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继续讲，偶尔抬头，看陆彤还在聆听，迟疑片刻，又继续讲，另一只手却紧紧抓住陆彤。

    ……接着几个月，直到后来听到哥们在南方出事。她就仿佛一个影子跟在文豪身后，她又是一块粘糕，粘糕最重要的意义就是，它总是诱惑你，你强烈地想吃，可是，一旦吃到嘴边，就粘紧牙齿，口干舌燥，上火不止！

    她没地方住，非要搬到文豪公司公寓，那怎么行，文豪不得以拿出钱给她在外租房，又不放心，主要还是临走哥们的豪言壮语总是回荡耳边，哥们似乎已经做出不想归来的准备。他感觉得到。

    文豪先是几天去一趟，后来，他前脚走，她后脚就消失。文豪就天天去一趟，依旧不行。她变得机警，嗅出他骨子里的想法，什么时候文豪来，什么时候走，都拿捏得八九不离十。

    “要不，你搬过来吧。没事，保你清白。”她一脸流氓相地冲他咧嘴，文豪还是心动了。他不能向这个倔强的女孩让步，要把她一步步逼到墙角，直到举手投降。

    第二天，他就把行李及日常用品全部搬来，看得她眼珠溜圆。文豪也不是装蒜，随后，文豪就老实地把东西放到外间地板上，规矩地站岗放哨。

    令人头痛的事接二连三，她开始疯狂地喜欢上购物。她买的东西也奇特，既不是衣裳，也不是手饰，东西也不太昂贵，多少她也看到文豪也不是一个大方角色。买东西到没什么，跑遍整个城市的繁闹街市。几天后，她突然说，她要去凤凰山看日初。

    文豪如此忍让，是因为知道了耳坠的秘密。

    去凤凰山前，文豪就注意到，她总是在贴胸的位置上挂一条黄线绳，有一次无意在她洗浴出来，他看到，那黄线绳下面绑的是一只精致的耳坠。到了第二天，他又一次在梳妆案上看到耳坠，她还在床上熟睡。他轻轻把耳坠拿起，她突然在床上，象杀人般叫起，一把抢过，挥舞拳头要打人，。

    凤凰山归来，文豪告诉她，要搬家。他收到南方一个电话。出了意外，被人告了！几年前，那个去帮忙的哥们，为了救朋友，把另一个人捅了。他无意杀人，可是，对方却是一个患心脏病的病人，当场死亡。哥们被判了二十年，临进监狱，他特意长途电话反复叮嘱文豪，让她另寻出路。

    听到这个消息，她突然一颤，手心攥紧的耳坠象失落尘埃，跌落坠地。

    “本来是一对耳坠，一只在他手里，另一只在这。他说回来，半年前，又让我认识你。我知道，为了什么。我就与他不断做对，直至他那个朋友请客吃饭，也没给他脸面。他的念头却没断，还是去了南方。我等待，他回来，一切都不可能。他那个朋友做黑市生意，有死无生的。”

    她眼睛已经哭得红肿，喉咙呜咽。

    她还告诉文豪，几年前，她象许多年轻女孩一样，过着简单，无忧无虑的生活。只是按步就班，期待每一天的梦想与结果，升学，找工作，上班，是那对耳坠改变了她的命运。

    “它是妈妈的遗物，许多人都很羡慕她有这么一对绿石玉的耳坠。那天，她下班走夜路，被两个男人拦下，要抢那耳坠，黑夜里是他救下我。本以为那两人跑掉，谁知到了拐角，却见他们又冲了上来。耳坠是保下了，他的一只手指却残疾了。

    从此，欧阳一心一意地照顾他，这次在外做生意被人出卖，终究没有逃脱。

    凤凰山是文豪与欧阳的最后一次旅行，他们一起看日初，欧阳告诉他，如果看不到他回来，她会从那山崖跳下去。”

    文豪沉默了，没想到，这个爱哭爱闹的女孩如此忧郁。他有一种念头，期待保护她。那只是一个念头，他轻轻把它抹去，内心燃起的是另一种痛。他喜欢上这个女孩，已经无可救药地爱上了她，而这一切，却似乎再也无法表白。

    “你能抱抱我吗？”一个遥远的声音从欧阳嗓喉里传来。她伏在他的肩头，眼睛里的泪水还没有淌尽。“你喜欢我，是吗？你愿意陪我，伴我，保护我？”……

    欧阳停下了，眼圈已经湿润，陆彤纠心的痛，她依旧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自己会不会就是第二个文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