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和七年的立秋是在六月十六,八月十八已经算的上是深秋,芦苇早已发黄,芦花如一片片鹅毛大雪漫天飞舞。
一川芦苇,满天风花,荔子红时雨。
在这芦苇泛黄近扫眉,恰似秋日一场雪的浅水平沙岸边,真的出现了一枝艳红似火的荔枝。
鲜嫩可口,蜜汁丰腴。
芦花如烟的河边,一位红发女子翩然站立,艳若桃李,身段妖娆,西凉汉子们仅仅看了一眼,便再也挪不开目光。
肌肤胜雪的娇躯,上身仅仅在硕大的酥胸缠了一圈红色绸缎,其他滢白光洁的肌肤全部暴露在众人视线里。
两个大白球中间,以一个血色玉环为纽扣,扣着一条窄窄的红绸,绑在呼之欲出的大白球正中,突显的两个大白球越发的鲜嫩,让人忍不住狠狠的嘬上一口。
纤细的腰肢挂着一面同样的火红色绸缎,不同于裙拖六幅湘江水的高腰襦裙,这条火红色裙子开衩极高,从玉色脚踝一直剪裁到丰腴臀瓣。
微风徐来,如同红绸帘子挂在腰肢上的裙子,在修长笔挺的玉腿上一荡一荡,每当红绸彻底吹开,红绸帘子却又恰到好处的合拢。
让这些极度渴望看清玉腿深处的西凉汉子们,始终处于即将看清的边缘,欲拒还迎,一下子便搔到了精壮男人们的痒处。
风情万种的红发女子,媚眼如丝,吃吃笑了起来,声音如那女人在动情时的姣喘,更让这些西凉汉子们的邪火飙升到了极点。
一个个喘息如牛,喉结滚动,恨不得一把撕开那魅人之极的红绸帘子,把娇柔的红发女子按在芦苇秸秆上狠狠的大战十几个回合。
媚眼如丝的红发女子,盈盈站立,妖媚风情已然堪比一剑是天人了。
自从她出现的那一刻起,不论是大夏游骑还是虎贲铁骑,全部泛着饿狼般的光芒,死死盯着那硕大的胸脯,纤细的小蛮腰,丰腴的臀瓣,若隐若现的玉腿根处。
俨然忘记了自己身在战场,忘记了策马,忘记了投矛,只是贪婪的望着那道世间最撩拨人心的光景。
辛亏刘辩早就见过胭脂评第一绝色美人娥姁君,经过那双剪尽世间红颜的秋水眸子熬练,再加上同是胭脂评绝色美人的唐婉儿和蔡文姬,常伴左右,勉强还能保持镇定。
红发女子妖娆一笑,本意是引诱这一战的关键人物刘辩,给相柳创造一个绝佳的时机,没想到相柳这么不成器,见了自己不下于三次了,还是像个傻子一样呆呆的看着自己。
这也不能怪心智坚韧的相柳如此不堪,因为红发女子可是瑶池评的十大仙子之一。
世间有一个评定天下绝色美人的胭脂评,云端也有评定天人的瑶池评,而这个瑶池评的分量却要比胭脂评重的多。
能够跃过天门站在云端的女天人,哪一个不是艳名冠绝一个时代的风华绝代。
这个瑶池评却要在这些风华绝代女子中再选出十名瑶池仙子,单是这个起点就高了一大截。
更胜一筹的是,胭脂评每隔二十年换一次榜单,评定时下艳名最盛的女子。
常言道红颜易老,韶华易逝,一个女人再是美丽的不可方物,能够保持多少年?
十十年?二十年?最多二十四年,过了四十岁的徐娘,再是半老,也失是去了韵味。
而天人却可以青春永驻,从三皇五帝年间一直到现在,历经了数千年,这之间不知积攒了多少江湖女仙、坤道女冠、佛门明妃。
想要在瑶池评上保持艳名不坠,其中的艰辛可想而知是有多么的艰难。
更何况这名红发女子早在五帝时期已经登上了瑶池评,数千年来从没被后辈绝代女子踩下瑶池评,足以见得红发女子的美貌,何等的祸国殃民。
甚至有传闻说,曾经有几位仅次于大帝的云端煊赫权贵为了红发女子,在云端的一处福地姑射山,大打出手。
险些震碎了姑射山的龙脉,只是为了能够获得一次与红发女子古渡泛舟的机会。
结果嘛,自然是谁也没能得逞,反倒是触怒了他们身后的大帝,把这几位煊赫权贵禁足了三十年。
和其他几位大帝一样,真武大帝也是异常的震怒,不过不是震怒座下的那位大将差点破碎了龙脉,而是喝骂他‘真他娘的废物,连一个女人都抢不来’。
随后大手一挥,在云端各大势力瞠目结舌的目光中,扔给了他一支三千人重甲龙骑。
要知道云端的龙骑,可是正儿八经的真正龙骑,每一匹战马都是南昧騪、北溟騜、常羊駼这类有着大蛟血脉的凶兽。
这位大将在真武大帝骂骂咧咧‘要是还抢不来那个什么瑶池仙子,老子打断你的腿’的责骂中,喜滋滋的杀向了姑射山。
可惜已经得到风声的红发女子早就开溜了,气的那位大将把前来护花的云端土著和一些飞升天人,血洗了三遍,险些掀起一场百年难得一见的大战。
后来,那些惨死的护花使者身后大人物前往真武山兴师问罪,真武大帝做的更绝,不仅把麾下的一万重甲龙骑全部丢给了那位大将。
还让另几位最是好战的大将一同出山,轻轻飘的说了一句你自己看着办,便不再过问。
这场惨死了不下于万人的风波过后,红发女子的艳名更是一时无两,直接向前飙升了一个名次。
不管这名红发女子何等的风华绝代,引得多少人死在她的裙摆下,但是在王老剑尊眼中不过是一个枯瘦老妪罢了。
在他眼里。
这地下,这天上,世间的粉黛只有一抹。
那抹令千百牡丹失去颜色的白衣少女,那名一人便是一座胭脂评的白衣仙子。
什么娥姁君瑶池评,比不过她发梢的一缕青丝。
她老了,红尘便老了,没有她的江湖,更是索然无味了。
没有了她,白衣剑神又如何,剑断昆仑又如何,剑开天门也没了意义。
“突然想喝茶了。”
那一日,他俩便是在一座小茶楼相遇,他还是腼腆少年。
而她,还是羞赧少女。
转眼间已经过去三十年了,自己成了枯瘦老头子,而她早已嫁作他人妇。
却还是那么的亭亭玉立。
“咕嘟——”老酒鬼狠狠的灌了一口酷烈的老酒,那双熠熠生辉的剑眸,忽地如黄河般浑浊,颤抖的回望了一眼洛阳方向,轻声道:“好一壶明后新茶。”
雨前味甘,明后味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