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宁静，小巷深处，一间看似不起眼的府宅，涌动着淡淡的书香和光晕。

    路上经过的行人，目光在这府宅之上扫过一眼，脸庞上都是露出难以掩饰的尊敬，还有崇拜的意味。

    作为当今皇帝陛下的老师，大周赫赫有名的学者，陈怀远，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可，还有尊崇，甚至连国子监里面的那位声名赫赫的院长，见到这位老人，都会恭敬的尊称一声老师。

    此时此刻，陈怀远站在窗前，迎着夜色中吹过来的些许寒风，苍老的眸子，盯着夜色，漫天繁星，还有那略微被阴云遮挡的皎白月光，苍老的脸庞上，涌动着难掩的凝重，还有一丝丝无法言明的懊悔。

    陛下驾崩，婉贵妃生龙凤胎，这两件事，他都已经听说了！

    而且，他还听说，事情发生的那天，整个皇宫都被那个叫做徐凤云的太监给控制了起来，任何人，都进不去，也出不来！

    而等皇宫重新解禁的时候，里面的一切，已经成为了定局！

    凡是和这件事有关系的人，包括宫女，太监，丫鬟，御医，侍卫等等，所有的人，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就连他们的家人，也都一并消失了！

    就像是从人间蒸发!

    陈怀远虽然年迈，离开宫中也已经多年，但是他不是傻子！

    种种迹象表明，宫中一定发生了一些不可想象的事情，陛下到底是怎么死的，婉贵妃到底有没有生龙凤胎，都没有人敢确定！

    一切，只有还建在的皇后娘娘，还有参与这一切的徐凤云知道。

    “哎……”

    心中思索了许久，陈怀远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心里的懊悔之意，越发的浓郁。

    “吴焕，徐凤云监国！”

    “还没有出襁褓的幼子登基！”

    “大周，现在算是已经彻底落在了这个阉贼的手里了……”

    “哼……如果我猜得不错，那吴焕，应该也是阉贼一手培植起来的……”

    “可惜，老夫不能早一步看清楚这些事实……白白给这阉贼做了一次帮凶啊……”

    嘎吱！

    陈怀远满脸懊悔的自言自语的时候，身后的屋门突然被人推开，他扭过头，看到一个浑身上下笼罩在黑衣的瘦削身影走了进来。

    黑影满脸的笃定，对着陈怀远点了点头，大摇大摆的坐在了对面，甚至还端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呵呵……”

    陈怀远眯着眼睛盯着那人看了一会儿，无奈笑道，

    “是徐凤玉派你来的吧？”

    “陈先生还算聪明！”

    黑衣人淡淡的笑了笑，将茶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脸盘上略微带着一些恭敬，拱了拱手，低声道，

    “来之前，徐公公交代过！”

    “陈老先生是真正的忠义高德之人，杀之前，让我问问，您还有什么遗言没有？”

    “只要是徐公公能够办得到德，一定帮您完成!”

    “替我谢谢徐公公的好意！”

    陈怀远淡淡的笑了笑，转身走到旁边的书案前，挥了挥手，对那名黑衣人道，

    “过来帮老夫磨墨如何？”

    “老夫给徐公公写一封信！”

    “可以！”

    黑衣人点了点头，恭敬的站在了书桌一旁，随着一阵酸涩的吱呀声传出，砚台里的墨水被磨好。

    陈怀远深吸一口气，提笔挥毫！

    转眼间，过去一个多时辰，陈怀远终于将信写完，吹干上面的墨迹，老者将信件交到了黑衣人手中，

    “把信交给徐凤云！”

    “老夫的命，你现在就可以取走！”

    “陈老先生，得罪了！”

    黑衣人目光凝重的拱了拱手，猛地伸出右手，卡在了老者的脖颈之上，只听得嘎吱一声，老者脸色一白，彻底的失去了气息。

    黑衣人将陈怀远的尸体恭敬的抱起，放在了床榻上，然后又用棉被盖好，关上窗户，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宅院。

    不久，消失在了夜色之中，无影无踪。

    ……

    陈御史被抄家，第二天便在菜市口被斩首。

    陈怀远老先生的死讯，也是第二天传遍了整个长安城。

    文武百官们，或多或少知道一些原因，但是，对于这件事，所有的人，都选择了闭口不言！

    就仿佛不知道一般！

    吏部的官员，费心费力的安排计划陛下的葬礼，还有新帝的登基之事！

    其他各部的官员，也是兢兢业业，忙碌着自己手头的工作！

    一切，都似乎按部就班的进行，并没有任何的变化！

    只是皇宫之内，气氛有些不一样！

    尤其是坤德殿！

    王皇后自从那天之后，滴水不进，整个人像是呆傻掉了一般，整日整日的坐在凤榻上，一动不动，如同雕塑。

    就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徐凤云派过来伺候她的宫女，也没有丝毫的办法，只好将这件事情告诉了徐凤云，当天傍晚，徐凤云便是出现在了坤德殿里。

    “你们都出去！”

    赤红的鹰鱼袍滚动，徐凤云对着四周挥了挥手，几名宫女识相的离开，只剩下两人。

    “皇后娘娘，你这样不吃不喝，让杂家很是为难呢！”

    徐凤云嘴角挑起，凑到了那张隐约还有泪痕的白皙脸颊面前，右手轻轻的将后者下巴挑了起来。

    “啊……你滚开……”

    王皇后像是触电一般，眸子里猛地涌过惶恐，仓皇而惊惧的朝着凤榻的角落缩去。

    没有丝毫血色的嘴唇儿，更是在瑟瑟发抖。

    “滚开？”

    “娘娘怎么这么无情？”

    “杂家，可是你第一个男人！”

    徐凤云冷笑一声，伸手将抓住后者的肩膀，将她拽到了面前，他抓着后者的头发，凑到眼前，语气骤然变得阴冷，哼道，

    “以后，给杂家听话一些！”

    “你不是想保住陛下的血脉吗？”

    “那就好好的吃饭，睡觉，完成了陛下的葬礼之后，乖乖的垂帘听政，做你的皇后！”

    “否则，不止是陛下的血脉保不住，你王家，也会尸骨无存！”

    “懂吗？”

    “你……”

    王皇后瘦弱的身子僵了一下，眼角上，有难掩的泪珠儿滚动下来。

    略微沉吟了片刻，她满脸无助的点了点头，眼睛里的色彩，则是越发显得颓然……

    “哼……”

    徐凤云盯着后者那张温婉精致的脸庞，嘴角挑了挑，眼睛里泛起了一丝意犹未尽的意味，犹豫了一下，又开始解开了身上的鹰鱼服。

    “你想干什么……”

    王皇后脸色一变，忍不住拽过一旁的被子，挡在了身上。

    “干什么？你不知道吗？”

    徐凤云冷笑一声，，身子蛮横的扑在凤榻上，将王皇后压在了身子底下。

    “啊……”

    “不要……”

    “求求你……”

    “杂家偏要……从此以后，你便是杂家的人……”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