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剑秋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他看着天空，道：“二长老，你说……”

    尤无畏打断了他的话：“请等一下，虽然你现在是墨门掌门……但是，请不要再叫我二长老了！这个称呼……很二的！”

    “你本来就二嘛。”中年人笑了笑道。

    “你闭嘴！我承认打不过你，但是我辈分比你高！长辈说话不要插嘴懂？”尤无畏瞪了他一眼。

    “好的二——长老，是的二——长老。”中年人笑眯眯地，还特意把“二长老”的“二”字拖了长音。

    尤无畏：“……”

    “现在讨论的不是成为问题好吗？”池剑秋一脸的无奈，“那个……二长老啊……”

    “叫我尤长老，或者直接叫我无畏也行……别再喊二长老了……”尤无畏捂着额头。

    “行，二长老。”池剑秋道。

    尤无畏终于认命了……

    “二长老今天与郁晚亭一战，可有什么感想么？”池剑秋道。

    “能有什么感想？打不过呗。甚至想拖住她都困难……不过也没什么好丢人的，我比她小一辈嘛。”尤无畏道。

    “你跟慕容听雪是一辈的，你打得过？”中年人撇了撇嘴。

    “水长东！你小子今天可算长脸了是不是？你说，除了天外云宫那几个老妖怪，我有几个打不过的？”尤无畏大声叫到。

    “首先，你打不过我……”水长东摆开架势，似乎真的要开始盘算一下有几个人能打赢尤无畏的……

    “停停停停！二长老，水师伯，你们俩就别拌嘴了。现在我要确定，二长老面对慕容听雪和郁晚亭，究竟能做到什么程度的牵制。”池剑秋无奈地道。

    “面对慕容听雪，二长老应该就像与我对抗差不多，能在一定时间内牵制……但是面对郁晚亭就危险了，我和慕容听雪都是纯粹的剑客，而郁晚亭除了是同样高超的剑客之外，还是更加优秀的御炁师。只要给她机会拉开距离，让她放出御炁术，战斗就结束了。”水长东道。

    二长老对于自己连牵制敌人都做不到，十分地不甘心……但是却只能无可奈何地点点头。

    “这样啊……”池剑秋闹心了，“如果慕容听雪和郁晚亭在一起的话，我们就完全没有胜算了啊……”

    “先不谈这么令人伤心的话题了……话说，水长东和文萱的女儿不是在这边吗？”二长老道，“我们去看两眼？”

    水长东眼睛中闪过亮光，然后他却低下了头，握紧了拳头。

    “算了吧。”他说。

    .

    周延年有些发呆。

    那个人告诉他，现在以他的实力，天下间已经没有几个人能与他对抗了。

    可是……眼前这个白头发的怪异女子……似乎完全可以把他压着吊打的样子。

    甚至……她都没有真正意义上地认真。

    刚刚一剑击退周延年，慕容听雪没有选择追击，反而扭过头，对着水清秋讲解起用剑的技术以及剑意的真谛……

    “很多时候，境界在战斗中的作用很大程度上依托于内力。所以，强大的根基，在于有着足够强大的内力。如果境界不限制内力的压缩程度的话，就只是给内力起锦上添花的作用而已——除非你能达到仙人的程度，可以凭借境界的高深，用精神意念直接操纵天地元气。否则，内力就是战斗力的一切。”慕容听雪道。

    对方这是多么瞧不起自己啊！周延年想着。但是他什么都没有显露出来。只是再一次发动了攻击。

    慕容听雪平稳地挥剑。

    冷，周围环境迅速变冷！甚至周延年身上的血炎也几乎要熄灭了。

    周延年堪堪避过那一剑。慕容听雪毫不讲究仪态地一脚把周延年踹得飞了出去。

    “刚才我用的招式你应该很熟悉，就是流霜剑诀中常用的七月流火。这个招式最大的作用其实就是降温，制造出适合我们战斗的环境。”慕容听雪再次讲解了起来，“七月流火，本意是周历七月，名‘大火’之星西移坠落之时，天气转凉。招式的用途正好对应，你也是知道的。但是行剑运气的原理与星象轨迹也有关联，其原理恐怕是人体内自成世界。你有空时不妨研究一下。”

    水清秋愣愣地点了点头……

    “你还有什么招式么？没有的话，还是束手就擒吧。周家血统的拥有者，你对我来讲，还算有价值。我不会随便杀你。”慕容听雪终于把注意力转向了周延年。

    “抱歉。还是说再见比较好。”周延年再一次冲了过来，他的身上再度燃烧起熊熊的血炎。

    “你的血很有价值，这样浪费可不好。”慕容听雪终于再次认真起来。

    这一次，她终于全力以赴。

    残念剑出。

    七月流火！

    周延年身上的血炎彻底熄灭了，甚至裂开的皮肤和血管都被冻住了，血液无法流出。

    他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结束了。”慕容听雪走了过来。

    周延年咬着牙，用僵硬的手，伸到怀中，掏出了什么东西。

    烟雾弥漫！是百里寒川制作的烟雾弹！

    突然出现的烟雾成功阻挡了慕容听雪一瞬间。而正在此时，不知何处出现了一套自己行动的盔甲，戴着鬼面具，直直地冲向了水清秋。

    周延年跑了，慕容听雪做出判断。

    没有纠结与犹豫，慕容听雪反身，以几乎是瞬移的速度冲到了水清秋的身边。

    慕容听雪收剑回鞘。

    盔甲变成碎片，散落一地。

    “你不去追吗？”水清秋道。

    “不了。你现在太虚弱，我要等到确定你有自保能力为止。”

    “不会有什么问题吗？”

    “不会。人活着，就有一切的可能。所以确保你活下来，更值得。”慕容听雪道。

    .

    “老大，你门口发现了一封信。”钟离青走进屋子。

    百里寒川接了过来，看了一眼封面，就放在了桌子上。他看着钟离青，道：“有什么事么？”

    “也没什么事。”钟离青道，“就是最近我军与上官廉所部的摩擦越来越多，老大你想想看应该怎么办。”

    “知道了，你去忙吧。”

    钟离青离开了房间。

    百里寒川拿住了那封信，拆了开来。信上，是密密麻麻的符号。

    “门口没有人用过内力，起码我没有感知到……那么，鬼面将军已经收买到我身边的人了么？”百里寒川自言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