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是能说,不就没这个烦恼事了嘛!木叔叔、陈阿姨!我可是在我世伯面前拍了胸脯保证过的,你们可一定要帮我这个忙!”苏子澄求道。
“小苏,不就是一碗冷淘嘛!你回去告诉你世伯,木家大门对朋友永远敞开,我们随时恭候!”陈冰絮对苏子澄和蔼地说道。
“不是,陈阿姨!是这样,我世伯的父亲已到耄耋之年,又有老年痴呆,到雾城来实在不方便。您能不能屈驾上门一趟?就在不远的魔都,我会安排专车来接。您看~~”
“不可能!”老木和木鱼不假思索,异口同声的拒绝,让苏子澄感到有点意外。
“唉!”老木叹了一口气说:“小苏,你不知道内情!一千多年来,木家无论盛衰荣辱,从没变卖过一个小妾;木家的大妇也都是在家相夫教子,不得抛头露面。现在木家没落了,我的妻子为了一家的生计,变成了厨娘,我心里已经很过意不去!再让她去上门给别人做饭,那木家的脸面岂不是让我给丢光了?”
“木叔叔,你说的严重了!其实就是~~”
“苏哥,你不要再说了!这事没得商量,我跟我爸还活着呢!让我妈千里迢迢给别人去烧饭,跟保姆有什么区别?这不是让外人骂我们木家没男人了嘛!”木鱼直接打断了苏子澄的辩解。
“好吧,当我没说!木叔叔、陈阿姨,你们也不用往心里去!”苏子澄见老木和木鱼态度坚决,只能做罢。
“小苏,他们爷俩就这副德性!你千万不要和他们计较!还有你想吃点什么?阿姨给你做。”陈冰絮和颜悦色地缓和了气氛。
“不了,我还要赶回魔都,向我世伯他们解释一下!木叔叔、陈阿姨!不瞒你们说,我这世伯的能力通天。原本想着这件事要是能成,木鱼入编制的事,保证是立马解绝。不过即然你们不愿意,我也不能勉强。”苏子澄心有不甘,试图做最后的劝谏。
老木听出苏子澄的意图,对这种画饼充饥的伎俩,实在有点瞧不上,客气对苏子澄说:“小苏,恕我直言!你那世伯和他父亲的关系应该不怎么亲密呀!连自己父亲喜欢吃什么都不知道?让外人怎么替他行孝?”
苏子澄是个聪明人,听出老木话里的讥讽,诚恳地说:“木叔叔,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这世伯的父亲是军人出身,年青时脾气大、工作忙,跟他儿子的待在一起的时间比较少;等我世伯长大了,忙碌了,他又老了,得老年痴呆了;哪有时间在一起交流吃饭的问题?”
“苏哥,这种家事最是难解!即便我妈去了,又能如何?完全是瞎子摸象--瞎猜!要想完成老人的心愿,还是得靠你世伯他自己。”木鱼中肯地说道。
“得!木鱼你说得有道理!木叔叔、陈阿姨,我这就回魔都了。”
………
苏子澄走后,陈冰絮对老木、木鱼埋怨道:“有人抢你老婆了?有人拐你老妈了?你们两个能不能好好说话?人家子澄是好心!你们就是不愿意,用得着这么激愤吗?”
“家有丑妻,如有一宝!我们这是对你的一种关心和爱护!”老木回道。
“就是,家里这么多活!你走了,谁干?”木鱼附和道。
“你们两个,活腻了是吧?”陈冰絮原本还有点小感动,转眼烟消云散。
木鱼得罪老妈的下场,就是被陈冰絮抓了壮丁,中午去菜场给木陈粗菜馆采购食材,以补充午餐的消耗。
第二天,陈冰絮余怒未消,继续让木鱼中午去买菜。木鱼没法,中午十二点半,拉着一面包车的菜回到粗菜馆门口。
木鱼跳下车,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乞丐走过来,将一个不锈钢碗伸到木鱼面前,颠了颠碗里的四、五个硬币,伏乞道:“老板发财,行行好~~”
“嘡~~”木鱼从裤兜里摸出一个壹圆硬币,扔进了老乞丐的不锈钢碗里,老乞丐连连称谢,刚想转身离去。
却见陈冰絮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地站在三步之外,对木鱼怒叱道:“木鱼,你忘了木家的规矩了吗?要不要我给你长长记性?”
木鱼听老妈的这声怒叱,浑身一个激灵,慌忙从裤兜里摸出一张伍圆纸钞,毕恭毕敬地将钱递到老乞丐的手里。老乞丐眉开眼笑地接过钱,向木鱼和陈冰絮又是鞠躬,又是道谢,乐呵呵地离去。
陈冰絮还是拉着一张脸,走到木鱼跟前,刚想训斥。木鱼“叭”地一个立正,说:“木家人欺强不凌弱,对待行乞之人,你可以不施舍;倘若怜悯行乞之人,一定要收敛骄矜之心,将施舍之物递到行乞人的手中,方显我木家人的气度!”
木鱼说完,不等陈冰絮发话,便飞快地逃进厨房。
大堂里坐在靠窗座位用餐的一位威仪男子,目不转睛地看着门外的这一幕,直到木鱼跑进厨房,男子才重新拿起筷子。
木鱼从厨房里叫出两个帮厨去门口卸菜,自己则灰溜溜地溜到大堂,看看老妈走了没有,仔细张望了一会,已瞧不到
老妈的人影。
木鱼长舒一口气,心里明白,老妈是气自己还没找到男的大堂经理,替换下刘潆,对自己和老木都有气。
没看到老妈,木鱼又挺直腰杆,向门口走去。
“小伙子,你来一下。”靠窗的威仪男子冲木鱼招招手。
木鱼刚开始还以为是顾客叫服务员,没在意,下意识地转头一瞧,见坐在靠窗座位的一位威仪男子正在向自己招手。木鱼疑惑地用右手食指指了指自己,示意威仪男子是不是找自己?威仪男子微笑着点点头。
“这位先生,你找我吗?”木鱼走上前问道。
“嗯!你好!我是苏子澄的长辈,你叫木鱼是吧?”威仪男子站起身,和木鱼握了一下手。
“你好!你好!”
木鱼看威仪男子仪表不凡,长得国字脸,阔嘴悬鼻;一双虎目皂白分明,眼神里透着世故和精明;有一种上位者的气势;心里就多了几分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