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消化了一下无常的话，沈沧囿还是向文亚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沧囿，其实，你之前被入侵时见到的，就是我。”

    沈沧囿瞪大了眼睛，“到底怎么回事？”

    文亚让沈沧囿不要着急，然后自己慢慢把事情说出来。

    最开始的时候，确实像无常说的那样，自己进到沈沧囿潜意识里，可进去后，沈沧囿的潜意识就好像真的把她当成玩伴，她出不去但也死不了。后来就是沈沧囿在咨询室见肖琦那次，沈沧囿的潜意识就被攻击了。

    沈沧囿记得记不得的所有事情人物，潜意识都记得，第一次只是试探性的攻击，文亚给杨奕传递了开门的信号，杨奕本来是打算让肖琦一直坐在外面等你醒来的，收到文亚的信号就去敲门，才惊醒了沈沧囿，也避开了这次攻击。

    后面的火灾，预警，还有飞机上和之前傍晚的事，都是文亚向外界发出信号，唤醒沈沧囿的意识，救了沈沧囿。意识虽然占比很小，但意识一旦清醒，潜意识的活动就会降下来，也就会开启保护潜意识的屏障，这样肖琦的入侵就没了目标。

    至于为什么沈沧囿无法梦见文亚，大概是因为沈沧囿自己的潜意识把文亚锁住导致的吧，不过前几年倒不知是何原因，以目前的情况来看也解释不了。

    “对不起。”沈沧囿低垂着头，语气里满是低落，“让你为我承受了这么多...”

    “喵喵～”无常的声音很合时宜的出现，准确无误的打断了沈沧囿还想继续的话，“看来今天是没办法继续了，你们先聊着，我去睡会儿。“说着就从沈沧囿的潜意识中消失。

    看看身旁的文亚，此刻的沈沧囿脑子一片空白，只想静静的抱着文亚，虽然感受不到真实的气息，但手中的触感已经是治疗沈沧囿这十多年来孤独的解药。

    “你还记得咱们学校的芳草坪吗，咱们也是这样坐着的。“捋了捋文亚的头发，沈沧囿满是宠爱。

    “沧囿，我每天都在祈祷，跟你的潜意识说话，希望能让我再见到你，见到真实的你。今天，我终于见到你了，我真的很高兴，很高兴。。。“文亚靠在沈沧囿的肩膀。

    “都怪我，如果我。。。“

    “咱们坐一会儿吧，我好久都没有这样了。“文亚制止了沈沧囿继续说下去，两人安静了一会儿，“沧囿，你该回去休息了，虽然你现在在外人看来是在睡觉，但你的意识还很活跃，这样下去我担心你明天会撑不住的。“

    “我不想回去，我也不想工作，我只想你。“沈沧囿抱紧了文亚，不愿撒手。

    “但还有程茂的事，肖琦的事，无常的事，都在等着你解决。“

    文亚的话让沈沧囿无法回答，“去休息吧，我又不会走，我一直都在的。“文亚摸了摸沈沧囿的头发。

    再次抱紧这个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儿，许久，才松开环抱的手。

    再睁开眼，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了，以往早上6点多就能醒的，结果昨晚的潜意识能量消耗得太多，导致沈沧囿一直睡到了八点过，一旁的无常还蜷缩在沈沧囿的枕头边熟睡。摇摇头笑笑，起身整理，洗漱，一切弄好准备出门，无常已经舔着毛在门口等着了。拎着装有无常的包，前往办公室。

    刚进门，迎面传来程茂的叫骂：

    “沈沧囿，你小子，一晚上找不到人，手机也关机，我以为你丫死了呢！“气冲冲的程茂看见沈沧囿就大步走过来，边走边骂，“我去你的，放我鸽子啊，玩我啊，你丫没病吧！“

    沈沧囿的心中正一片烦躁，思索着怎么回答时，程茂惊讶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

    “老沈，你养猫啦？“

    “哎，你上次来没见着？“沈沧囿眉毛一挑，对程茂的惊讶很是不解。

    “没看见啊。“说着程茂就伸手想去逗逗无常，包里的无常弓着背龇着牙，看准时机，在程茂伸出手指头的一霎那，张嘴咬去。

    “哎哟，“随着一声惨叫，程茂的手指头上出现两个小洞，正往外冒着鲜血，“你这猫怎么咬人呢！“程茂捏住自己出血的手，喊道。

    “放心，打了狂犬疫苗的。“沈沧囿不慌不忙的放下无常，扯了几张纸巾递给程茂，“让你乱逗猫，被咬了吧。“

    “我说，你能不能有点良心，昨儿放我这么一大鸽子，今儿还让我大出血，我是欠你的还是咋的？“程茂忿忿不平的说，接过杨奕递来的酒精棉，“还是杨大美女心疼我。“

    “别贫，自己好好摁着。“杨奕笑了笑，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沈沧囿带着程茂进了自己的办公室，给他倒了杯水，“不就放你个鸽子吗，又不是没跟你说，我下次补上呗，犯得着你一大早在我办公室门口守着，班也不上，就为了找我要说法？”

    “大哥，我昨晚可不是一个人啊！”程茂喝了口水，无奈的说道。

    哦，沈沧囿想起来了，肖琦是和程茂一起的，但自己不能说，否则程茂就会知道自己去过。尽量调整好自己的语气，平整面部表情，“哦，那还有谁啊？”

    “肖琦啊，人小姑娘特意求我让我带她来见你，你可倒好，发条信息就再也找不到人了。”程茂放下水杯，很是激动，“你知道昨晚我怎么过的吗！”

    努力控制住自己的面部肌肉，思索下面该怎么说，沈沧囿突然想起，自己昨晚本来是打算跟无常询问肖琦被入侵的事的，可一见着文亚，脑字就全乱了，该问的问题一个也没弄明白，正在犯愁呢，程茂送上门，正好可以从程茂这里问问。“你看你挺好的呀，生龙活虎，面色红润，不想过不下去的样子嘛。”

    “老沈，你可别跟我扯啊，你就说说昨晚你到底怎么回事。”程茂很是着急。

    给自己到了杯水，悠闲地喝了一口，不紧不慢的说：“程茂，昨晚我已经跟你说过，怕是你应该跟我说说肖琦吧，人家为什么要见我，总不会是你小子给弄的吧?”

    “哪儿能啊，“程茂挥了挥手，“你这简直就是在冤枉我啊，人小姑娘特意来跟你道谢，顺便问候一下你老人家。这下好，你玩了个失踪，人肖琦还以为你不待见她，哭着就跑了，我都没拦住，你说说，怎么办？”

    “哭着跑了？”沈沧囿一口水差点呛住，“可我什么也没干啊，是不是你的问题？”

    “老沈，你能不能把我往好了那么点儿想啊？我可是人民教师，我有我的职业操守的好吗。反正这件事你自己看着办把，我也没辙了。”程茂摊摊手。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打消了程茂对于沈沧囿昨晚的疑虑，又安慰了一下程茂，许诺自己额外欠他一顿饭，这才送走了程茂。

    回头打开关着无常的包，无常嗖的一下跳出来四处张望，确认四周除了沈沧囿没有别人后，对着沈沧囿龇着牙叫了一声，然后跑向窗帘后。上午十点还有一个预约的咨询，顾不得无常的异常举动，沈沧囿决定先专注眼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