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把咱们团团围困了,不拼命还有什么办法?赵玉,你别拦着我,不撕烂那贱人的臭嘴,我誓不罢休!”被赵玉贴着耳根说话,血滴子面色红的能滴出水来。
好在赵玉知道这位容易脸红,也没有计较:“少主少安毋躁,山人自有妙计。”
“鬼鬼祟祟,赵玉,你又在耍什么鬼花样!”严宽知道赵玉看似憨厚,实则不是省油的灯,见赵玉和血滴子说话,当即质问。
赵玉嘿嘿笑着,两手直接举过头顶:“上清宗声名远播,各位道友德高望重,这古宝,合该归上清所有。将古宝上交给上清宗,我赵玉第一个支持。”
眼见得赵玉身陷重围,严宽误以为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对于赵玉的这番话,他很是享受。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哈哈……看到没有,堂堂的剑派大长老,居然也学会低头了?”嘴里嗤笑,严宽说话的时候,身后也是炸出一片笑声。
“不过话说回来,你这话我爱听。古宝是我上清宗的,整个秘境的造化,你们都要上交给我大师兄!”严宽这才让出身位,指着身后的蒙面修士。
眼见得上清宗如此贪婪,赵玉心中暗笑,脸上却是一幅很支持的样子:“识时务者为俊杰,谁不知道,上清宗而今乃是天下第一大派。造化归于严宽道友,实至名归啊。”
“不错,这秘境中,我上清宗说是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严宽被赵玉说的飘飘然,口中更是大放厥词。
不止是赵玉这边的人不高兴了,就是散修的一帮人,也都各个面色不善。
赵玉这才回头,对着血滴子无辜的一笑,摊了摊手。
“狡诈如狐,诡计多端,老谋深算,赵大长老真是厉害!”血滴子在赵玉身后坏笑。
两人奸计得逞,都无比开怀。
只是赵玉,越是听着血滴子的话,就越觉得不舒服,终于老脸涨红:“道友,你这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
“不要在意细节,哈哈……”眼见得赵玉吃瘪,血滴子得意无比。
这边赵玉和血滴子高兴,那边严宽却不好看了。
原因就是赵玉一个天下第一的帽子,扣在严宽代表的上清宗头上。
于赵玉,不过是说了一点好话,但于上清宗,这天下第一,无疑是最锋利的刺刀。
“严道友,你自认天下第一,上清宗这么厉害,还与我们合作干什么?”天残门人不男不女的声音响起。
“陆平之,这一路,要不是我上清宗照拂,你们散修还能保全吗?怎么,现在反过来恩将仇报,真是喂不熟的白眼狼!”严宽口舌极快。
“住嘴!”那蒙面修士却是不傻,一个巴掌扇在严宽脸上:“废物,还不给陆道友道歉!”
“大师兄,我们是上清修士,凭什么给他们一帮散修道歉?尤其是这不男不女的东西……”严宽像是疯狗一般,胡乱咬人。
陆平之被一下说到了痛处,拔剑相向,好在蒙面人眼疾手快,当先将严宽护在身后:“陆道友,切莫动手,这是赵玉狗贼挑拨离间的伎俩!”
“放屁!一路跟着你们上清宗,尤其这废物,在我耳边聒噪,我不杀他,已经是给你上清宗面子了。莫要不识抬举……”陆平之一走,所有散修顿时脱离了上清宗的阵营。
围困赵玉的人,一下子少了一半,这下,反倒是上清宗落在下风。
但赵玉如此,还一点不知足:“上清宗天下第一,无可厚非,怎么,你散修不服吗?我赵玉第一个不同意!”
这一嗓子,陆平之懵了。
明知赵玉挑拨离间,陆平之还要装作中计,就是要借口脱离上清宗的阵营,争夺古宝。
可赵玉现在居然帮着上清宗跟散修作对,陆平之甚至怀疑,赵玉的脑子是不是被门板夹了,或者是被驴踢了?
血滴子也急着拽赵玉的袖子。
但赵玉就仿佛真的傻了一般:“陆平之,我赵玉向你宣战,不男不女的东西,早就看你不顺眼了!”
“找死!”陆平之气的腮帮子都吹起来了,天残门人,修炼道法,都要自残己身。
连自己都能下得去狠手,这帮人乃是真正的亡命之徒!
陆平之表面没有残疾,但这只是表面而已,赵玉一句话,说到了他永远的痛……
“天残门人,都要自残,陆平之,没见你缺胳膊断腿啊,你这天残门人,不会是假冒的吧?”生怕陆平之不动手一般,赵玉开口就是火上浇油:“唔……我知道了,陆道友不会真的不男不女吧?”
“赵玉!”血滴子的脸都气的抽了,没见过赵玉这么找死的,当众给人家揭短,简直就是逼着陆平之跟他拼命。
袖子往上一拂,陆平之亮出自己兵刃,却是一条软剑,被他缠在手腕上。
劲气一震,软剑当即被陆平之抖得笔直,像是毒蛇一般的,被陆平之捏在手里。
剑是法器,非是凡器。
陆平之能将其玩得如此炉火纯青,就是赵玉也看的眉头一皱,原本想演的逼真一些,现在却是捅了马蜂窝。
怒火中烧的陆平之,一个招呼也不打,直直的朝着赵玉杀了。
开口呵斥剑派弟子走开,赵玉提着飞鸿剑,对战陆平之。
血滴子骂着赵玉早点去死,但赵玉落难,他也提着弯刀杀了过来。
血滴子插手,白鹤老母的大弟子也不甘示弱。
三方势力的领头人,全都混战在一起。
那白衣蒙面的修士,看着古宝长剑近在咫尺,当即眉开眼笑:“严宽,给你一个立功的机会……”
严宽点头哈腰,随即冲向古宝。
赵玉一边对着陆平之使眼色,一边弹出一道剑气,挡住严宽的去路。
“上清宗抢古宝了!”陆平之被赵玉骂了真火,赵玉挤眉弄眼,原本是要点到为止,但这位却以为赵玉是在侮辱他,竟是死死的缠住赵玉。
陆平之剑法精湛,赵玉还要注意场中的布局,一时间,摆脱不得。
而血滴子暗器层出不穷,弯刀更是刀刀紧逼白鹤老母门人的要害。
却是血滴子稳稳的压制着对方,占了上风,但是要获胜的话,显然也不是一时半刻能分出来的。
赵玉一嗓子,搅动了风云。
剑派和神宗都知道那古宝的厉害,只是被动的被上清宗和散修缠住。
但上清宗和散修都是毫不知情,一个个冲向古宝,都是不要命一般。
只是各方都有牵制,一时间,谁也不能接近古宝。
蒙面修士知道时机稍纵即逝,当即身化流光,朝着古宝而去。
以他的修为,场上根本无人可以抵挡。
赵玉脸上当即露出喜色,念叨着蒙面修士再快一点。
可就在这个时候,严宽居然不要命一般的,硬接了散修弟子一剑,随即冲向古宝。
“不!”赵玉和陆平之一起出手抵挡。
但严宽来的突然,哪里低档的住?
陆平之眼见得古宝落在上清宗手里,快要把赵玉恨死了。
赵玉何尝不恨陆平之,要不是此人苦苦抵挡,焉能让严宽逃脱。
三尺之内,严宽在一声惨叫中,身化灰灰。
至死的一刻,他都在狠狠的盯着赵玉。
嘴里冷哼一声,赵玉摆脱了陆平之的钳制。
至于陆平之,也是看得傻了。
要不是严宽急着立功,讨好蒙面人,这一下死的只怕是……
陆平之才转过心思,看着赵玉的眼神,竟是恼怒中带着三分恐惧。
恼怒赵玉把自己当成了对付上清宗的棋子,恐惧赵玉居然有如此深沉的心机。
随着严宽的死,一场无意义的争斗,也都齐齐落下帷幕。
争来争去,为的就是古宝,现在古宝有问题,场上的人自然不是傻子。
血滴子此时看着赵玉,都有了几分崇拜。
此人何止是狡诈如狐,老谋深算?
一套连环计,竟是差点算计死了上清宗的带头大哥,只是人算不如天算,最后被严宽坏了好事。
“剑派大长老,果然名不虚传。”死里逃生的蒙面人,居然平静的像是一潭死水,没有半分愠怒,对着赵玉拱手的时候,语气很是和善。
赵玉心里暗道可惜,没能除了这个祸害。
蒙面人的平静,更让赵玉忌惮,这个人很能忍,即便是这种情况,都不曾乱了阵脚,绝对是能成大事的人!
“你坏的好事!”赵玉的心情不爽,甚至糟糕透了。
冷冷的看了陆平之一眼,赵玉领着血滴子和两派门人退去。
非是赵玉怕了蒙面人,只是这秘境之中,危机四伏,赵玉不想凭白消耗气力。
方才要杀蒙面人,赵玉是占尽天时地利人和。而今果断退走,是因为优势不再,旁边又全是虎狼之辈逡巡。
“这个人真是太可怕了……”见赵玉退走,蒙面人松了一口气。
陆平之也因为方才故意翻脸,合作破裂,带着散修去了另一个方向。
留在原地的蒙面人死死的盯着赵玉离开的方向,一阵风吹过,他握着剑手,中指分明少了一节,那是被古宝阵法活活削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