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炼是一条漫长而艰辛的道路。
不管是修道,修佛,还是妖修、鬼修等等其它途径,这总是颠扑不破的真理。
所以修为和年龄绝大多数都成正比,就算你天赋再好,但没有时间的积累,修为也不可能高到哪里去。
同样的,即便你天赋不好,但只要肯下决心苦修,时间长了,修为自然慢慢就堆高了。
所以年龄越大,修炼时间越长,修为就越高,这几乎成了所有修炼之人的常识。
虽然也有年轻修炼者获得奇遇,一飞冲天,超过前辈的例子,但这终究是凤毛麟角。
而且赵安所修炼功法的品级极高,只要不是有意展露,外人很难看清他的底细。
这些人看不起赵安,其实很正常。
或许在他们眼里,赵安只是个靠小把戏,哄骗了李修明的骗子之流。
李修明讪讪地笑了下,又赶紧为赵安介绍对面。
“这位是毛宁远毛先生,精通阴阳奇术,游走江湖多年,乃是一位奇人呐。这是毛先生的高徒,马小平。”
“老爷子过誉了。”唐装老者毛宁远轻笑道。
“这位是云鹤观的云清道长,道法高深,慈悲为怀,经常为人化灾解难。”
云清道长自得一笑。
“这是住在安平乡的张仙姑,乃是天上仙人下凡,前来解救世人苦厄。旁边是仙姑的护卫,曹楠先生。”
那个叫曹楠的年轻人眼睛斜瞄着赵安,不屑道:“原本还以为是哪位高人,竟然让我们这么多人等候。”
介绍完,双方开始落座。
席间,李修明又将李家的情况仔细说了一遍,然后向众人拱手道:“诸位有什么办法,可以尽管说来,只要能够解决我李家的这次劫难,诸位有什么条件,都可以尽管提。”
毛宁远先开口,轻笑道:“老爷子客气了,我们来这里,自然是就是要替李家解决这次的事情。”
略作沉吟,毛宁远继续说道:“白天我在山庄转了一圈,这里风水绝佳,是富贵布局,但在东南方位却有凶煞气息盘旋,不利子孙。”
“老爷子请看。”说着话,毛宁远以指代笔,蘸着茶水在桌子上几笔画出一副山庄的简略图。
“这里是后院,主内宅,四面有山势环绕,浊气挥散不去,久蕴凶煞……所以综上原因,我建议老爷子应该砍了这颗老槐树,再移开这座山石。”
李修明皱了皱眉,迟疑道:“毛先生所言有理,只是……移开山石倒没什么,但那棵老槐树却是我老伴生前,从家乡移植过来的。除了砍树,还有别的办法吗?”
毛宁远皱眉道:“老爷子舍不得砍树,那移植到别出也行,只是效果可能不会立竿见影,需要等槐树内的凶煞气息逐渐散去。”
云清道长冷笑道:“砍什么树?移什么石头?哪有这么麻烦,直接找到施法害李家的人,将人抓住就什么都解决了。”
毛宁远摇头道:“云清道长此言差矣,你的办法虽然简单直接,却也容易打草惊蛇,让对方狗急跳墙。我们最好还是先破了对方的法术,等李永宁少爷的隐患解决,没了后顾之忧,再来对付对方也不迟。”
云清道长冷哼道:“说得轻巧,且不说你能不能破了对方的法术。就算你破了对方法术,那你又怎么知道对方会不会再施展其他法术?你这见招拆招的办法太过被动,以贫道看,把人抓住最实在不过了。”
“那么,我请问云清道长,到底多久才能抓到害李永宁少爷的背后施法者?”
“这贫道怎么知道?总要先找到人,才能谈抓。况且老爷子不是已经确定,是宋家在背后捣鬼么?那就从宋家着手……”
毛宁远和云清道长你一言我一语,互不相让。
一个建议从破除法术开始,徐徐图之,以面对方狗急跳墙。
另一个建议直接从宋家着手,直截了当。
话语中渐渐开始有了火药气。
李修明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一时也不知到底该听谁的。
“嘿嘿嘿……”张仙姑发出难听,又阴测测地笑声。
“李老爷子,你听仙姑我的。他们呐,说得都不对。仙姑我在仙界朋友多,只要你们李家心诚,本仙姑可以牵线搭桥,替你们李家找一个靠山,日后只要日日夜夜供奉,自然会有仙家庇佑,管保再没人敢来再害你李家。”
三方人都说着各自的道理,谁也不肯服谁,却从来把一旁的赵安放在眼里过。
赵安也不理会,自顾自地吃着。
直到李修明终于把求助的目光看了过来。
“赵兄弟,不知你可有什么见解?”
毛永宁等人这才看向赵安。
云清道长冷哼道:“一个年轻人,他能有什么办法?不来给我们添麻烦就谢天谢地了。”
张仙姑呵呵笑道:“听听也不妨,虽然是年轻人,但总要给人家机会嘛,我们这些做前辈的,到时候也好指点指点。”
只是神情中,明显抱着等看笑话的意思。
毛宁远夹菜吃,又转头和徒弟两人说话,干脆都懒得理会赵安。
李修明笑得有几分尴尬。
不管怎么说,赵安都是他请过来的客人。
但同时,他也不敢轻易得罪毛宁远、张仙姑和云清道长这几人。
赵安淡淡道:“先不急,等吃完饭,去看看你那个中了邪术的孙子再说。”
“这就是你办法?”云清道长冷笑道:“年轻人,听贫道一句劝,没有本事,就不要揽瓷器活,还不如回去多学几年本领再出来。”
在云清道长眼中,赵安年纪轻轻,哪可能有什么本事?偏偏还能和他们坐在同桌,这简直就是对他们的侮辱,自然不会有什么好语气。
当真聒噪!赵安转过目光,对李修明冷哼道:“老爷子,我得说一句你的不是。既然你请了我赵安,何必还要请这几个歪瓜裂枣?或者,你等这几个歪瓜裂枣失败了,再来请我也不迟。”
赵安本来就不是那种忍气吞声的人,或者以德报怨的君子。
既然这几个人对他言语态度怠慢,他自然也懒得去热脸贴冷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