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就是一句话“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钱！”

    果然！

    外交部的官员们心忖这位大臣不愧是老海贼本色，听他赤果果地道：“给钱就行！”

    当东南国还是东南府的时候，控制着台湾海域，这个优良的位置加上东南府舰队，逼迫各红毛番国经过时都要交纳“水引”，大船一年三千两银子，亦即年费、买路财、海税。

    这也是东南国起家的血本！

    东南国控制东南亚之后，到马六甲海峡以东的海域的红毛番商船照交水引不误。

    如今，东南国进入印度洋之后，杨天生大手一挥，说道：“我们是讲道理的国家，非洲海域的商船，我们不收任何费用，但过得索马里以北的印度洋海域，都要交水引！”

    “少一个子儿，都不行！”杨天生无视那些红毛番一副噬人的样子，毫不在意地道！

    “吓！”

    如果说马六甲海峡以东海域是华人的天下，勉强说得过去，而在马六甲海峡以西的众多国家，顶多算是东南国的贸易伙伴，然而红毛番船在前往那些国家的海路上，就得交税！

    “怎么？不服气？”杨天生嘿然道：“不服气就来战！”

    荷兰人卡尔先生气得脸涨红，想说些硬话，却颓然而止。

    没错，红毛番的海上实力是很强，但经过一个非洲，劳师远征，先前的那场大战，无法取胜，再不能续。

    英国人约翰·朗斯代尔先生与他争辩道：“我们英国人与你们一向合作友好，我们向你们出口了大量你们急需的商品，并且包销你们的商品，大家合作愉快！”

    他这是打交情牌，杨天生淡然道：“以前是不错，但是你们轰击我们旭日城，这层关系被你们亲手斩断了！”

    他硬邦邦的态度，一副不服就来战的嚣张气焰，根本谈不下去。

    葡萄牙人保罗·密斯特先生给大家递了一个眼色道：“杨大臣，且容我们告退，商议一下！”

    “好说了！”杨天生懒洋洋地道：“期限一个星期，大家谈得了就谈，谈不了就拉倒！”

    ……

    那些红毛番离开了外交部，立即四处出动找关系，试图摆平此事。

    诀窍就是银子开路！

    他们多是明国通，知道明国官员很喜欢银子，只要有了银子，一切都好说话，这东南国与明国都是华人，应该本性相通。

    孰料接触之后，各路官员皆大摇其头，谁也不敢接受他们的银子，不敢接受他们的请托，前去关说此事。

    “如今我东南国设立国家监察委员会，专门管官员的，主任正是总理大臣陈衷纪，这位主儿做监察是六亲不认，谁都不怕，就连领袖都让他三分，谁敢拿你们的银子！”一个熟识的官员说道。

    又一个官员说了：“那杨天生是个滚刀肉，海贼头，上达天听的，谁敢惹他？！”

    红毛番们不信这世上有不吃腥的猫，他们想用钱去砸倒杨天生，但一打听下来，这位杨大臣阁下居然是廉政标兵！

    他以前是建设部长，要知道，工程油水光鲜，最好出猫腻的，可是陈衷纪年年查他，真的是一点问题都查不出来，杨天生一切自付，自己喝的茶、办公家具、伙食、公务出勤……都是自己出，没有做过报销，他也从不吃请，都是他请别人，没有别人请他的！

    这世间竟然有这样的官员！

    红毛番活动了三天，一无所获，最终回到谈判桌上。

    这回不说什么了，唯有砍价。

    “一条船年费六千银元，太贵了！”

    “是啊，是啊，这么贵，进港还要交税，这样的生意哪做得成？”

    “做不成生意，没船来的话，你们也没收入啊，大家都不好！”

    “要双赢，双赢！”

    “降价！降价！”

    “一条船年费二千银元最合适不过！”

    ……

    红毛番们七嘴八舌提出诉求，杨天生呵呵笑道：“一口价，位位6000银元！”

    好说歹说，红毛番甚至摆出了很强的证据，卡尔先生与杨天生算一下，年费分别6000、5000、4000、3000、2000银元时大家的得失，经过他的计算，他认为定在3000银元为好。

    “不是收得越高越好，我们现在是运输主力，当年费太高，我们会亏本，我们只能运输最值钱的货物，其它货物我们只能放弃了……”卡尔先生如是说。

    涉及到一个边际成本的问题，还涉及到我方运输力的问题，倒是说到了杨天生的心窝里。

    东南国航运发达，但人口还是少，国家定下的方针是我们不搞远洋贸易，即不会运输到西方去，也不攻取美洲。

    一句话，海洋太大，船运速度太慢了。

    只要欧洲被华人攻取，美洲也是华人锅里的菜，逃不了！

    双方继续谈判，有工商部人员参加进来，最终达成协议《东南国与诸国东印度公司友好通商协议》，主要规定了：

    一、收取3500银元的年费，东南国在索马里摩加迪沙得到一块地盘，各国到此办理水引，交纳年费，得到令旗，在印度洋、东南亚、大明各处海域畅通无阻；

    此处各国指的是荷兰、英国、西班牙、葡萄牙、法国，后来有神圣罗马帝国、瑞典、丹麦等国的东印度公司加入。

    二、各国船只进港载货物，依法纳海关税；

    三、守法交税的各国船只在相关海域时，东南国及大明给予国民待遇。

    这点很重要，比方说船只到港，就不存在着谁优先的问题，否则各国船只被压舱或者不能进港装货卸货，有可以招致损失。

    看在钱的份上，就应该给人家国民待遇。

    四、东南国、大明及其贸易国都开放港口，各国在旭日城设立领事馆，负责处理外交和商务问题，实行辖地管辖，即服从当地法律。

    各国可在开放港口内设立商馆，但不得干涉他国内政，否则给予赔偿，商馆取消。

    五、各国尊重华人在东方的势力范围，包括大明、东南亚和印度、波斯等地。

    同样地，华人要尊重欧洲人在非洲的利益。

    双方约定互不侵犯！

    六、各国可在东南国及大明领事馆所在城市设立教堂，但宗教不得出教堂，上街拉人是不允许的，即不得自由传播。

    七、东南国与各国联合打击海盗，保障海途平安。

    ……

    另外还有一份补充协议，即《海上救助国际公约》。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