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胖子仿佛大梦初醒,都有点儿迷,眼神对视着,好像刚才吵架的不是俺们俩一样。彼此看着对方那怔怔可笑的表情,一时忍俊不禁笑出声来。
此时倒轮到其他人吃惊了,尤其是陈琴那傻了眼一般的表情,当是这饭馆中最纯真的一道风景线。
胖子写好菜单,招呼服务员过来拿。那服务员估计是被我和胖子给弄傻眼了,叫了两次才让他回过神来。小跑过来接过菜单,看咱俩的眼神也很怪异,感觉就像是在看精神病人一样。
估计此时心里正在思考,这一桌会不会都是刚从精神病院逃出来的病人,来到这里凑成一桌,是为了庆祝一下潜逃成功吧。
少了我和胖子的吵闹声,我们这一桌算是清净了,不过整个饭馆里面的气氛又热闹起来。
陈琴问我俩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就吵起来了。我和胖子摇头不语,颇为尴尬地喝茶。
其实,我和胖子就是这样,有时候因为一点小事就能吵起来。虽然话说的可能很气人,不过心里却非常清楚对方说的都是气话。就像小孩子一样,很快又和好如初了。
咱们兄弟的感情,那是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咱俩兄弟情啊。
一杯酒下肚,话匣子便也打开了。
我问胖子:“你觉不觉得奇怪?为什么那太平间里面之前没有出现这种事情,偏偏在隔壁病房有人变成丧尸之后就全都尸变了呢?这其中难道有什么连锁反应不成?”
胖子叼了一块爆炒牛肉,咂巴着嘴巴点头,眉头微皱:“确实感觉有问题呀,那组织的人为什么偏偏追着我们不放呢?所有人都变了丧尸,这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他又夹了一块牛肉,刚放进口中,整个人一怔。像是想明白了什么,作出一副恍然状。由于筷子一放,猛一拍桌子,把一边安静吃饭的陈琴吓了一大跳。
“难道这些人想要统治地球?那些科幻电影都是这样拍的。把人全都变成没有思想的行尸走肉,便于统治。”
因为喝了酒,我自以为的小声交流,其实旁边的几桌客人全都能听见。
不过这也算是外行人听热闹,内行人听门道。在旁人听来,以为咱们就是在调侃一场电影。然而对于我来说,我却只觉浑身冰凉,怔的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陈琴和安然对我们说的全都表示不解,也不想参与我们这无聊可怕的话题。
可这时,旁边桌子有一个穿着正式的青年男子扯长脖子凑了过来。先是朝我们礼貌性地点了点头,然后用一种阿谀奉承般的语气说道:“二位小哥,你们是从尸城来的吗?”
和于哥他们待了一段时间之后,我们了解到“尸城”这个词,代表的正是我们的家乡小镇。
我和胖子闻言一愣,被酒麻痹的神经顿时清醒了过来。心知自己说漏嘴了,还偏巧碰上一个多事的内行人。
大家万一要是担心我们携带着病毒,估计现在就会报警,把我们隔离起来。要是一经调查,发现咱们所到之处,全没好事的话,估计着会被当成病毒散播者给直接枪毙了。
“哎呀,今天这电影,是真的让人匪夷所思,不知道这导演是怎么想出来的。阴谋环环相扣,真相扑朔迷离,真心不错。下次还可以找这个导演的作品欣赏。只不过不爽的是,这电影看到精彩部分,突然就停电了,让人气的闹翻天了。可这时候,偏偏只有胖子一点事也没有,反而笑出声来。你们猜怎么着?”
我一见苗头不对,便假装没听见那家伙的话,直接话锋一转,索性无中生有,胡搞乱说。
陈琴也是聪明人,见我表情有异,顿时接口说道:“是怎么了?是不是因为退了电影票的钱呢?”
我一拍手掌,点头说:“没错!胖子这家伙呀,就这样。小时候为了两毛钱……”
胖子听的脸都绿了,直接打断了我的话:“你他娘的扯什么呢?不就是看个电影吗,扯什么小时候?那他电影院停电了,没备用电源给我们看完,还不能给我们退钱了?胖爷我拿了钱,下次再去看,不更好吗?”
那人听得是稀里糊涂,半信半疑地看着我们。胖子瞪了他一眼:“怎么?小白脸,要饭吃啊?”
他一看胖子不是什么善茬,耸了耸肩,又坐回去了。
经过这么一个小插曲,我和胖子便再没有说这方面的事情。聊得都是一些琐碎的糗事,大家一起哈哈笑笑,纯属活跃气氛而已。
吃过饭,安然去结账。
胖子囊中羞涩,还一边故作君子地叫道:“诶?怎么能让你一个妹子结账呢?不行不行,再说,就这么一顿饭钱,胖爷我动动手指头就能赚到。”
胖子虽然胡吹,但安然也并没有理会他,结了账便往外走。可没想到的是,旁边那桌的几个人也站了起来。其中一人去结账,另外三人直接跟着我们就走出来了。
一出门,外面的热浪铺天盖地而来,刹那间如同从凉爽的西湖亭子掉进包子蒸笼里面。刚好迎面冲来了一辆黑色豪华轿车,那车前盖散发出来的热量迎面扑来,简直火上浇油。
胖子走在最前面,被这车的气势吓了一跳,还以为要撞上来了。不由气的破口大骂:“他奶奶个熊。这么多地方,硬是要停胖爷我裤裆前面,真想帮胖爷我的孵出小鸡来呀?飞出来吓死你们。”
黑色的车上下来好几个统一身穿正装,戴着黑色墨镜,打扮的像是黑社会的人。
我看他们个个面色严肃,而且目标似乎还就是我们。心里觉的有些不妙,便对胖子说:“胖子,我们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落在店里了?咱们回去找找。”
胖子不知情,摇头表示根本没有的事,放开膀子就往前走。
突然,那原先和我们打过招呼的年轻男子快步走到我们前面,把我们拦住。从车上下来的黑西服也围了过来,把我们四人给堵了个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