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五天,除了吃饭洗澡上厕所,我便没有离开过胖子旁边的那张病床。手里拿着一支笔,一叠纸,一坐就是半天过去了。
胖子看我这架势,还以为我最近改行修仙了。“咋回事?咱老伍同志改行修道了不成?悟出啥道理来了呀?”
我把所有的疑问和发生的事情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归结为五个大问题。
一、丧尸为什么会出现?这一切的开始究竟是何原因。
二、守护者组织在守护的到底是什么?
三、国家在这种情况下,为什么没有大行动?
四、和守护者组织装扮相似的又是什么组织?为何要暗中害我们。
五、胡恋和小哥的真实身份又是什么?
其实第一点我们已经有了大致的猜测,也就是胖子当时说的病毒论。尸变的病源其实早已经在我们每一个人的身体中。不论是胖子还是我,体内全都有。而死亡或者被其他已经尸变的丧尸抓伤咬伤便是激活病源的钥匙,从而让人变成丧尸。
或许这也是现在这个日益发展,日益恶化的世界的必然产物。这个观点我高中时候就有过,只是没想到会爆发的这么快。
这样解释固然也得当,不过种种迹象让我感觉这像是一场阴谋,一场要把人间变成炼狱的阴谋。
第二点和第三点其实相似。守护者组织,如果它守护的是所有人,可是为什么危机爆发后,并没有看到他们救死扶伤的踪影呢?还有国家也是如此,为什么一点动作也没有?
丧尸大军虽然强大,但也是对于普通百姓而言。在军队眼里,这些也不过只是遍地的炮灰罢了。
国家军队非但没有救我们,反倒是以毁灭者的角色出现在尸城中。
关于第四点,这个和守护者组织一样的神秘组织,又是以什么角色出现在这乱世之中呢?
这些组织就如同黑暗中的猎豹,危险随时都会出现。只是我们与他们没有丝毫交集,为什么会要置我们于死地呢?难道是痛恨我们从尸城中逃出来了?难道他们和丧尸的出现有极大关联?
至于第五点中的胡恋和小哥,这两个人有一个共同点,就是神秘至极。
我深切感受到了和他们之间的距离,远到让人觉得我们不是同一世界的产物。尤其是小哥,我觉得他就像是超人一样,莫非真是猴子给我搬来的救兵吗?
胖子见我一坐又是一上午,问我也不搭理他,实在是忍不住要抓狂了。
便揪着我问:“那小本子都快被你搞成豆腐渣了,人家护士姐姐来了,你要怎么还回去呀?我说你也别想这么多了,他娘的船到桥头自然直,你现在多想也没用,还不如顺其自然。你现在不知道说明你不能知道,真正能知道的时候自然就会有答案。”
他最后这句话让我感触很深,让我想到了一句话:有些事,知道的越多越危险。
胖子说的很对,我们不知道是因为我们不能知道,或许一旦知道了,离死亡也就不远了。
这几天我一直想这些问题,想的头脑发痛,晚上连觉都睡不着。原本就有白发的我,现在青丝又少了一缕。
这已经是我来医院的第六天夜里了,旁边的胖子呼呼大睡,偶尔还会冒出来几句没人听得懂的胖胖语。
我放下手里的纸和笔,躺在床上,瞪大眼睛看着漆黑的天花板。这几天囤积下来的睡眠,一股脑涌了上来,迷迷糊糊中便睡着了。
这一晚,我做了一个非常奇怪的梦。我们人类和丧尸握手言欢,生活在一起了。
可很快我又发现了不对,那根本不是和平共处。而是把我们人类作为随处可见的食物,供它们随时享用。更为可怕的是,我们没有反抗的想法,被咬之后也不会变成丧尸,而是很快恢复过来。
我们人类好似进入了死循环,就这样无休止地被它们蹂躏。
惊醒过来时,天未亮。病房里头,暗如之前。只有外面昏黄的路灯透过窗帘斜射进来,让人迷离。
病床上胖子的呼噜声,一如之前。
我被这个梦给吓得不轻,心里都有阴影了,再无睡意。看了眼时间,已经是凌晨四点了。
思绪难安,长夜未央。
第二天一早,外面传来脚步声,推门进来一个护士。我抬起一双黑眼圈,发现竟是上次带我们过来的那个小护士妹妹陈琴。
她先是和我打了个招呼,我也勉强笑了笑表示回应。胖子睡得太沉,她叫了好几声都没有回应,便有些不知所措,为难的眼神看向我,像是在向我求助。
我看着觉得十分有趣,被昨夜噩梦缠绕的不好心情已经也好转不少。心说果然是小妹妹呀,要换做是我,直接拿针扎。
于是就起身给胖子踹了一脚,帮忙把胖子叫醒。经过这些天的静心修养,他的伤情早已好转大半,只差不能蹦蹦跳跳了。
胖子猛然惊醒,一看是我,张口就叫:“老伍!快抄家伙,丧尸来招兵了。”
我和陈琴相视大笑,胖子满脸愤懑,没好气道:“我说盟主大哥,你就不能让我睡个好觉吗?人家护士妹妹来了,你招呼招呼不就行了吗?你他娘的叫醒我干嘛?胖爷我现在根本没事了,还用得着天天打针吗?都要把胖爷我扎成马蜂窝了。”
陈琴俏脸一红,也没说什么,开始准备药水。
胖子一看这丫头片子这么害羞,便给我使了个眼色,意思是一起去逗逗她。
“妹子呀,你们在这里上班,自由时间多不多呀?”
陈琴摇头。
胖子啧舌又道:“唉!那肯定特别无聊,每天就陪着各种各样奇怪的病人,肯定都没时间去谈情说爱了。”
他说的轻快,不知不觉地便把自己也说进去了,好像自己很正常一样。
给胖子挂上输液瓶,扎上针之后,她并没有像其他护士一样直接离开,而是站在一旁玩手机。时不时地还会抬头看我,似乎有话要说。
我心说怎么回事?这架势,难不成是要向我表白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