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朔将军王屏藩自云南挂印出征四川以来,水陆并进,稳扎稳打,连克巫山、顺庆、重庆等重镇,兵锋直指天府城下。
四川巡抚罗森在益州巡抚衙门内,接到各州县不断失事的奏报,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他连向康熙上了几分折子,说明四川人心有变,请求皇上紧急派满洲大军弹压。康熙命令瓦尔喀前去救援。瓦尔喀接报后,未敢轻举南下。
罗森见援兵迟迟不到,紧召川北总兵官谭弘,提督郑蛟鳞,总兵吴之茂商议对策。
罗森,直隶大兴人,顺治四年进士,先后任江西湖东道、陕西督粮道,浙江按察使、陕西布政使等职职,顺治十年升任四川巡抚。
谭、郑、吴三人来到省府衙门之后,落座既定,罗森就急着问:“诸位,今天召你们来,是为了商议军情。吴三桂派王屏藩进攻四川,现在已经快打到城下了,大家看如何是好?”
吴、谭、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是没人说话。
罗森更着急了:“你们倒是说话呀!”
谭弘首先开口了:“各位啊,我看咱们也别肚皮里打鼓了,明说了吧,之茂老弟是周王吴三桂的侄儿,我和郑老兄都是吴三桂的老部下,我们是不可能跟吴三桂对着干的。”
吴之茂、郑蛟鳞听了,不住地点头。
谭弘接着说:“罗巡抚,大家都知道你是个老实人,在清朝当了那么多年官,口碑很好。我看你也随我们一同反正大明吧,这样大家都好说话。”
罗森支吾着:“这,这…”
吴之茂说:“罗大人,您不用害怕,吴三桂是我叔父,我向您保证,您跟了周王之后,绝对不会受到亏待的。”
谭弘说:“是啊,罗大人,您也是汉人,相必这些年清廷的所作所为,您也看到了,就别再犹豫了。
罗森是个慢性儿,又低头考虑了有半个钟头,才说:“那…那就按各位将军的意思办吧。”
第二天,罗森向王屏藩开城投降,王屏藩让众人都歇息了,先留下罗森、吴之茂、谭弘,郑蛟鳞四人商议。王屏藩拉着罗森的手说:“罗大人,久闻您大名,沿途百名都夸您是好官,您这次弃暗投明,舍小利而取大义,周王一定不会亏待您的!”
罗森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将军过奖了。”
吴之茂问:“王将军,周王有什么交代没有?”
“现在还没有。大军自云南入川以来,连续行军作战已有近一年时间,我打算先让将士们休整一下,”王屏藩顿了一下,接着说:“之茂兄,有劳你先写一分邸报报与周王,把四川的情况介绍一下,看周王有何安排,我们再做计议。”
“嗯,好!”吴之茂应命而去。
康熙在北京接到荆州、岳州、天府、重庆相继失陷的消息,气不打一处来,本来他以为,吴三桂中了缓兵之计,又受到儿子被杀,祖坟被掘的打击,会一蹶不振,节节败退,而没想到,各地依然是警报不断。而且比失地丧兵更令它气愤的是,将帅不和,互相攻击。蔡毓荣和勒尔金互相指责对方消极避战、带头逃跑的折子已经到了。要在此往,它肯定会把蔡毓荣凌迟处死,勒尔金革职查办,可眼下用人之际,一个人都当缩头乌龟,谁也不愿意上前线,所以想到这里,康熙也只能压下心头的火气,下旨把蔡、勒二人骂了一通,让他们戴罪立功,收复岳州了事。
各地军政要员纷纷判敌的事情,令康熙十分头疼,要说杨嘉来,谭弘,吴之茂这些人投降吴三桂也就算了,本来就是些反清分子,只不过现在现了原形,但是像罗森这样的清朝自己培育出来的,和反清复明八杆子打不到的知识分子,也叛变了。“唉”,康熙只能兀自叹了口气,“真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想到这里,康熙不禁打了个冷战,难道太皇太后所教的平叛秘籍不灵了,不可能呀,大清入关以来,能八区区六万满人统治六千万之众的中国,没有汉奸能行吗?关键还是不能让汉官做了主,襄阳和CD就是个惨痛的教训:最高军政长官皆是汉人,这一遇到大事,怎么能行?以后必须得安排满洲大员,特别在重点城市,来压阵,这样即使汉官想造反,也不得不有所顾及。
王辅臣,这个名字出现在了康熙的脑海中。自上次将他抬入旗籍,隶在汉正红旗下,再加上赐以花枪,感觉效果还不错。吴三桂作乱都一年了,作为吴三桂养子的他,竟然还能忠心于朝廷,真是殊为难得。想到对王辅臣的大恩大德,康熙自己都被感动了。不过此人也不能说完全不防,就上次执逆使汪仕容的事情来说,虽然在表面上看不出一点不妥来,但本瓦尔喀密奏,感觉王辅臣还是有点心不甘情不愿,好像只是慑于朝廷压力,才那么做。对!也不能太大意了,要防患于未然,避免再出杨嘉来,罗森那样的乱子来。必须得治王辅臣身边派去一个重量级的人物。找谁去呢?瓦尔喀已经在西安了,但它资格不够高,冲锋陷阵可以,当统帅不行。费扬古,是个很不错的人选,但它在奉天抽不出身来。莫洛,对!康熙冥思苦想之后,只有这个人最合适!
一是因为莫洛坚决主张撤藩,与康熙一心一意,同心同德;
二是莫洛是满洲大员中资格够老的一位,压得住阵;
三是莫洛与王辅臣有些交情,而且它在西安多年,熟悉当地情况;
四是莫洛久经战阵,在接下来将要发动的四川战役中,可以作为三军统帅。
事不宜迟!虽然夜已深了,康熙仍急召莫洛入宫觐见,莫洛接到旨令,不敢怠慢,忙不迭一路小跑来到宫中,把马蹄袖一甩,叩身道:“不知万岁深夜召臣前来,所为何事?”
康熙命他起身,说道:“莫爱卿,最近接连丢失荆州、岳州、天府重镇,官军败绩连连,你对此有何看法?”
莫洛说:“依臣之见,吴三桂起兵作乱以来,该他赢的,他赢了;不该他赢的,他也占便宜了。现在他已成强弩之末,该我们反击了。”
“嗯,”康熙满意地点点头,又问,“你与王辅臣是老相识了,你觉得这个人如何?”
莫洛不知道康熙突然这么问它,是何深意,便道:“王辅臣此人作战勇敢,待人谦和,部下士卒无不对他钦佩有加。”
“也别净说优点嘛,说说他的缺点来着”,康熙见莫洛有些吞吞吐吐,“今夜只你我君臣二人,但说无妨。”
康熙想了想,说:“王辅臣这个人有点自卑又自大。”
“哦?”康熙来了兴趣,人都喜欢听别人的短儿嘛,“既是自卑又如何自大?”
莫洛说:“说他自卑,是因为他出身库兵,地位卑贱,在他心里始终有阴影;说他自大,是因为他会带兵,会打仗,而且都打胜仗,不管满人、汉人都捧着他,所以就有些自大。”
康熙微笑着,问:“那你认为,王辅臣会忠于朝廷吗?”
莫洛肯定地说:“微臣以为王辅臣是忠的,万岁您对他又是赐枪、又是抬籍,恩宠已经无以复加啦,他怎么会不忠呢?而且前次吴三桂派汪仕容去说降,结果它直接叫王吉贞把逆使绑到北京来了。汪仕容那是什么人呐,那可是吴三桂眼前的大红人,十三太保之一!出了这件事情以后,吴三桂气得直骂。但是,前有孙延龄,后有罗森这样的反面典型,微臣认为朝廷也不能大意,应该派一员有威望的大员坐镇西安,可保万无一失。”
“好!”康熙乐得直拍大腿,“莫爱卿呀,你方才所言正说到朕的心坎上了。这次朕召你来,就是打算派你去西安,你看如何?”
“臣万死不辞!”莫洛直想扇自己的大嘴巴子,早知少说两句。
康熙接着说:“一来呢,是派你去弹压一下陕西的局面,绝不能再出杨嘉来、洪福那样的乱子;二来呢,也是主要的,朕要在四川发动一场大反攻!”
莫洛一惊:“大反攻?”
“对,大反攻”,康熙眼里放出光来,“朕思量着,这一年平叛,处处后退,现在不能再退了。朕命你为经略大臣,统领西安二十万兵马,出征四川,直捣云南!”
“万岁圣明!”
“还有,朕从吉林调来的赫叶的二万马队,也一同随你出征。你到西安后,毋生事,善调人事,瓦尔喀,王辅臣,张勇这些人都有自己的脾气,你要带好他们,当好这个统帅。”
“奴才一定不负圣人所托,踏平四川,直捣云南!”
“到了那里之后,把具体的作战方案报上来。其余的都由你全权负责,不必奏报。”康熙又嘱咐了一句。
“嗟!”
莫洛退下之后,不敢耽搁,第二天一早,即与赫叶一同出发,赶奔西安。莫洛心里五味杂陈。一方面,康熙派它去前线打仗,而且是要去四川这个大匪窝,他心里一万个不愿意,另一方面,撤藩毕竟是自己提出来的,现在惹出了乱子,那也只好自己去平,而且这次皇上任命自己为纪略大臣,这可是清军的最高军事统帅,这荣耀不是一般人想得就能得到的!
莫洛坐着八抬大轿到了西安城中,他掀开轿帘往外看去: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他都太熟悉了!他在这里为官十几年,当地百姓都叫它“莫青天”。莫洛看到街上平静如常,官衙也秩序井然,一颗悬着的心放下了。不过与他上次走时,万民欢送的场景不同,这次街上冷冷清清,有限的几个行人看到它的大轿,目光中隐隐透着恨意。这可能也是偶然吧,谁也不能保证老百姓天天笑脸相迎不是?莫洛这样想着,已经到了提督衙门处,王辅臣、瓦尔喀等一众人早已经等在门口了:
“恭迎经略莫大人驾到!”
莫洛撩袍抬脚下了大轿,示意这些人起来,进屋说话。
提督府内,众人坐定,寒喧了一阵,莫洛说:“此次圣上命本官为纪略大人,并率赫叶大人二万吉林马队一同前来,就是要在四川打一个打仗,打一个扬我大清国威的大胜仗!”
众人听了,纷纷拍手叫好:
“皇上圣明!”
“大清万岁!”
瓦尔喀说:“请问莫大人,您有什么计划?”
莫洛环顾了一下众人,先问道“目前四川形势如何?”
王辅臣说:“敌将王屏藩占了天府以后,就一直没有什么大动作。川北仍掌握在我军手中。”
“好!逆贼虽然占了CD,但元气已伤,四川大部,仍在掌控之中,”莫洛沉思了一下,安排道:“瓦尔喀,你领五万兵马为前锋,出汉中至广元,沿嘉陵江直赴重庆。”
瓦尔喀一个扎跪:“嗟!”
“安西将军赫叶,你领本部吉林马队,攻占七盘关,朝天关,直抵保宁!”
“嗟!”
“王辅臣,你领二万兵马殿后,暂驻汉中,为前军筹措粮饷。”
“嗟!”
“张勇,你领二万兵马守好平凉,防止敌军偷袭西安!”
“嗟!”
“贝勒察尼,贝子董额,你们带二万兵马,为后路军,进驻略阳,保障其他各军后卫和粮草供给!”
“嗟”!”
“本帅自领八万大军为中路军,经阳平关,插龙安府,直取天府!大家都听明白了吗?”
“明白!”
莫洛说:“好!明日一早,大军出发!”
由此,清军共二十二万人,兵分四路,有莫洛统领,直扑天府、重庆而来,川北战役打响。
探马将这一军情报与CD,众人皆惊。王屏藩急召众人商议对策。谭弘首先说:“王将军,目前清军大将赫叶已进驻保宁,贝勒察尼,贝子董额,已进驻略阳,瓦尔喀已进至广元一带,莫洛中军已推进至阳平关,您看如何御敌?”
王屏藩紧锁着眉头,背着手来回踱步。
“报——周王手谕到!”
王屏藩赶紧从军士手中接过,只见手谕上只寥寥数语:
王辅臣已密书反正。断其粮道,关门打狗。
王屏藩仔细看着,突然拊掌大笑:“哈哈!周王神算!”说着,把手谕拿给众人看。众人看过,皆似懂非懂,一头雾水。王屏藩伏在行军地图上,仔细观察着山川地形,用手比划着什么。王屏藩问:“现在CD一共有多少兵马?”
谭弘回到:“六万。四万是王将军你从云南带来的,二万人是我们当地的部队,是不是太少了?”
王屏藩说:“足够!此战的要义在于,敌多粮少,而保宁和略阳分别是清军的陆路和水运粮道,只要我们将其切断,敌军心必乱,到时一举可破!”
众将注视着王屏藩,点头称是。
王屏藩直起身子,肃然道:“吴之茂!”
“在!”
“你领二万人马,直奔略阳。略阳是敌军由汉中入川的水利通道,务必将其切断!”
“遵令!”
“谭弘,你领一万人马,开赴广元,阻击反尔喀部,令当地百姓坚壁清野,一颗粮食也别让清军得到!”
“是!”
“郑蛟麟,你领一万人马,开往阳平关。不用狙击住莫洛,且战且退即开,如果他一直追,那你就退入天府城内,坚守待援!”
“是!”
“本将自领二万兵马,杀奔保宁,大家看,还有什么问题吗?”
众人齐声道:“没有!”
王屏藩高声说:“好!按我吩咐,即刻进发!”
分拨既定,众将各领命而去。
王屏藩自领着二万兵马,直奔保宁而来。清将赫叶按照莫洛的安排,带着二万吉林马队,进驻保宁。保宁是清军入川的陆上运粮栈道,格外重要。因此,莫洛将这一重任交给了最精锐的赫叶部。赫叶刚到保宁扎下营来,没多久,即闻报周将王屏潘领兵来战。赫叶心说:小子挺快啊,待大爷我去会你一会。于是提兵出城,列开阵势,远远的瞧见周兵也摆好了阵势,旗帜飘扬。只见周军为首的一将眉清目秀,仪表堂堂,宽肩细腰,头戴圆沿儿毡帽,赤缨带飘洒身后,腰间系白海丝條,身披白袍,脚蹬战靴,背插红枪,胯下一匹白龙马,远远望去活脱脱一白马王子------这就是王屏藩了。
赫叶看后哈哈大笑:“对面为首的一将可是号称‘飞将军’的王屏藩?”
王屏藩见敌将认得自己,在马上一拱手,回道:“正是!”
赫叶笑得更厉害了:“哈哈,我道吴三桂无人矣!弄这么个小白脸来当大将,真是可惜了。要我说,你跟本帅做个包衣吧,保准叫你吃不了亏!哈哈。”
“包衣”是满洲贵族的家奴。
“放肆!”王屏藩大喝一声,“对面何人,报上名来!”
“我是你爷爷安西大将军赫叶。”清军阵中发出一阵轰笑。
王屏藩怒目圆瞳:“猖狂赫叶!我堂堂中原大国,岂能任你欺凌!”
“孙子,不要耍嘴皮子了,让你尝尝爷爷这八旗铁骑的厉害!”说罢,赫叶令旗一挥,一排铁骑即跃马而出,手中挥舞着大刀,在冬天阳光的映射下,发出阵阵寒光。隆隆的战鼓声伴随着“哒哒”的马蹄声,震耳欲聋,铁骑所过之处,扬起漫天尘沙,遮天蔽日,叫人睁不开眼睛。
清军马队距离三百米处,王屏藩高唱一声:“火铳手准备!”
火铳手应声刷地分成两排,一排士兵单膝跪地,进行射击;一排士兵站立后方,装填火药,
“砰!砰!”霎即间,弹子乱飞。清军马队登时中弹一片,人仰马翻。有被打中眼睛瞎了的有被打中胳膊大腿折了的,被打中脑门的则当场毙命。一转眼功夫,第一排马队被杀了个干干净净。
赫叶叶见状又把令旗一挥。这次杀出两排铁骑来,而且都配着弓弩!马队一边冲锋,一边射箭弓箭如飞蝗一般,直往周军阵地射来。
王屏藩早有准备,在阵地刷筑起厚厚一排篮堡,弓箭都射在了上面,纷纷雕荡,周军的火铳再次响起,烟雾腾绕,硫磺味直熏的人掉泪。清军又留下一片尸体。
赫叶着急了,他把令旗再次使劲一挥,只见有二十余排马队齐齐跃出,能有上千名铁骑!八旗军果然名不虚传!不管前面是刀山,是火海,只要主帅旗子一挥,齐刷刷一齐冲出,看这排山倒海之势,就是踏也要把周军踏平了!
王屏藩暗吃一惊,忙命令:“第三排火铳手准备!”原来两排人打枪,总有点时间间隔,这样补上第三排,一排打枪,一排待命,一排装药,就完全把时间差给补上了。只听又是一阵呲呀乱叫,弹矢横飞,清军留下一排排人马尸体,仍然无法杀到周军阵地里面。
赫叶睁红着双眼,他打了三十多年仗,就从来没有见过这种阵仗。他大吼一声:“有本事他娘的别用洋火器!所有骑兵,都跟我上!”说罢,把令旗一甩,飞身上马,手中大刀朝天一擎,身后马队紧跟而上如潮水一般,铺天盖地,往周军扑来。只觉得地动山摇,天地变色!
“佛朗机炮,放!”王屏藩大吼一声,早已待命的三十余门佛朗机炮一齐喷出火舌。佛朗机炮车在周军中被作为中型后装火炮使用,一般不用于攻城,而用于射杀敌军密谋骑兵方阵,主要试用帝炮弹壳的开装弹,配有准星和照门,有效射程一里,若四十度仰望角发射,可达三里,炮身长三百公分,炮弹从后方装入,间隔时间短。如果发射散弹,则一发炮弹带有600多子弹。可以封锁70米宽的正面。威力巨大。
炮弹在清军中,炸开了花。弹片把许多骑兵的脑袋削去了半个。但战马仍奔鸣着往前猛冲。
火铳手以100人为一个加强排。轮流放枪,清军是倒下一片,又冲上来一片,前面有的士兵被打落下马,还没死,刚想爬起来,就被后面的马队踩在了脚下,发出一声声惨叫,赫叶的脸上被弹片划出了一个大口子。血汩汩直冒。“冲啊!”他竭斯底里的呐喊着,突然一颗流弹飞来,直中头部。他晃了两下身子,终于从马上掉了下来,脑浆迸裂而出。
“赫叶死啦!”也不知哪个喊了这一嗓门,马队停止了冲锋,反身奔逃。
王屏藩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他已经叫后队的士兵拔出刀来,准备肉搏,一见清军掉头往回跑了,他飞身上马,大喊一声:“跟我追!”
火铳手在后面不停的射击。前头的清兵则像没头苍蝇似的乱窜,以至自相践踏,一片片倒下去。
到了黄昏时分。战场上终于渐渐平静了下来,赫叶与他的2万吉林马队全军覆没,望着狼藉的战场,王屏藩长舒了一口气,叫手下把尸体都埋了,还有气的抬到军中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