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智残,装什么深沉呢?八卦一下。你的专长。快响。”土肥原的大肥手在俞志全的肩膀上重重拍了一下。
余智残似乎想气死他们几个,不顾他们眼巴巴的等他下文,他又向林伟阳问道:
“小林君,你不介意吧?”
“当然。”林伟阳肚子饿,忙着吃东西,哪有空理会他扯什么鸟蛋?
“那好,得罪了。”俞志全喝了一口啤酒,笑眯眯地问道:
“哥们,你们真的想听?”
土肥原被余智残的温吞撩拨得彻底抓狂:“啊——绝症啊,我快被你逼疯了。把脖子伸过来,让老子亲手掐死你!”
“小林君,昨晚你真的把巫山茶农给……给‘密西’了?”
“啊——?”林伟阳嘴里正叼着个炸小毛蟹,余智残的话他没听懂,衔着螃蟹,瞪着惊讶的眼神,摸样雷死人不偿命。
土肥原把林伟阳嘴里的小毛蟹解救下来,大声说:
“哎呀,兄弟,余智残问你,昨晚是不是上了巫山茶农的大床?”
其实林伟阳早料到余智残会问这个三八问题,因为昨晚他在四楼发现了一双偷窥的眼睛。
今日再见到那双眼睛,他从其猥琐的综合指数得出结论,昨晚的偷窥者就是余智残!
这个家伙,大概每天都密切关注赵穆菲房间的一举一动吧?
林伟阳接过蓝蕙芯递给的纸巾,擦擦嘴,狡黠地笑了笑:
“你们都想听?不怕污了耳朵?”
“想!太想了!”几个家伙扯着嗓子起哄。
“你们想听真话,还是想听假话?”林伟阳趁土肥原不注意,从他手里抢过小毛蟹,放进嘴里津津有味地嚼了起来。
“当然想…想听荤话啦!哈哈哈!”几个荷尔蒙分泌过于旺盛的家伙,会心地放肆浪笑。
“行啊!想听故事没问题。每人先喝两瓶啤酒,有一滴没喝完,罚一瓶。完了,我开讲。”林伟阳夹起一粒蚕蛹放进嘴里,一边嚼一边不紧不慢地说道。
“小林君,我酒量差,一瓶行不行?”看着手里的啤酒,余智残皱起眉头。
“绝症啊!喝吧,再讨价还价,老子掐死你!快。”土肥原早迫不及待地把一瓶啤酒干掉了。
余智残哭丧着脸道:“天哪,我刚才在一楼已经喝了四瓶,还喝啊?”
蓝蕙芯和阿鲜把啤酒倒在杯子,一杯一杯把四瓶啤酒喝了。
在歌舞厅上班的人,有几个不是啤酒桶?
余智残费了老鼻子劲,终于把两瓶啤酒喝完了。五个人,十只眼睛巴巴的望着林伟阳,单等他开腔自爆艳闻。
林伟阳要逗他们玩,自然不跟他们着急,他不紧不慢擦嘴,把筷子整齐地摆放在碗上。
土肥原急得抓头挠腮:“伟阳,绝症啊!你这是要急死哥哥呀?你比余智残还可恶!信不信我把你从阳台扔下去?开讲!”
林伟阳清清嗓子:“我真的讲了。讲得不好别怪我。”
“快讲!再啰嗦掐死你!”几个人异口同声道。
“行行行。我捡重点说。昨晚我外出吃饭,在门口恰好遇到巫山茶农,她请我帮她拿东西上楼,完了请我陪她喝了一杯红酒。聊了一会天,然后我告辞走人!欧耶!故事结束!”
“完了?”五双瞪得溜圆的眼珠迸发出同样的疑问、同样的愤怒、同样的失望!
“当然,就这些。你们想听什么?细节?荤细节?哪有啊?拜托,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好不好?陌生男女一见面,哪会随随便便就有你们想的那个?你们比我早来吧?比我早认识她吧?比我长得帅的不在少数吧?比我能说会道的更多吧?你们都是资深租客,比我更了解她吧?她是个随便的人吗?她没有跟你们当中的任何一个有过那重关系吧?”
林伟阳一个冗长的排比句把他们几个质问得面面相觑。
“她不是随便的人,你是!”四个男人的八根食指一同指向林伟阳!
“好好好,我承认,我好色,我看到漂亮的女人就脚软、流哈喇子,女人一搭讪我就往上靠。那又怎样?我不是还没得手吗?你们都还有机会!上帝保佑神的孩子!更保佑你们这帮狼级人物。”
蓝蕙芯捏着阿鲜的耳朵恶狠狠地问道:
“阿鲜哥,这么说来,你也暗恋四B女郎啦?对不对呀?”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我发誓,我绝对没有!”阿鲜举手求饶。
土肥原过去在他头上刮了一下:
“你没有?绝症啊,不老实!巫山茶农网征男友,我是第一个报名的,你这孙子即使不是第二个,排名起码排在前五名。蕙蕙,这种男人要不得!迟早是破鞋!不如你把他休了跟哥,等哥挣够钱,哥带你回非洲老家安度晚年!”
“好哇。终于找到靠山啰。哈哈。”蓝蕙芯一把推开阿鲜,一屁股坐到土肥原旁边,跟土肥原喝起了交杯酒。
林伟阳注意到,四个男人中,只有李东川闷头喝酒,且一直一言不发。
“恶牯,你老实说,你排第几?”余智残推推李东川的胳膊。
“我身边有张蓉那娘们在,我敢呀?她比阳痿淋的二B伪哥厉害百倍!我上个月的伤还没好利索呢。只能作吃瓜群众路人甲乙,给你们摇旗呐喊助威,过过干瘾。”
余智残道:“各位弟兄,你们说,巫山茶农到底唱的哪一出呀?她有钱、有姿色、有气质,想找男人还不简单?只要她伸出可爱的小手指勾一勾,唰——立马一个加强连全副武装齐刷刷的站在她面前,一点不带夸张的。她为什么出此下策?她想挑起‘爱琴港湾’所有雄性的战争?”
“我知道。她想证明自己的魅力呗!”蓝蕙芯插嘴说。
“她的魅力不用证明啊,这娘们,举手投足、一笑一颦,啧啧啧,魅力指数绝对超过五星。绝症啊,走到街上,回头率百分百。不过比我差了些。我走在街上,回头率可以达到百分之两百!”
“回头率百分之两百?”蓝蕙芯诧异地问道。
土肥原笑着说:“我走街上,见过我的人,回头之后,都会下意识的找板砖,然后追上来,说把我拍晕了,送回动物园!免得一个大猩猩在大街上瞎晃悠吓坏孩子。日行一善嘛!”
蓝蕙芯被他逗得喷了阿鲜半脸啤酒。
李东川说:“我感觉嘛。此类女人受过感情创伤,似乎想通过这种方式报复她的前任男友。我们大可不必当真。”
“管她报复谁。要是我被选上了。嘿嘿…猩猩家族,有望种族繁盛…”土肥原的嘴角哈喇子奔流。
阿鲜说:“总之啊,这个国庆节,‘爱琴港湾’注定精彩。无论谁拔得头筹,都将是‘爱琴港湾’的一段佳话。”
“你们在QQ群也看见了,我没报名。我只充当炮兵丙丁。给各位兄弟跑腿、打酱油、摇旗、呐喊,干巴爹!”林伟阳已经吃饱,握着啤酒瓶靠在沙发上摸肚皮。
土肥原道:“小样,瞧你的颓废劲。你知道什么叫鲤鱼跃龙门么?傍上巫山茶农,就是大茶场场主、大茶庄老板。这辈子,啥都不用干,坐在家里数钞票就行!”
余智残笑着说:“小林君虽然没报名,但可能已被巫山茶农内定了也不一定。毕竟决定权在她本人的手里,她要谁不要谁,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吗?”
“智残君多虑了。国庆我可能回梅州一趟。不参与这场挑选种猪的选秀活动!”
“小样,骂人不带脏字。谁是种猪呢?哥们,把他干趴啰!”李东川借机起哄。
林伟阳被几个人每人灌了一轮啤酒,下楼的时候,他头重脚轻几乎连滚带爬。
好不容易开门进去,秦戈和兰馨腻腻歪歪地搂在一起,半躺在沙发上对着手提电脑看电影。
林伟阳进去,她两人完全漠视他的存在。
这种被透明的感觉,令林伟阳心里很受挫。
人生最寂寞的,不是身边没人,而是身边的人对你视若无睹……
林伟阳瞟一眼沙发上缠抱在一起的两个女人,他立刻联想到“蕾丝边”(lesbain)、拉拉、百合等有关的非主流性取向……一股呕吐感毫无征兆地从胃部飙升到喉咙,刹也刹不住!
“刚才有个女人来找你。”秦戈连头都没抬,说的话好像在自言自语。
“韩雪?”
“拜托,做情圣专业点行不行?韩雪还是个中学生,你下得去手?禽兽!反正不是韩雪。我不认识,她没说名字,你把你的女人都猜一遍吧!愣着干嘛?死一边去,别挡着地球转!”
兰馨抬起漂亮的大眼睛,同情地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