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一直和百度在扯皮,时间不知不觉来到了4月8号。
受到这次攻击的警觉,于子年最近开始布局大量的服务器和数据中心,为游戏和网站运营做长久准备。
结果,虽然成绩斐然。但是花钱也如流水。
短短一个星期,于子年的账户余额又去掉了一大笔钱。
“是时候抵押贷款了。”,看着刘虞送过来的财务支出报表,于子年这么想着。
“帮我联系银行。”,把财务报表放到一边,于子年吩咐刘虞。
听到这个消息,刘虞呆了片刻,因为她知道于子年此刻叫银行,意味着什么。
不过最后,女人还是安静地去执行于子年的吩咐,只是内心有种强烈的担忧。
…
下午两点过,正在和邹艳霞商讨针对百度的宣传对策的时候。突然接到肖吉鸿的电话,范杰被人打了,表面伤势很重,目前在住院。
听到这个消息,孙剑的影子,第一时间就出现在了于子年的脑海里。接着又浮现了一个看不到正面的影子。
希望不是后者,于子年心里有些担忧。
当他赶到中心医院的时候,范杰比较虚弱的躺在病床上,除了脸部,脖子以上都被纱布包裹的严严实实。
“现在感觉怎么样?”,越过两个寝室的人,于子年看向他。
“没事,死不了。”,范杰虽然虚弱,但还是和往前一样笑着。
“知道谁干的吗?”
“不知道。”,范杰看了眼房间的其他人,然后摇了摇头,但是眼睛深处的仇恨一闪而过。
也就在这个时候,身披白大褂的医生走了进来,说要给病人进行检查。接着一股脑儿把大家都哄了出去。
“走,去角落吸根烟。”,一出病房,肖吉鸿就拉了下于子年的手腕,然后向走廊尽头的角落行去。
知道肖吉鸿和于子年有话说,所以两个寝室的人都没有跟,只是看着两人的背影。
“老范这回算命大,不然…”,掏了根烟给于子年,给他点上后。肖吉鸿也抿了一根,紧接着深深吐了三个烟圈,才开始述说来龙去脉。
范杰是在家教回来的途中,刚下公交后,被人一群手持棒球棍的黑衣蒙面人打的。根据目击者说,范杰放到在地后,足足被殴打了十多分钟。
后面还是有好心人报警,警察赶过来才救了范杰。但那时候范杰也是出气多进气少,要不是送医院及时,估计没命了。但就算如此,范杰牙齿被打掉了一半,头部缝了二十多针。而身上的污伤更是无数。
由于公交路口附近没有监控,警察只能根据目击者的描述搜集证据,到目前为止还一无所获。
在聊天中,才知道,范杰目前住院的钱竟然是郑秀代出的,这样大家很惊讶,而于子年也是感到意外。
当晚,帮范杰守夜的是于子年和肖吉鸿两人。
…
大概十一点多的时候,肖吉鸿说他去买夜宵。而于子年左手一个苹果,右手一把水果刀,正专心的削果皮。
“老于,我准备去当兵。”,看着聚精会神削苹果的于子年,范杰突然开口说要去当兵。
“现在?”,听到这话,于子年一时忘了削苹果,侧过头惊讶看着他。第一反应是毕业后,但是马上否定了,毕竟大一都还没有结束,毕业还远着呢。
“是啊,正好赶上这个春季征兵,而且我一个表姑父是副师长,他以前就希望我去当兵,那时候没考虑。”,范杰提到了他在GX军区当官的亲戚。
“以前没有,现在为什么有了。”,于子年看了他眼,又接着削苹果,才发现苹果被自己弄得凹凸不平,坑坑洼洼的。
“这次后,我发现自己太弱了,必须当兵,最好是特种兵。那样既能掌握侦查等技能,又能把武力值飚高。”,说到这个的时候,范杰也没避讳眼睛里爆发出的恨意。
“孙剑?还是那个女人的丈夫干的?”,看他的表情和语气,于子年懂了,所以问了范杰当兵回来后要报复的对象。
“有怨报怨,有恩报恩,有仇那就十倍报仇。”,范杰闭着眼睛沉默了会,再次睁开的时候,紧着腮帮子一字一字的发音。
“值得吗?”,范杰的恨意让于子年很诧异。
“男儿在世,当恩怨分明。要我窝囊活一辈子,还不如昙花瞬开一刹那。”,范杰说这话的时候,眼睛望着天花板,阵阵出神。
到这里的时候,于子年才意识到范杰要对付的人肯定不简单。看着他的样子,于子年突然有些认同感,对方和自己一样,是恩怨分明,倔强的主。只是目前还只是看到他的怨气,没有机会看到他报恩。
“是混子吗?”,想到肖吉鸿描述的那群黑衣黑套的蒙面人。
“对方是当官的,吃得很开。而那女人我志在必得。”,范杰只说了这么一句,就不再说这个话题。
后面范杰说了很多,其中就有他的家庭情况。
范杰从小就过得艰辛,他的父亲在十多年前开大货车因疲劳驾驶压死三个人,所以欠债很多。前几年刚出狱回来,但是经过牢狱之灾的折磨,人已经变了个样,弯腰驼背,一身是病,身体彻底垮了。
也因为车祸的原因,他母亲思想压力过大,患上了间歇性精神病。
范杰说,他自己就是因为要经常旷课照顾父母,尤其是精神病发作时离家出走的母亲,才把学业拖累了。
另外他还有一个小学没毕业的哥哥,很早就外出打工,去年才紧巴的结了婚。目前已经生了个女儿。说到他的侄女的时候,范杰脸上很亲切很溺爱,于子年知道,这是装不来的。
范杰说,因为小时候家里穷困和特别的家庭遭遇。只要有小伙伴敢用家里事情嘲笑欺负他,他一定要打到别个服输认错为止。
“你知道吗,曾经有个邻居当着我妈的面,鄙夷的骂了一句癫子。我回家就拿了把杀猪刀冲向他家,吓得他们一家人半天不敢开门,我最后在外面对着他们家的门和窗户乱砍一阵,发泄了半天才被人劝回去。”,回忆起小时候的事情,范杰自我嘲笑了句。
“也就是那时候,我才发现,自己因为这样压抑的环境。养成了这样极端的性格。”
“做过好事没?”,于子年突然笑着问了句。
“大部分邻居对我映像都挺好。”,范杰只说了这么一句,并没有举例。但于子年把这话记在了心里。
也就在这时候,肖吉鸿两手提着很多袋子,用脚推开了门。
三人有说有笑吃着夜宵的时候,于子年看着范杰突然有了一个奇怪的念头:也许这是范杰最后一次单纯的生活,后面的日子说不定是在光与暗的生活中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