“哼!”
赵裕峰愤然地冷哼,走到黑影面前,将他的脸看得分明,
是俞强!
“俞经理,这么晚了,你亲自背着这个麻袋,是来视察工地吗?”赵裕峰冷冷地道。
此时俞强面色煞白,全身抖似筛糠,支支吾吾地说:“赵、赵队长,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赵裕峰冷冷地斜了俞强一眼,“怎么?我在这里出现,坏了俞经理的好事了?你自己说吧,麻袋里装的是什么?!”
俞强被赵裕峰凶神似的盘问一惊,双腿一乱,差点摔倒,好在被身旁的干警牢牢扶住。
不过很快,他身边的干警就闻到了一股尿骚味……
“怂蛋!敢杀人,还怕警察找上门?”赵裕峰皱起鼻子,大声质问道!
俞强结结巴巴:“赵、赵队长,没有,我没有杀人呐……”
“还敢狡辩!”赵裕峰嫌弃地瞥了俞强一眼,然后对着身后的小康说道,“小康,将麻袋打开!”
“是!”
小康应声将麻袋拉近身来,不过还没解开,一股浓重的腐臭味只扑面门。
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刑警,这种味道再也熟悉不过,
这明显是一股死尸的腐臭味!
而且隔着麻袋就这么臭,尸体至少已经存在24小时以上!
小康强人恶臭,用随身的小刀将麻袋口割开,
刚刚割开20厘米的口子,
一个腐烂的脑袋,
就骨碌碌地滚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