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狼国朝殿之上,他们的大将军连云龙被安以‘窃国之罪’,族灭九宗,其下旧部,更是和连云龙一起,同罪。
当前的夜狼城,等十万臣民人心惶惶,鸡鸣狗跳,一片乱象迭生。
就连平日里莺歌燕舞,花红酒绿的夜狼王宫,如今也少了最后的那一丝威慑,宫女,太监,侍卫,为了唾手可得的金银珠宝,争相抢夺,一片狼藉,殊不知王宫四门封死,就是他们最后祸乱了这王宫,抢得了一切,又能够怎样?
到头来无非是水中月,镜中花罢了。
可能还得背上一个叛国罪名······可是这一切他们又有选择吗?大人物之间的博弈,设定好的局中局,他们这些扮演小丑角色的,除了能够自欺欺人的自娱自乐一般,难道还能够以卵击石,将顽石击破吗?
夜宿宫,鹅銮大床之上,三三两两,袒胸露乳的美女,正侍奉着一个脱得精光,苍白的脸色,无神的眼神下,尽是凄楚的男子。
他是夜狼国的君王,夜狼君。
大殿之外,偶尔传来杂七杂八的喧哗声和争吵声,并且声音越来越近,惊得大床之上那数个美女纷纷变色,竟连平日里争相夺宠的气氛也给夺了去。
嘭!
一声巨响,似房门炸裂,依稀还伴随着几句不甘和凄凉的呐喊声,床上赤裸的夜狼国君却早已料到这般结局一样,眼神里并没有太多的意外和愤怒,乃至悲伤,相反,而是在期待似的。
“哈哈······”
披头散发,抛开随身的侍妾,如今的夜狼君疯狂的放声大笑,宛若疯魔。
躲在一旁用绫罗绸缎包裹住一半身体的几个侍妾看到自己大王如今模样,害怕的眼中,又多了些许复杂,惊奇的光芒。
曾几何时,他们的大王不也是雄心勃勃,英姿勃发,不敢说一代雄主,倒也算得上守成有余。
可怜后来取得一点骄人的成绩,还都是大将军连云龙的功劳呢?可是自家大王却被文相一派各种花言巧语捧杀,恨不得吹上天去,和苍穹比一比,谁才是这天地共主了。
之后又是美女,又是珠宝好话,更是让夜狼国君,自诩为不过几城之国的自己国家,就是大国之列,诸国所强。
终于一心一意的托孤大臣,更是夜狼国家喻户晓的忠勇大将军连云龙,看出事态阴谋,欲要当一个谏臣,多次不果后,还被夜狼国君不喜,在文相的唆使下,大将军连云龙慢慢也走向了权力边缘。
不过终究是掌握军权的大将军,此后凭借自己‘忠勇’二字,和朝廷上兴起的文相一派,分庭抗争。
直到后来,自家大王越见消弭,搞得都不管朝政,渐渐成为了只愿意每日寻花暗柳,饮酒纵乐的傀儡。
换来了,如今必然的结果。
怪谁?
一眼婆娑,尽化作拂袖一叹。
几世江山,且败在时也···命也!
没有意外,夜狼国君还是死在了那令他消弭的大床之上,跟着···他的侍妾自然也躲不掉被凌辱的结果。
夜狼命数,至此······泯灭殆尽。
唯有一个脖子间隐约刻画有一把绣春刀的男子,乘着混乱,不知不觉退到了一边,嘴边露出几丝阴谋的笑容,转身纵步离去,看那步伐,几个闪烁间,消失在了转角,这是一个身法高超的高手。
王宫之外,文相文田葛家中,一众文臣武将从夜狼国大殿出来,并没有各自散去,反而径直来到了文相家中。
到底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文相。
不说豪宅修得多么富丽堂皇,光是如今这雕琢得龙飞凤舞,摆满了玲珑茶几,足足可以容下百人而不显拥挤的大厅可就看出,名副其实啊!
不愧是一代文相!
大厅内,包括连云龙在内的好几个将领都被五花大绑的押跪在群臣中间,而文相文田葛半眯着双眼,十分惬意的拿着一杯热气腾冒的茶几,左右手合作,似在喝茶,更似在思考。
倒是那一众群臣,明明内心慌乱不已,却假装淡定如水,还一个劲的察言观色,不放过任何一个奉承的机会,一时间,大厅内,真的是说的比唱得还好听。
一阵紧急的脚步声传来,众人的目光汇去,只见一个哨兵来报,方才变得安静些。
“报!”
或许众人内心猜到哨兵禀报的内容,脸上都浮现不同的精彩,隐隐约约直指地上蓬松邋遢的连云龙。
到底同朝多年,大家或许阵营不同,其实对于连云龙这种或可称呼为愚忠的大将,群臣内心还是多少有些倾佩的。
“讲。”
文田葛半眯着的眼睛微微睁开一点,慢悠悠的又将手中的茶几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嘴里不轻不重,吐出一个字来。
“启禀文相,叛贼连云龙及其一众部将的宗族已经被屠戮一空,没有逃走一人。”
嘶!
“呜呜······”
群臣倒吸一口冷气,尽管他们猜测已经是这个结果,但依然还是有一点···兔死狐悲吧!
至于跪在地上的连云龙和数个部将,则是满脸青筋暴怒,怒血冲冠,手上鼓起的筋脉恨不得直接破皮而出,眼神里除了怒火和仇恨,再找不出其他的情绪,盯着仿佛事不关己的文田葛,连云龙饶是嘴里堵住了,也可以从他们那呜咽声里听出来,那是在怒骂呢?
然而,随后就又是一顿毒打,鲜血四溅。
终于,又有一个哨兵迅速赶来···
“报···天龙国用鲜血染红的血旗写着陌字的大军,已经兵临城下了,他们的将军,一个声音如雷的大将,正在北城外叫阵。”
一语惊起千层浪。
“尽然这么快?不是早上才传来,刚刚攻破狼牙城吗?怎么又兵临王城了。”
“文相,我等尽快去面见那天龙战将吧?我可是听说,天龙国的士兵,和他们那个大王一样,各个都是魔鬼魔卒,一言不合,那可就是屠城的主啊?”
“是啊文相,刻不容缓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