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程茂一笑，嘴巴咧成一条怪异的弧线，也不回答，望着沈沧囿，用手轻轻点了一下沈沧囿的额头，沈沧囿如射出的弦一般弹到墙壁，呈大字式的粘在墙壁上，无论沈沧囿尝试怎么动，都似被束缚住一般无法挣脱。

    门口的“程茂”嘴角嘴角咧得更高了，像电视里的小丑一样，嘴角咧上了颧骨。“程茂”踮着脚向沈沧囿一步步走进，这个时候，沈沧囿才闻到一股焦糊的味道，“程茂”走的越近，焦糊的味道越明显。

    咧着嘴的“程茂”走到跟前，对着沈沧囿伸出了舌头，沈沧囿本以为会是蛇或者蜥蜴一般的长舌，没想到只是普通的人类的舌头。舌头在沈沧囿的脸上舔了舔，伴随着湿黏和唾液的臭味，沈沧囿先觉得一阵恶心，然后大脑开始发蒙。

    “程茂”对沈沧囿的反应很满意，把沈沧囿的头发拨到后边去，继续用他的舌头侵袭沈沧囿的整张脸。沈沧囿感觉自己慢慢的不能动也不能说话，大脑似渐渐停止了思考，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刹那，沈沧囿的耳边响起若隐若现的火警的警铃，随即是水枪扫射的声音。

    眼前的景象陡变，自己还在书房的躺椅上，房门紧锁，烟雾缭绕，“程茂”消失不见，一阵刺鼻的烟味呛得沈沧囿咳嗽起来。起身准备去开门，刚打开书房的门，就看见门外滚滚的浓烟，占据的大半个客厅，也隔绝了沈沧囿出逃的路。

    迅速退回书房关上门，打开书房的窗户，能看见楼下的消防车，但消防人员并没有注意到这个起火的房间还有人。抬眼看见悬挂着的窗帘，一把扯下窗帘布，用尽全身的力气在窗口挥舞着自己的窗帘布。

    还好居民楼的外墙是浅黄色的，深灰色的窗帘布一下就得到了注意，也幸好沈沧囿的房子不高，消防车的伸缩梯正好能够到，在消防员的帮助下，沈沧囿顺利地爬上云梯。回过头，水枪已经呲向自己的书房，后背还有些凉意，不过能活下来，已经是万幸。

    医院里，已经是晚上了，沈沧囿的身体并无大碍，简单处理了一下，找到消防，感谢的同时顺便询问一下具体情况：是厨房起火，火势显示蔓延到楼上住户的阳台，随即向客厅卧室和书房蔓延，书房是离得最远的，具体的起火原因还在调查。

    了解了个大概，突然想到了什么，问消防员们是什么时间出的事，对方回忆了一会儿“哦，我们接到报警电话的时候是17点14分，正好离得近，几分钟就赶到了。”沈沧囿瞳孔一缩，没再问，向消防员再次谢过。

    17:14，在听到这个时间，心中一悸，自己在模糊中看见的那个时间竟然和消防员出警的时间一致，虽然不清楚两者是否是同一个时间段，但总感觉两者之间有一种联系，再具体的话沈沧囿也说不清楚。

    身体经医院检查并无大碍，简单处理后便可以回家，只是火势蔓延的缘故，家里已经乌漆麻黑，唯独书房完好无损，说起这个，随行的消防员都感到不可思议。回到事故现场，整理了一下幸存的物品，买了个行李箱拖着就去了咨询室附近的酒店。

    第二天，程茂提着大包小包出现在沈沧囿的办公室，从袋里掏出一个盆，几把艾草，留一把在手上，其他的点燃放进盆里，然后招呼沈沧囿：

    “老沈，来，大难不死，先去污秽，这可是我专门去上三寺里给弄的，你快过来。”

    沈沧囿瞥了瞥程茂，没有动作。程茂也不管沈沧囿愿不愿意，走过来一把拉住沈沧囿，让他跨过盆，然后用艾叶在沈沧囿的身上来回扫。

    沈沧囿一边闪躲一边说道：“程茂，我说你干嘛呢，我是搞科学的，不是搞玄学的，你别给我整这一套。”

    程茂嘿嘿一笑，两三下扫完结束手上的动作，“老沈，反正也弄完了，你还念叨什么呀，兄弟我这么对你，你还傲，傲啥呀，换个人我还不给弄呢。”

    说完把袋里剩下的东西连袋子一起递给沈沧囿：

    “接着。”

    “什么东西？”沈沧囿还在拒绝，程茂已经把袋子塞到沈沧囿手里，打开一看，尽是一包一包的艾草，还没来得及说话，程茂接着说道：

    “这些东西，你在办公室放一些，家里边弄好后也放一些，你可别给我扔了哈，就当安神的药包也行。”

    沈沧囿无奈的接过，正想怎么打发程茂离开，程茂又说话了：

    “老沈，之前你让我查的肖琦的资料，我在云盘上分享给你了，你等会看看。”

    沈沧囿心里一跳，随即答道，“好，程茂，多谢了啊，那你先回吧，我看看资料。”

    程茂撇撇嘴，向沈沧囿这种“过河拆桥”的行为表示不满，“得，您是大爷，大爷您忙，小的我先撤了。”

    沈沧囿笑着给了程茂一拳，程茂拍拍衣服，向沈沧囿挥挥手，转身离去。

    望着桌上程茂刚刚拎过来的一包艾草，和地上盆地燃尽的草灰，有些发神。对于本次火灾的事情，沈沧囿没有跟程茂说任何细节，只说自己睡着了什么也不清楚，梦里那个“程茂”太过清晰，让沈沧囿很是后怕，以至于到现在他都能回忆出细节，也许是潜意识里的担忧吧，这件事他没有向程茂提及。

    打开程茂分享给自己的链接，下载，查看。

    二十分钟后，靠在椅背上，揉揉鼻根。这个肖琦，单看程茂发过来的资料，完全没有什么值得关注的地方，但是自己身边的种种迹象表明，肖琦分明是不同寻常的，但具体在哪，自己却是没有一点头绪。一筹莫展时，收到了自己导师回信，大意是他很高兴沈沧囿能想起他，并且答复他会在下个月会有一周休息的时间，可以直接过去。沈沧囿理了理思绪，在邮件上简单回复了一下自己的近况。

    接来下的一段时间，沈沧囿没有再刻意的催眠自己或是尝试进入那个无声的世界，每天正常的工作，不同的是，晚上在酒店休息。说来也是奇怪，自从家里出事沈沧囿入住酒店后，到时没有再梦见过任何相关的事情，就这样到了出发的日子，跟杨奕交代一下，拖着自己的行李便前往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