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等，罪该万死。”跪在地上的两个老头子说话带着哭腔，语气之中充满了无限的悲伤。

    皇后看着跪倒在地的两个人，心里面十分地着急：“你们两个说话呀，太子和公主到底怎么样了？”

    跪在地上的两个人正是在坤宁宫中陪着太子给太康小公主看病的刘文泰和薛凯两个人。他们两个对于太康公主的病情束手无策而且还净添麻烦。再加上太康公主的病情不断地恶化，所以被悲哀的朱厚照赶出了坤宁宫。

    可是这两个老头子刚刚从坤宁宫出来就发现皇帝皇后站在坤宁的大门口，对于不能救治公主反而令太子陷于危机之中而深感愧疚并且在坤宁宫中见到了太子公主兄妹情深的两个人理所当然的不顾礼仪，跪在皇帝皇后面前嚎嚎大哭：“臣等万死。”

    看到这两个人这样子失态，连皇帝有点着急。虽然他一直相信太子的医术，但是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要是自己的儿子真的出个什么差错，他可就真的要愧疚一辈子了。

    不过这个时候还是皇后镇得住场面，她大声的斥喝：“你们两个大男人哭什么哭，本宫一个女子都未曾哭泣，你们有什么脸面哭啊，本宫问你们太子和公主到底怎么样呢？”

    皇后的斥喝终于让两个老头子冷静下来了，这个时候跪在前面的刘文泰开口了：“禀皇上，皇后。臣等有罪，未能救得了公主殿下。”

    皇帝皇后一听差点没有昏过去，皇帝强行忍住悲意用他颤抖的声音问道：“太子呢？你们救不了太康，那太子就没办法吗？太子人呢？他怎么没有跟你们一起出来？你么告诉朕太子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这几年皇帝的身体虽然一直都由太子和太医们仔细调理稍稍恢复了一些先天元气，但是这几年的皇帝一直都必须遵从太子安排的来进行生活工作，因此帝国的政务大多都是由几岁的太子和内阁几位大臣商量着办的。

    随着皇太子在家国之中扮演着越来越重要的角色，皇帝变得越来越依靠皇太子了。如果说大明朝的所有人中谁最相信太子无所不能的话，那么一定是作为一个父亲的皇帝了。

    这几年皇帝一直认为，自己的儿子除了办事情莽撞一些激进一些的话怕是没有任何缺点了。现在皇帝一听到自己女儿似乎是没救了顿时慌了神，强忍着心中的悲意向跪在雨里的两个人询问起来。他很希望这两个人告诉自己自己的儿子这会儿还有办法还有手段来救自己的女儿。

    可惜事情并没有向皇帝的方向发展，跪在地上的刘文泰听到皇帝问话，抽泣着回答道：“禀皇上，太子殿下也束手无策，这会儿~~~~这会儿~~~太子殿下正在跟公主殿下道别。”

    说道这里刘文泰还有跪在后面的锦衣卫的大佬们“呜~~~”的一声哭了出来，皇帝皇后身后的宫女太监除了正在替皇帝皇后撑伞的之外，其他的人全部跪在了这滂沱的大雨之中头重重地磕在地上：“臣等（奴婢）有罪，罪该万死。还请皇上、皇后娘娘节哀。臣等（奴婢）有罪，罪该万死，还请皇上、皇后娘娘节哀。臣等（奴婢）有罪，罪该万死，还请皇上、皇后娘娘节哀。”

    在三声呼喊完毕之后，刘文泰和薛凯又将自己的重重的撞在地上，流在地上的雨水这会儿都带着一丝丝红色。两个带着哭腔说道：“是臣无能。”

    皇后看到这情景似乎发觉自己的女儿好像没救了，顿时哭了出来。皇帝强忍悲意但是他的语气中有着一丝丝哭腔:“你们说说到底是怎样的一回事情？”

    薛凯带着哭腔说道：“陛下。”

    然后我们把镜头掉转一下，回到一个时辰以前。那个时候百官跪在午门之外，内阁大臣在文华殿眉头紧皱，皇帝和皇后正在赶往坤宁宫的路上。而这个时候坤宁宫中，一个小女孩子满脸通红，脸上长满了小痘痘，躺在江南进贡的大明朝最顶级的丝绸所织成的被服之中，在小女孩的床前有三个人额头上滴着豆大的汗珠。而在这个大殿之中有几个宫女正在小心翼翼地置换着即将燃尽的红烛。

    “殿下，还请恕臣等无能。”站在小女孩床前的三个人之中的一个老头子向着他身旁的一个六七岁大孩子说道，“公主殿下这病来得太急，这是臣等行医多年前所未见的。现在公主殿下还在昏睡之中，不能食药，针灸又毫无作用，其他办法臣等与殿下也试了许多，所以还请殿下恕臣等无能之罪。”

    说完这话，小孩身旁的两个老头跪在了地上，头重重的撞在地上。不过幸好的是那小女孩的所在的房间铺上的大红色的南洋进贡的地毯，要不然这一撞下去保不齐这两位老头子会比床上的那个小女孩先一步去见阎罗王。

    “两位先生真的没有办法了。”小男孩稚嫩的童音似乎带着的一丝丝的哭腔，但是几年的深宫生活告诉小男孩镇定是他这会儿唯一能够做的，“我才八岁，就算天赋再高，看的医术再多，但是毕竟我才八岁，我看的医书绝对没有两位先生那么多，治病救人的经验也没有两位先生那么的丰富。两位先生能不能再想想办法呢？两位先生再仔细想想，看看是否还有什么民间偏方能够救我的妹妹一命呢？”

    跪在地上的两个老头相互望了一眼摇了摇头，这一次他们可是真的尽力了。而且太子的说法实在太过于自谦了，要知道太子在治疗过程中由得过天花的人就不会再得天花的经验推导出：如果给接种没有得过天花的人种痘，那么是否能够避免接种过天花的人感染天花呢？

    单单就是这套独特的理论与想法就能够证明太子的医术远远的在他们之上，所以两个头子跪在地上：“臣等万死。”

    听到这话，小男孩就知道这两个老头子已经没招了。他背对着两个老头子眼泪就像那决堤的黄河水怎么止也止不住：“两位先生出去吧，我想和太康说说话。”

    “还望殿下节哀。”两个头子似乎也被眼前的气氛所感染，医者父母心，救不了病人的两个人这心也像被挖了肉似的。两个人走出坤宁宫的时候，眼泪也忍不住的掉下来了。等到两个走出宫后就发现了，皇帝与皇后。也就发生了刚才的那一幕。

    听到两个人的话，皇帝忍不住闭上眼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这个傻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