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莉前辈,你终于醒了!”
索菲娅坐在爱莉的身旁,此前爱莉的脸色很是难看,现在总算好转了一些。
“爱莉我真是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塔罗斯并没有生气,更多的是一种无奈。
“怎么了?”爱莉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爱莉前辈,其实那根法杖早就被路维克做了手脚,他一直通过法杖监视着我们。”索菲娅只能把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可恶,咳咳!”爱莉从未感受过这样的屈辱,当然了要是亲身遇到刚才的情况,估计能把这只心高气傲的妖精气死。
她吐出一口血,显然愤怒到了极点,她第一次感到自己的智商被压制了。爱莉的聪明也仅仅只是相对于索菲娅而言。
“爱莉你带着索菲娅跑吧!”
沉默许久的塔罗斯说出了这样一句话,他神情落寞。
“不,塔罗斯,放心好了,我不会抛弃你的。我爱莉当初可是与你签订了契约的。”爱莉非常吃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她咳嗽着,显得很是虚弱。
“可是你现在的主人是索菲娅。”塔罗斯将卷轴递到了索菲娅的手中,“索菲娅现在你以主人的身份明令你的仆人离开。”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
“我的仆人爱莉,我以……”
“索菲娅,你别念了,就是死我也不会离开塔罗斯的。”爱莉的语气很是坚定。
“爱莉你答应我,如果溪谷领战败了,你就带着索菲娅离开。”
“我知道了”爱莉答应的很是果断,但却没有人知道她的真实想法。
按照正常的行军速度,从松霜前哨抵达溪谷领足足需要一周,而白骏城离溪谷领由于路途以平原为主,因此三天的路程就足够了。
爱莉的伤虽然依旧没有恢复,但她还是坚持要参加这场战役。塔罗斯也没有反对,爱莉和他搭档多年,确实是自己的得力助手。
“索菲娅你还是留在白骏城吧!你去也帮不上什么忙的。”
爱莉回头朝着索菲娅说道。
“嗯,索菲娅没有拒绝。”她现在甚至连一些基础的龙息都没有掌握,更别说上什么战场了。
可就在此时白骏城内却传来了异样的呼喊。
“索菲娅公主作为溪谷领的子爵理应守护自己的子民。”
“对!”
“难道说塔罗斯大人,你这么舍不得你这个宝贝女儿吗?”
这次的骚动显然是有人刻意为之,索菲娅从这一刻开始,便知道了一件事。这场战争一旦失败,自己在安第斯将再无立足之地,不仅是路维克的威胁,更是来自民众的憎恨。每一个安第斯人都不会笨到直接把矛头指向塔罗斯这个自己塑造出的英雄。如果塔罗斯失败了,自己无疑是最好的替罪品了。
“你们难道就这么忍心让一个,不谙世事的少女走上战场拼杀吗?”塔罗斯的情绪有些激动,他生平第一次在群众面前失态了。
“塔罗斯大人,它是一条龙,我们害怕她使用最为诡谲的语言蛊惑了您。”
“我塔罗斯可能那么容易被……”
索菲娅站到了塔罗斯的面前拦住了他,现在解释什么都已经晚了。
人总会试图为自己的无能寻找借口,安第斯人知道自己很难战胜路维克,他们只想找一个体面的失败的理由罢了,如果索菲娅此刻不站出来的话,那么这一次将不战而败。
“是的,作为帝国的封爵,我有义务守护我的领地,事实上我也乐于如此。我此番从学城归来,就是为了重新担起属于我的责任。”
索菲娅站在龙临宫的大门前,略显稚嫩的声音之中充满了决绝。
她有些绝望了,这一战一旦失败,她知道自己将会面临什么样的厄运。此刻路维克的笑声在她的脑海中不停地回放着,索菲娅只觉得一阵眩晕。
此刻她暗下打算,就算死在战场上,也绝对不能被路维克抓住,因为有时候死也是一种解脱。
“索菲娅……”塔罗斯有些不舍,但已经说出去的话是没有办法改变的。
塔罗斯摸着索菲娅的头,朝着下方的白骏城说道:
“你们难道现在还认为你们眼前的天真无邪的少女是蛊惑人心的妖魔吗?她尚且年幼,却担起来属于自己的责任。难道你们就愿意轻信他人的谣言而放弃安第斯引以为傲的道义吗?”
整个龙临宫下鸦雀无声。
索菲娅叹了口气,回到了宫中,她从未想过自己会有一天就这样和一个封国的命运绑在了一起。但时代的大潮却就这样毫无准备地把她推了上去。
她从手环中取出那把崭新的鲁特琴,琴弦微动。
熟悉的旋律响了起来,那是索菲娅曾经演唱过得第一首歌,《龙裔归来》。
“Our hero, our hero, claims a warrior's heart.
战斗的号角(不绝于耳)震撼着每人的心
I tell you, I tell you, the Dragonborn comes.
就是您,就是您,龙裔已经来临
……
Beware, beware, the Dragonborn comes.
不要畏惧艰难,不要畏惧险阻
For the darkness has passed, and the legend yet grows.
光明重现之日就是(您)名垂青史之时。
You'll know, You'll know the Dragonborn's come.
就会明白,就会深知,(龙裔)存在的意义。”
六月的夜静的那么可怕,索菲娅的声音在其中显得又是那样的明显。
这首在安第斯传唱了这么多年的歌谣,此刻却有着一种异样的感觉。
一种凄怆,散不开的凄怆。
索菲娅的声音越来越轻,仿佛与整个夜色融为一体,她的手渐渐地松开了琴弦。两行热泪缓缓地流下。
塔罗斯叹了口气,他再也不是那个挽狂澜于既倒的少年龙裔了。
次日。
“索菲娅来吧这个穿上吧!”
索菲娅从塔罗斯的手中接过了那副银白的盔甲,曾经它属于杰西卡。而如今两个相同却又不同的女子,仿佛又隔着时空产生了一种共鸣。
盔甲大了很多,索菲娅虽然已经18岁了,但身高却依旧不到一米五,而根据盔甲的大小杰西卡显然在一米六以上。虽然穿着显得滑稽了些,但这幅盔甲是杰西卡特殊设计的,即使在龙形态下也有出色的防护能力。
迎着朝阳,索菲娅跟随者浩浩荡荡的大军朝着溪谷领进发,那个将决定她命运走向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