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峰微笑着向那人还施了一礼,便开始打量四周。
边上那位仁兄却是个自来熟,直接拍拍林峰,说道:“小兄弟,怎来的如此晚,错过了许多精彩诗篇,岂不可惜!”
林峰这才仔细打量了一番身旁这位仁兄,只见他生得浓眉大眼,面容方正,颇有正气,一身书生打扮,青色的长袍上还打有几个补丁,虽是干干净净,但已经洗得发白了,可见其家境比较一般。而且他的人缘似乎不太好,周围的人都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
林峰心里如此想着,嘴上却应到:“却是读书太过痴迷了,待想起今日诗会时已经有些晚了,真是可惜!”
“失敬,小兄弟却是我辈榜样!这等勤奋必定有金榜题名之日啊!敢问小兄弟尊姓大名!”
“不敢当,不敢当,我姓冯名林,还未取字。兄台如何称呼?”
“我复姓欧阳,单名一个澈字,家师为我取字为德明。”
“原来是德明兄,久仰久仰!”林峰一边拱手施礼,一边在心里暗想:“欧阳澈,好熟悉的名字,难道很有名吗?”于是便在心里说道:“系统,扫描欧阳澈。”
“扫描中……”
“姓名:欧阳澈
天赋:直言(性尚气节,敢于直言。其主公若采取他的谏言,则智力暂时提升三点,持续三日,不可叠加;若不采取他的谏言,则智力暂时降低两点,持续三日,不可叠加。)
技能:无
武力:19
统率:39
智力:90
政治:83
魅力:79
好感度:30”
林峰顿时就知道他是谁了,史书对于他有一定的记载,林峰酷爱宋史,所以记得他的一些事迹。这位仁兄是一个人才,更难能可贵的是有一颗赤子之心,生平崇尚具有气节的人,敢于直言,虽然只是一介布衣,但却能以国事为己任,常常议论朝事,颇有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风骨。而且欧阳澈知识渊博,天文地理诸子百家都能和你扯一扯,对于国内外形式的分析也常常可以切中要害,一语中的。
这么一个人理应被重用才对,但现实中,欧阳澈却一直是一介布衣,因为他太不会说话,或者说他太过耿直,从来不说违心话,经常在公开场合大骂蔡京、梁师成等人,因此众人都不敢太过亲近于他。最终因为怒骂黄潜善、汪伯彦、张浚等人,被赵构下令杀害,也是一个被埋没的人才。
林峰最喜欢也最缺少这样刚直不阿的智囊,心里存了拉拢的念头,因此频频主动和他攀谈,林峰从二十一世纪归来,不管是知识量还是眼光都非欧阳澈可比,和他谈话,欧阳澈顿觉获益匪浅,也很认同林峰的许多想法,时而深思,时而点头。林峰也暗赞欧阳澈的机智善辩和博闻广识,两人便就朝中大事各抒己见的议论起来。
在谈及大宋和金国海上之盟时,欧阳澈更是义愤填膺的拍着胸口大骂:“赵亮嗣祸国奸贼,蔡京误国贼子,我大宋必因此盟约而委肉虎蹊。”
林峰刚要答话,就看见一位身穿锦衣的男子满面怒容的站起来,指着欧阳澈骂道:“穷酸措大,若非今日文昌兄慷慨解囊,你这穷措大连樊楼的大门都进不去,没想到却是这等忘恩负义之辈,在这里编排文昌兄的恩师大人。”
欧阳澈还未说话,坐在这锦衣男子边上的蓝衫男子施施然站起来,先是左右看了看其他人,抱拳对他人说道:“各位,失礼了!”然后对锦衣男子施了一礼:“多谢德厚兄仗义执言。”
这锦衣男子赶忙还礼:“文昌兄严重了,只不过是实在看不惯这等白眼之人。”
林峰暗暗看着欧阳澈,想看他如何应对。
只见欧阳澈端起茶几上的水杯,也不看叫嚣的两人,只是悠然自得的品了品茶。然后对林峰笑着指着两人:“那第一个大放厥词的大名叫罗岩,字德厚,不过是一个趋炎附势之辈罢了;那个穿蓝衣服的叫唐咨,字文昌,却是蔡京众多门生里的一个。我和那其他人多是同窗,实在挨不过情面,才和他们一道来了,不想竟落人口实。”欧阳澈讥笑的摇摇头:“真是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啊!”
这番无视和暗讽更加激怒了罗岩和唐咨两人,就是其他人也不满的对欧阳澈指指点点。罗岩却是再也装不下去斯文了:“你个数典忘祖的东西,敢说我是趋炎附势之辈,在这里放臭屁,真是狂妄自大,竟然敢对蔡相不敬,你可还记得自己姓什么?”
欧阳澈脸上闪过愠色,正要开口,却听林峰淡淡的说道:“我这兄弟自是知道自己姓什么,只是你却不知道。本着好好的人不做,非要去给蔡京争着抢着做狗!”
这罗岩直被气得满脸通红,拿着扇子指着林峰,想骂他,但胸中却无半点文墨,翻来覆去就是:“狗贼,乃翁”之类的。
一旁的唐咨看不下去了,起身将罗岩拉着坐下,还能保持着微笑对林峰说道:“这位兄台看着面生,敢问尊姓大名,哪里人士,有何功名?家中可有人入朝为官?”
林峰摇摇头:“我姓冯名林,一介布衣,家中世代经商,不曾为官。”
唐咨听了,当下轻慢的摇摇头,指着林峰,扭头对其他人说道:“原来是商贾之后,怪不得满嘴铜臭,臭不可闻。”
其他人哄然大笑,都道:“正是,正是。”
林峰品了一口茶,缓缓放下茶杯:“你恩师是何人?”
唐咨傲然说道:“正是那蔡相。”
“那蔡京最爱吃什么你可知道!”
“食不厌精脍不厌细,恩相大人最喜蟹黄包,却是我辈的楷模啊!”
“哈哈,蔡京吃一次蟹黄包,要向商人购买千贯的螃蟹,经他手的钱财可比普通商贾多得多了,这么说你的恩相岂不臭气熏天了。”
“你!”唐咨怒指着林峰:“牙尖嘴利,我不与你做口舌之争,你们既然说起海上之盟,我到要问问你,这盟约有何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