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毅施了一礼道:“无量寿福,小倩姑娘,既然名医都无手无策,区区贫道又为之奈何?”
“道长,小女子听家中的老管家说,爹爹很可能不是得病,而是妖魔邪祟作怪,才会如此……”聂小倩说着,便忽然双膝跪倒在地,因为情绪激动,有些颤抖的芊芊玉手拉住了沈毅的道袍衣角,恳求道:“求道长一定要救救爹爹啊,如若道长能救得爹爹,小女子必定……必定重谢!”
只是只是此刻他也快哭了,倒不是被聂小倩给感动哭的。
他看到聂小倩虽然看似纤柔,却异常有力的玉手紧拉着他的道袍。知道聂小倩不但会轻功之术,而且天生神力,如若把自己这件老道士传给他的祖传道袍,给拉破了,可如何是好。
“小倩姑娘……”沈毅心疼的连忙拉开聂小倩的玉手,后退一步,施礼道:“……小倩姑娘,令尊与本观甚有渊源,虽家师早已羽化飞升,但贫道万不会对此事置之不理,贫道这就随小倩姑娘下山一探究竟,可好?”
聂小倩听到沈毅肯下山救她的父亲了,连忙抹掉眼角的泪水,拉着沈毅就往观外跑。
“哎……小倩姑娘,慢些……贫道的法器还没拿呢……”
过了少许,沈毅准备好后,把门锁好,便乘着聂小倩为他准备的一顶蓝布的轿子,随着聂小倩的红色轿子,一路来到山下不远处的金华城。
“你妹啊,这小妮子显然是早已经成竹在胸,吃定贫道了啊……”沈毅坐在有些颠簸的轿子里,抹了把老泪。
挑开轿子窗帘,望着眼前的街市,没有现代的高楼大厦和一辆挨一辆排着尾气的车子,有的只是在连甍接栋的临街屋宇,层台累榭的深宅,穿着汉装的男女老幼,和街边货郎的吆喝声。
不多时,轿夫停下了脚步,两台轿子落在了一家深宅大院门前。
沈毅掀开轿子门帘,跨出轿外,便看到一个头戴圆帽,身材微胖的老头,神色慌张的走到聂小倩身前,连忙躬身急切道:“哎呦,小姐,您可回来了……”
聂小倩俏脸微变,望着有些慌乱的老头问道:“刘管家,发生了何事?可是爹爹他……”
“是啊,小姐,老爷他……哎……您快去看看吧……”老管家满脸焦急,好像有口难言的样子,一拍手背,长叹口气,抬头看了一眼聂小倩身后的身着道袍的沈毅,本来慌张的神色竟缓了下来,“敢问这位可是沈道长?”
沈毅两手相抱(道家左手抱右手,寓意为扬善隐恶。盖以左手为善,右手为恶之故),举胸前,立而不俯,作了个道家的拱手礼道:“无量寿福,正是贫道,有礼了。”
“哎呦,真的是道长您啊,快请进,快请进……”老管家和聂小倩像敬佛一样,恭恭敬敬把沈毅请入府中,绕过几个偏堂,沿着长廊来到府苑东边一处幽静之所,正是聂通养病的地方。
进入屋内,便闻到很是浓重的药味,屋内摆设着名贵的陶瓷玉器和山水墨画,雅致非常,只见头发有些花白的聂通躺在榻上,额头滚烫,不住的咳嗽着,看起来病情很重。
“爹爹,您怎么了……呜呜呜……”聂小倩见父亲只是几个时辰,病情好似更是加重了,不由眼泪又从美眸中涌了出来,扑在床头,呼喊着爹爹。
“道长,求求您快救救我家老爷吧……小老儿给您下跪了……”老管家也是两眼通红,恳切的跪俯在沈毅脚前,带着希望的眼神恳求道。
“无量寿福,老人家折杀贫道了,快快请起……”沈毅连忙扶起老管家,从怀中拿出一个白色小瓷瓶,打开瓶塞,从里面倒出一枚胶囊状的药物来。
正是他戒指仓库里的一瓶特制的速效感冒胶囊,取出几粒,便放入了这小瓷瓶中。
聂小倩哪里见过这特制的速效感冒胶囊,还以为是沈毅的灵丹妙药呢。
接过沈毅手中的速效感冒胶囊,在老管家的帮衬下,为聂员外服下。
“咳咳……”果然,没有多久,本来直喘大气的聂员外,呼吸果然顺畅了许多,虽然脸色还是不太好,但双目中却有了些许神采,先是望了望守在身边的聂小倩,然而抬头望了一眼塌前的身着道袍,眼露一丝笑容的沈毅,心中便明白了七八分,“你……你可是沈道长?”
“正是贫道。”沈毅施了一礼,微笑着点了点头,心中暗道:“看来这速效感冒胶囊的效果还真不错,可我怎么总觉得这个屋子里有妖气呢……“
聂小倩芊芊细手拿着丝绢轻轻地擦拭着聂通额头渗出的几滴汗珠,关切的柔声问道:“爹爹,方才你可把女儿给吓坏了,多亏了沈道长……”
说着,感激的望了沈毅一眼,美眸中温情一片。
“叮咚,恭喜宿主,获得1000点功勋值,100点声望,同时增加聂小倩对宿主的好感度10点。”
“……多谢道长救命之恩,老朽……感激不尽。”聂通想要坐起身来,却是被沈毅连忙给拦住。
“聂员外不必如此,您的病情虽然已有些好转,但还须安心静养才好。”沈毅说着,站起身,望了望房间四周,坐北朝南,屋中的家具摆设也符合风水原理,但当沈毅抬头望向屋顶横梁之时,却发现屋顶漂浮着一丝淡淡的绿色妖气,不觉心中诧异,便对聂通问道:“聂员外,您最近莫非冲撞了什么?”
“……冲……冲撞了什么……?”聂通有些浑浊的眼睛,露出一丝奇怪之色,微微一愣,抬头望向沈毅,眼露思索之色,缓缓道:“道长如此一说,老朽倒是想起一件事情来……数日前,老朽带着几名身手好的家奴赶着几辆驴车去北方进了一批贵重货物,曾路过郭北县兰若寺,听闻这座荒废的古庙,十八年前,曾闹过妖怪,但那都是十八年前的事了……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