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冬已至,被涂改液修饰的县城,坐落在碧落黄泉。 X
路上的脚印越来越多,导致积雪堆叠消融,如同水笔芯的油墨,在深浅不一的字迹上渐渐流失。
附近的广场公园还没有开始兴起广场舞,学生手上的圆规便开始提前透支着自己的独脚舞。
只是画一个圈的工夫,广场上拿着唱戏机的老年人就听完了一段戏,这是多么的默契,多么的心照不宣,简直天作之合。
我很快被那个老大爷吸引过去了,我跑过去,跟着戏里面的声音唱,一群老奶奶也被我吸引过来了,看来万物皆有引力,这也是大自然的食物链,女人位于食物链的最高级动物,却被底层的男人所征服。
举手投足间,天隅间划过一道道暗送秋波,但最终都搁浅在了妹子的断层。
有些事情搁浅的太久,就会被终结。
“你看那些老太婆盯你的小眼神,恨不得能把你吃掉一样,我们还是走吧。”妹子吃醋了,眼瞪血色如酒红,宛若灭绝师太仰视着我。
“恩,走起。”
我们迅速从世界的缩影里消失了。
而那些温存的余光还在在九曲回廊处迂回不已,即使奄奄一息,也要有要死就死在你手里的信念。
但我永远都不会出现在这片广场上唱戏了。
……
这些只是暴风雪来临之前的前奏。
开始的时候,银装素裹,瑞雪兆丰年。
但人们总会提出一些问题,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塔顶大钟的齿轮是如何的运转。
伴随着一些思考,霍金有了时间简史,达盖尔有了巴黎寺院街,甚至是有了最早的摄影术。
有了摄影,大雪才会停格在相片里,看到那静止在半空的美,就像戏剧停留在影片,多年后还可以翻开回味,那层层翻涌的情感。
……
小之林还没满月,我便开始盘算上幼儿园的事情。
妹子问:“他现在还小,路都不会爬呢,更别说走路了,上幼儿园起码等几年吧。”
我说:“我也没有说现在就去幼儿园,只是我觉得上学要趁早,而且根基一定要打好。这学习就像盖楼一样,根基不稳,那你上面建筑的再美,也是泡沫工程。西班牙有一颗植物叫做戈达尔,它的躯干很是强壮,然而根系却比较柔弱,只能通过嫁接的方式来繁殖,简直就是国宝级别的低产啊。想要高产,施肥是次要的,关键还是自己得适应环境,好好学习。”
“你这大道理说的倒是挺溜,还一套一套的,但也没见你这嘴皮子用到正事上。”妹子白了我一眼。
妹子所说的正事,就是我和她相遇,却没有相见的事情。
我们都去看了情人墙,却背对着背,看着眼前的情侣沉默不已。
我们都去了同一家诊所拔罐,却因为低头玩贪吃蛇而忽略了隔壁的床。
我们也都去了同一个戏台,却因为我在台上是个龙套,她在台下带着口罩。
似乎这一些都是命运的安排,让我们有缘无分。
如果我的嘴皮子可以,那么我随便一嗓子,就可以完全的吸引到她。
但我和她隔着千山万水。
于是我在家当起了资深奶爸的时候,叶圣文也是暗自给我安排了一场相亲。
只不过不是明着相亲,而是背着我,叶圣文找到了妹子,把我的联系方式给了她,开始搭线。
而她觉得相亲是一件很尴尬的事情,一上来就查户口,总觉得气氛不太对,不如偷偷的成为我的粉丝,这样才可以缩短尴尬的距离。
于是她在粉丝的基础上谈朋友,谈着谈着就谈成了男朋友。
这是叶圣文和妹子合算出来的一场阴谋,而我深陷其中,过了很久也都没有发现,还是妹子坦诚相告,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妹子从一开始就是在套路我。
我顿时内牛满面:“你城府有多深……”
“深不可测,就怕你鞭长莫及。”妹子突然舔了舔嘴唇,像是要一口吃掉我。r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