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啦!”
水火不容,焚江煮海,铺天盖地的赤金烈焰落入血河之中,煮沸一切,焚毁虚空。
霎时间,漫天尽是猩红的血汽,却是实实在在被无量焰河焚毁的血汽。
大片大片的赤金烈焰同样在涛涛血河的冲刷下不断地湮灭着。
焰河与血河一阵进退拉锯,双方在空中渐成对峙互耗之势,一时间却僵持在了当场。
见状,无论是血神子邓隐还是苏长生本人,脸上皆是露出了诧异之色。
…………
血河澎湃汹涌,道道血浪舔抵而出,随灭随生,似乎是无穷无尽,散发着凶戾的气息。
焰河炽热爆裂,恍若大海狂潮,源源不断,延绵不绝,散发着惊人的热量,焚天毁地一般。
血焰碰撞,泯灭交融。
一者邪祟诡异,一者炙烈霸道,两道截然相反又彼此克制的力量就这么在半空中交汇、湮灭着。
眼看短时间内,双方皆无法奈何得了对方。
血神子邓隐心中固然惊诧,苏长生却是更加地震怖。
要知道,血神子邓隐的大部分实力和心神都被焦宽的九重天河给牵制,镇压着。
分出的这一道血神固然是携本命血河而至,终归也无法与本尊相提并论。
“道基七转领域境,果真是仙凡天堑吗?”
苏长生不由心中暗忖:邓隐的血河魔功已臻至某种极高的境界,由污秽腥臭渐至醇厚馨香,显然把握住了精血的某种本质。
对于精血神藏的领悟更是极深,一道分神催运本命血河,竟然是跟拥有整座洞天世界助益的金乌神焰拼了个旗鼓相当。
不过苏长生心中却也不惧,不仅仅不另寻方法,反而加紧催运元气加持在焰河上,加剧对峙的消耗。
赤金焰河乃是苏长生借助太上玄明天内的太阳真火催发而成,兼之洞天世界源源不断地吞噬着海量元气补益他的法力消耗。
反倒血神子邓隐那涛涛血河乃是他一身本命精血凝聚而成,耗不起的绝非苏长生。
一念及此,苏长生连忙潜运元神,催运着赤金焰河如锁链般将邓隐那本命血河死死地纠缠住。
事实上也是如此,这道血河乃是邓隐以本命精血作为核心与引子,吸收,吐纳幽冥血河中的无尽阴唳血煞之气凝聚而成,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这道血河便是他的本命精血化生。
人之精血至阳至纯,自然也就没有邪晦阴唳的缺陷,无惧火焰光明等属性的相克。
但是这本命血河固然超脱了一般血煞的限制,但是却也并不是没有缺陷。
若是对手实力远胜于他,那么就不需要真正伤及他的本体,只要将整条血河一击覆灭,那他由于精血耗尽,也必然同时死亡,绝无幸免的道理。
苏长生当然没有能力做到如此程度,但是赤金焰河乃是他以太阳真火为引,燃烧无穷元气而成,根本不惧消耗。
大可以一点一滴地将整条血河蒸腾,自然也可将邓隐的所有本命精血消耗,从而将其致之死地。
…………
“可恨,这无名之辈哪来这么雄浑的法力?”
至此,血神子邓隐也是觉察出几分端倪来了,不由暗道不妙。
平日里,邓隐以血河魔功对敌之时也不是没有遇到过擅长火焰功法的修士,几乎每次都是血河一卷便可将其灭杀。
没想到区区一个无名之辈,居然让一时大意的自己吃了这么大的亏。
看对方那轻松自如的模样,法力之雄浑似乎无穷无尽,让他如何不心中担忧。
一念及此,邓隐也不敢再托大,深吸了一口气,终于抢先变招。
“血莲花开,姹**魔,赦!”
奔涌不息的血河随着邓隐的箴言魔音落下,猛地一停滞,仿佛凝固了一般。
顷刻便剧烈地波动了起来,一朵朵血色莲花破开波浪浮出,微微摇曳间次第绽放,将整条血腥河道演染得如月色下的荷塘一般,优雅而清幽。
血色荡漾,朵朵血莲绽放,随即一个个血红色的半透明虚影浮现。
姹女翩翩起舞,阴魔呼啸来去,皆是摄人心魄,勾人神魂。
“姹**魔?我看是孤魂野鬼吧?”
见此情形,苏长生冷哼一声,将体内隐隐被勾动的气血稳住,旋即并指成剑,豁然点在了眉心之处。
“三阴戮妖,斩鬼摄神,去!”
厉啸声声,三道细若游丝的黑影自他的眉心窜出,速度极快。
肉眼几乎无法捕捉地一闪而逝,瞬间便化作三柄漆黑如墨的玄刀锋锐,灵动凌厉。
遍空游走,刀芒破空。
太阴戮神法本就是秉持天地至阴地煞之气而成,斩鬼摄神刀更是针对阴冥鬼物而修。
一瞬间,无数的姹**魔便被幽暗的刀芒一穿而过。
然后瞬间便化作片片阴晦的魔气四散飘零,融入血海之中。
无论那些阴魔如何虚实转换,又或者避入血河之中,都没有丝毫的作用。
无数的血红身影在这细若游丝地幽暗刀芒之下,几乎如梦幻泡影般悉数幻灭。
“怎么可能?你便是那阴长生?”
见此情形,血神子邓隐不由惊呼出口,满脸的难以置信。
这姹**魔乃是邓隐以血河磨灭死于他手中的修士元神,以无尽的怨毒之意融汇无穷血气而生,最为擅长摄人心魄。
看似栩栩如生的姹**魔,实际上却是有形无质,不惧水火,隐遁无间,最为阴毒狠唳。
唯有太阴魔宗的镇派功法:太阴刀章中记载的斩鬼摄神**,方才能斩灭姹**魔核心中的一丝阴气,将之破灭。
事已至此,血神子邓隐如何还不知自己已经落入他人算计之中了?
一瞬间,邓隐心中便已百转千回,闪过无数个念头,一幕幕往事从心中流淌而过。
“日月同体,阴阳同修,好一个昆仑道庭,好一个赤乌子阴长生,本座记住你们了!”
霎时间,血神子邓隐口中连连厉喝,涛涛血河瞬间暴动,疯狂冲击着流转天穹的银白天河。
本命血河更是壁虎断尾般分出一道,疯狂朝本体方向投注而去。
苏长生闻言顿时一愣:什么鬼?他好像发现了什么很了不得的***啊?
见此情形,苏长生感觉焦宽那些开玩乐般开场编排,貌似还真不是瞎胡闹?
心中如此想着,苏长生手上却没有丝毫的停歇,疯狂阻截纠缠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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