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的确定,让楚明堂再也不可能不对老二有任何怀疑了。
手镯有问题,是老二送的。
送的时间,和南瑾发病的时间相同。
几大疑点,全都罗列在一起,说是巧合,连他这个当爷爷的都不信。
“陆尘,详细说说这手镯的事情。”谨慎起见,楚明堂并没有妄下结论,老二是自己的儿子,没有真凭实据,他不会轻易怀疑。
“这手镯乃是修道一途,修为高深之人,以炼器的基本程序,将此手镯炼化,变成了一个有着独特功能的手镯。这手镯,戴在手上,可以吸取所戴之人的精气神,乃至于人体产生的微弱灵气。这也是南瑾平日里,不断晕倒的原因。五年来,她的精气神和体内灵气,被不断吸取,导致她的身体异常虚弱,并不断在恶化中。”
“太歹毒了。”楚明堂气的咬牙切齿:“我孙女与世无争,平日里心地善良,是家里的开心果。喜欢小动物,也不会伤害无辜,纯洁的如同一张白纸。这手镯背后之人,把她折磨了整整五年,他于心何忍。”
楚南湘也握紧了拳头,替自己妹妹伤心落泪。
不过,她忍住了,那些伤天害理之人,一定会遭到惩罚的。
“陆尘,那你对此事的看法呢?”过了会,楚明堂问陆尘。
“楚老,你家的事情,我一个外人,不便说什么。况且没有任何凭证证明,此手镯的背后之人是南瑾的二叔,就是楚老也要慎重处理此事。一家之人,如果信任没有了,那很可怕的。要么不做,要么有真凭实据之后再做。”
楚明堂连连点头:“你说得对,我要慎重。”
“楚老,此事背后的事情或许很复杂。”
楚明堂猛地抬起头:“你的意思是?”
“手镯不是要人命的,对方并不想杀人。他既然用了这手镯,恐怕想以此为契机,想从楚家得到什么。”
“你是说,用手镯将我孙女变成筹码,要挟楚家?”
“所有医生,束手无策,所以医院,同样一筹莫展,解铃还须系铃人,那么这个世界上,剩下的能治好南瑾病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我这样,能够看出其中门道之人。第二种,自然就是这个背后的始作俑者了。”
这一番话让楚明堂从椅子上缓慢站起来,在原地来回走了几步。
而后,他蓦然回头,似乎有了答案:“不错,有人想要要挟楚家。”
“楚老,但我有一事不明,楚家之人众多,为何偏偏是南瑾?”
这个问题,楚南湘站起来回答了:“能要挟到楚家的,必然是楚家至亲之人。五年前,我和我弟都在国外,我爷爷这一脉的直系传人,只剩下我妹妹一个,很显然那时候,我妹妹是唯一选择。”
所有问题,似乎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这也让楚明堂,更加无所适从,到底是谁,要用孙女要挟楚家,对方的目的又是什么?
老二疑问重重,目前没什么直接证据,他也不好当面质问。
有可能还会打草惊蛇,楚明堂半晌没有任何发言。
“爷爷,你用不着担心,对方既然如此处心积虑,说明他在青州的实力,还没有到了让楚家诚惶诚恐的地步。要不然他想对付楚家,直接用实力碾压就行了,何必还要拐弯抹角,用我妹妹当筹码呢。”
陆尘很认同楚南湘的话:“说得对,对方实力不足,所以才会用这种方式,要挟楚家。”
这一点倒是让楚明堂放了点心,之前的如临大敌,也渐渐松懈下来。
他又从新坐在椅子上,其中的一根手指,轻微的敲着椅子的扶手。
“楚老,邱燕明此人有问题。”
陆尘忽然间的话,让楚明堂本能的提高警惕:“他有什么问题?”
“目前不确定,他给南瑾治疗,用的是治标不治本的方法,仅仅只能让南瑾短时间内醒过来,对南瑾本身没有任何好处。虽然他看不出那手镯的问题,但他没有想办法,尽可能的阻止病情的继续扩散,只是随波逐流的,凭借那一点小手段,短时间内让南瑾醒来,让楚老你开心一下,此人动机有问题。”
楚明堂皱着眉头,声音幽幽的道:“我和邱师傅相识十几年了,没想到他……陆尘,邱燕明号称医武双绝,他真的看不出手镯的问题。”
“这个世界上,大多数都是浪得虚名之辈。邱燕明确实看不出来,那手镯有问题。”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楚南湘不无担忧的道:“爷爷,那明天晚上的事情。”
知道孙女的担忧,楚明堂望向陆尘:“陆尘,明天晚上就要麻烦你一次了。”
“楚老,事情既然这样了,那我就去看看。”
临走之前,陆尘又郑重交代楚明堂:“楚老,手镯断裂的事情,在医院的时候,没人注意。马上准备一个一模一样的手镯给南瑾戴上,让幕后之人依然相信,南瑾还是他手中的筹码,以后或许用得着。”
楚明堂感激不尽,就差鞠一躬了:“陆尘,感谢你提醒,这很重要。”
和楚明堂聊完了,是楚南湘将他送到了赵家老宅。
楚南湘向他说了明天晚上的事情,楚家有个多年之前的对手,如今回来寻仇,今天晚上到了摊牌阶段。
楚明堂的本意,不想楚家亲自出面而惹出不必要的麻烦,便请邱燕明出面,摆平此事。
如今,邱燕明此人已经信不过了,便让陆尘前去多点保险。
“明天晚上我去看看。”陆尘说完,说了请她帮忙的事情:“最近差不多要施工了,赵家老宅很吵,没办法住人了,楚小姐,帮个忙,找两处地方。一处大一点,够赵家一家人主。另一处要安静,很少有人吵闹的地方。价格公道的话,我都买了。”
“陆先生,我送你了,就算是明天晚上的酬劳。你说过,你不喜欢别人欠你的,也不喜欢欠别人的,这次你该心安理得的收下了吧。”
陆尘不由的笑了:“这是自己给自己挖坑把自己埋了啊。”
“陆先生,有句话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说。”
“你有时候,说好听点叫固执,说难听点叫矫情。”
看着楚南湘的陆尘,给了他一个揣摩不透的微笑:“也许吧。”陆尘打开车门下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