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月有余,高凉不断的派人四处渗入广陵城的地下交易,并暗中调查各个商家之中的关系,以及与陈永元的利益往来。
而在做这些事情的过程中,他把自己获取的利益,以七三分成的方式,全部交给了陈永元,后者得到七成,而自己只得到三成。
这么忠心的举动,更是赢得了陈永元的信任,后者开始逐渐放开对白狼门的倚靠,转而暗中培养虎头帮,并开始暗中帮虎头帮做一些事情。
虎头帮的地盘,开始有意无意的朝着白狼门地盘上扩张,并暗中渗透,白狼门门下的几位副堂主,逐渐被拉拢过来,成为了虎头帮的暗桩。
虎头帮涉及的范围越多,得到的信息也就越多,不断的有卷宗,通过各种方式送到万柳山庄,徐凤云掌握的证据越来越多,对付广陵城的官商,也越来越有把握。
转眼之间,两个月时间过去,慎行监,三龙卫的部署,准备妥当。
一纸令状,从万柳山庄山传出来,落在了陈永元的几案上。
“这是什么?”
肥胖的陈永元脸庞上涌动着淡淡的不屑,还有冷笑,指着摆放在几案上的令状,看向下方站着的,穿着鹰鱼服,腰间挎着鹰鱼刀的中年男子。
“这是慎行监监主派小人送过来的!”
“监主大人有令,要陈知府亲自打开!”
中年男子目光不闪不避,带着淡淡的倨傲和冷漠,沉声说道。
“哼……”
陈知府淡淡的哼了一声,肥腻的脸庞上涌过越发明显的不屑之意,还有冷笑。
自从徐凤云出现在万柳山庄,他就一直注意着这家伙的动作,本以为这家伙会对自己来个雷霆袭击,却没想到,躲在了山庄之上,每天除了睡觉就是打坐,没有丝毫的动作。
从心底里,陈知府已经将徐凤云当成了一个银样蜡枪头,中看不中用的废物。
对于这种人给自己送过来的令状,他都懒得去看。
“你下去吧,告诉你们监主,我有时间的话,会看的!”
“现在,我还要处理政事,无暇顾及这些乱七八糟的令状之类的。”
说完,陈知府随手将令状拿起来,扔在了几案一旁的角落里,至于什么时候看,就不知道了!
“陈知府!”
身穿鹰鱼袍的中年男子漠然的看着这一幕,脸庞上露出一抹难以掩饰的阴沉之色,然后微微握紧了手中的赤红鹰鱼刀刀柄,他低声说道,
“监主大人有令,您必须亲自看到!”
“否则,奴才就帮您打开,放在您眼前,让您看!”
“大胆!”
陈知府听到这人的话,脸上立刻露出难掩的怒气,肥硕的手掌也是狠狠的拍在了几案上,大声吼道,
“你算什么东西?”
“也敢在本府面前如此说话?信不信本府现在派人拉出去打死你!”
“狗东西!”
“奴才不怕死!”
中年鹰鱼卫男子面无惧色,微微将赤红的鹰鱼刀抽出了半截,目光如同阴沉的鹰隼一般,带着难掩的森然,看向陈知府,低声道,
“奴才只知道完成监主大人的命令!”
“请陈知府打开令状一看!”
“否则,奴才就要动手了!”
“你……”
陈知府被中年鹰鱼卫那略微泛着猩红和血色的眼神儿吓了一跳,肥腻的脸庞变得有些苍白,目光里也是涌过一丝惶恐,略微颤抖了一下,他色厉内荏的说道,
“狗东西,本府不想让你家监主大人为难!”
“这就看你狗屁的令状!”
“待本府见到你家监主大人,定不会饶了你,不扒你一层皮,都是好的!”
中年鹰鱼卫根本在乎陈知府说什么,只是目光带着阴狠之意盯着后者,握着鹰鱼刀刀柄的手掌,略微嘎吱作响。
陈知府被这家伙的模样儿吓得冷汗直流,嘴角抽搐,也不敢再说些什么,犹豫一下,把那令状给打开放在了眼前。
目光带着不耐烦之意,还有不屑,在那张令状上扫过,略微看了一瞬,陈知府的肥腻的脸色就变得难堪无比起来,甚至嘴唇儿都在微微颤抖,
“这……”
“竟然让本府率领文武百官,在广陵城大门口迎接?”
“这徐凤云,多大的面子?”
“就算是当今圣上到广陵城,也没有这么大的阵仗吧!”
“你回去告诉你家监主,我广陵城官员廉洁奉公,绝对不会屈从于慎行监的淫威!”
“广陵城迎接?”
“没有人会去!”
“抱歉!”
中年鹰鱼卫见陈知府已经将令状看完,脸庞上的阴沉之色逐渐退去,然后又将鹰鱼刀重新插回了刀鞘之中,他漠然笑道,
“奴才不负责传信!”
“只负责给知府大人送令状!”
“奴才来之前,监主大人吩咐过,做与不做,请知府大人自己看着办!”
“希望你到时候不会后悔!”
哗啦!
说完,中年鹰鱼卫微微拱手,转身朝着府衙之外走去,转眼之间,后者的身影便是消失的无影无踪。
“混账……”
陈知府望着后者逐渐消失的背影,肥腻脸庞上涌动起难掩的怒气,咬牙切齿的盯着手里的令状看了一会儿,他猛地怒骂出声,直接将令状扔了出去。
“徐凤云……”
“你这个死阉贼……”
“想来我广陵城撒野?做梦!”
“本府绝对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
“来人!”
随着一阵低沉愤怒的咆哮声响起,几道瘦削的身影从门外闯入,面带恭敬之色跪倒宰了陈永元面前,低声道,
“知府大人有什么吩咐?”
“派人,通知广陵城文武百官,还有各路商贾,告诉他们,慎行监徐凤云明日一早就要来广陵城视察!”
“所有人,都给我藏在家里,乖乖的不要出门!”
“就当他徐凤云是空气,不管他……”
“是!”
几道瘦削的身影纷纷点头,然后陆续起身,朝着门外退去,不久便是消失的无影无踪。
陈知府拖着肥胖的身子从椅子上站起来,目光里带着难掩的森然和不屑,缓缓的走到了大门前,目光带着煞气从窗外的蓝天白云上扫过,阴声自言自语,
“徐凤云……”
“哼,慎行监监主……你这身份,或许在北方好用,但在我广陵城,什么都不是!”
“明天,本府就用事实告诉你,你慎行监,在这江南道,到底算个什么东西……”
“走着瞧……”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