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塘一听到这位朱小公子是杨廷和的学生顿时变了脸色,便立刻走下堂来:“敢问这位朱公子大名,家是哪里人士?”
朱厚照听后笑了起来:“黄大人,我们家祖籍中都,家里人都称我一声小爷,您就叫我朱小爷便是了。今天我来又不是和你黄大人攀关系的是替这两位女子申冤的。”
黄塘听后却是不以为然:“我想朱小爷一准是被被这两个女孩骗了,子曰: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朱小爷为何只听这两姐妹的一面之词就前来我顺天府击鼓。这两个女子前段时间也来顺天府告过状。但是我却知道前段时间她们的爹饿死了,那位胡老爷施舍了这两个丫头一口饭吃。哪知道这两个丫头非但不知恩图报,反而打伤了那位胡老爷的夫人。那还是那位胡老爷心善才没有报官,要不是这样这两个丫头恐怕现在都发配边疆去过苦日子去了。”
朱厚照气笑了,没错他被黄塘的这种极其拙劣的颠倒是非黑白的手段给气笑,这个时候他不由自主地想到这样的人是怎么能够爬上三品的顺天府尹的位置的?连造个谎言都不会,这种大明朝的庸官不知道还有多少,这种官员为政一方不知道会祸害多少的百姓。
朱厚照还想看看这位黄大人是怎样子的荒唐:“黄大人,如果你说我听这两位女孩的一面之词,那刚才你说的有何尝不是一面之词呢?”
黄塘傻了:这怎么跟剧本写的不一样啊,一个三品官员和两个十岁的小姑娘该信谁的话还能不明白吗?这个时候就算在场的人都有功名但是也不该不听他这个长辈一个级别的话啊。这不应该啊!
想到这里黄塘知道了今天的事情难以善了,便板起了脸:“你们二人状告何人?”
张倩倩在小国公的调教下还是见了些许世面的故而说话便大胆了些:“小女状告顺天府外胡二图胡老爷。”
黄塘听后心理暗呼果然两个字,然后大声斥喝:“你们两个可知道状告良民可是要负责任的。”
张倩倩慢慢的觉得那坐在堂上的老爷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可怕,哪怕是他和那个打死了他爹的胡二图是一丘之貉。所以张倩倩的胆气便壮了许多此刻说话的声音异常的坚定:“我们姐妹两个知道。”
黄塘本想恐吓这两个女孩像平时他恐吓死老百姓一样只要这样子一下那些死老百姓就会自然而然的撤销控诉,但是他哪里想到这两个女孩子这么的硬气。见到局势发展成这样黄塘也只好硬着头皮上了:“你们要告胡二图什么?速速说上来!”
两姐妹还未开口,一旁的张伦倒是开口了:“等一下大人按我大明律法凡开堂问询原告被告都得在场,可是大人你这只有原告,没有被告就开始问询怕是不好吧,所以学生恳请大人传被告上堂之后,在开始询问二人。”
黄塘听后心理十分地不耐烦便开口说道:“来人把胡二图请到顺天府衙门。”
约摸半个时辰过去了,一个满脸麻子的猥琐中年人走进了顺天府衙门,进门便道:“弟弟,找我什么事情。”
黄塘听后大喝:“大胆,此乃公堂之上那由得你胡来。”
胡二图打架斗殴偷鸡摸狗这么些年以来,这官府的衙门至少也进过十来次。以前自己老婆的弟弟没有当官的时候,自己在老家便就深知衙门八字开有理没钱莫进来的深刻道理,没有什么事情是钱摆不平的。现在自己的小舅子当了官,自己连摆平事情的钱财都省了。所以他这一进顺天府的衙门就像进了自家的后院一样的猖狂。当他看到张家姐妹的时候便就知道今天自己小舅子找自己来是为了什么事情便立刻变了脸色:“大人,敢问此时找学生来所为何事?”
黄塘看到自己的姐夫还算懂行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胡二图,有两个人要告你。”
胡二图得到姐夫的眼色之后果断说道:“冤枉啊,大人。我当时就告诉过大人您的,这可是天大的冤枉啊,这是你就是见证者啊,如果说我我打死了他们爹,这怎么可能啊。”
胡二图边说话边哭泣,说得是声泪俱下。朱厚照众人要是真的不知情的话恐怕真的会相信这会儿哭得要命的胡二图。
而这会儿正在顺天府衙门前围观的百姓们却是相信了哭得正惨的胡二图。
这是一个死命题,朱厚照穿得风度翩翩他们今天出门带了许多的侍卫仆人一群人都快把顺天府衙门挤满了一看就像纨绔子弟。但是这个胡二图却是不一样的,穿得破破烂烂的又是满脸麻子怎么看都只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现在胡二图又哭得这么伤心,所以怎么看都像朱厚照这群恶少爷欺负胡二图这个农民。
人民群众是从来不缺乏想象力的人,一场有朱厚照发起的通过陷害府尹大人的姐夫来扳倒府尹大人的一场政治阴谋的说法从围观群众中开始出现,并且越来越有影响力了。
看到眼前的场景黄塘和胡二图相互对了一眼,都从双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的得意。这个时候黄塘对着朱厚照说道:“朱小爷,您看这两个丫头所告之事,略微不实,这张老汉的尸体也已经下葬了。我们也不好去打扰他的泉下之灵,所以您看这件事是不是息事宁人呢?
我与杨廷和杨大人还是同年,您看是不是看到他的面子上这件事是不是就这样算了?”
看到黄塘那副小人得志的样子朱厚照就气不打一处来:“黄大人,要是我说不呢?黄大人到了这个时候我还是奉劝你一句:要是这个时候你把这个胡二图抓起来我还能原谅一二,要不然在琼州种田的日子可就没有顺天府尹那么好过?”
黄塘顿时笑了起来:“哈哈哈,你威胁我?你以为你是谁?当今圣上?内阁首辅?五军都督?现在走还来得及,要不然我就治你一个威胁朝廷命官的大罪。”
黄塘见朱厚照摇了摇头,立刻拿起手中的令牌扔了出去“既然不走,那就由不得你了。来人把这两个诬告良人的丫头给我抓起来,谁敢反抗谁就是谁就是同党。”
“谁敢!”
随着话音刚落,一个穿着锦衣红袍的老人从顺天府大门走了进来。看到来人朱厚照知道一切都尘埃落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