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吃药了。”黑看了一眼手表，收起了开玩笑的眼神，伊利亚也醒了过来，什么时候该干什么事情，他们还是知道的。

    黑打开了自己的属性列表，属性已经被侵蚀地不堪入目了。

    【黑】

    【Lv12】

    【力量：7】（药剂副作用，力量永久下降5）

    【敏捷：20】（药剂副作用，敏捷永久下降10）

    【耐力：7】（药剂副作用，敏捷永久下降4）

    【智力：15】（药剂作用，智力+2）

    【精神：20】（药剂作用，精神+3）

    【幸运：2】

    掉了19点属性，光有一个空虚的等级，过去的努力似乎完全付诸东流。

    由于黑要比“那个瘦弱的小女孩”强太多，因此黑来到牢中后，就成为了药剂试验的主要对象，变相地为小理分担了压力。

    安德莉亚研究的是对魔法师产生效果的药剂，因此在不断地试验中，黑在精神和智力上反而加上了5点属性，但是这并没有达成安德莉亚的预期，她的预期并不是增加属性，而是一个更大的野心——从根本上改变魔法师的体质。

    但是，如果人体承受不住药剂带来的损伤，也就是属性减到不能再减时，药剂就会产生毒素，造成中毒Lv1的效果，小理在上一次试药中就出现了这一种状态。

    以状态削减后系统强制的1点耐力，怎么扛得住？要不是黑的补给品援助，小理可能就已经在黑铁宫重生了。

    “没事，我可以，黑你不用担心我。”小理看出了黑眼中的顾虑，强撑着站了起来，准备迎接这有史以来最大的困难。

    “吱呀。”地下室的门被推开了，2个黑袍人走到了进来，一个是来抽取血液的，另一个端着两瓶绿色的药剂，朝黑走来了。

    药剂泛着诡异的绿色气泡，里面有一些浑浊的液体在不断翻涌。黑很想知道如果是安德莉亚她自己，敢不敢吃这种药剂，这特喵的一看就是失败品好嘛！

    “我先来。”不等他说话，黑直接拿过一瓶药剂，象征性地皱了皱眉头，扒开塞子一饮而下。

    【系统提示：该药剂为未鉴定的药剂，使用可能会产生风险。】

    我知道啊，可是我有的选么！

    “啪！”药剂瓶坠下，化成碎片，药水的残渣洒落在地板，发出了“嗤嗤”的声响。黑感觉自己仿佛喝下了一口强酸，胃里翻江倒海地疼痛，头也晕的厉害，眼前的黑袍人开始出现了重影，黑扶着墙才使自己不倒下来。

    【系统：你使用了未鉴定的药剂】

    【系统：获得效果：力量-1，敏捷-3，耐力-1，精神+2】

    黑心中有些惊讶，今天的药剂变强了？难怪这么难吃，这属性的加减是以往的两三倍！

    不好，小理她有危险了！

    “该你了。”阴冷平淡的话语从黑色面罩下吐出，黑袍人端着另一瓶药剂，步步紧逼。

    小理想向后退去，然而背后即是墙壁，虽然之前和黑谈笑风声，喝着红茶，甚是愉悦。但是该面对的事情依然要面对，而她已经受够了药剂的味道！受够了每天的监狱生活！她已经……受够了这个游戏！

    “不……不……不要，”小理无助地摇着头：“等等……黑……你要干嘛？”

    “你想干嘛？”黑袍之下发出了颇为愠怒的声音。

    事发突然，黑袍人没想到原本温顺的囚犯会突然暴起，然而……他抢走的，是药剂？

    “这一瓶，我替她喝下去。”

    “啪。”药剂瓶再度摔下，同时倒下的还有黑。

    “唔……这一瓶，居然是岩浆味的么？”

    【系统：你使用了未鉴定的药剂】

    【系统：获得效果：力量-3，敏捷-8，耐力-2，精神+5】

    【恭喜你获得特质：精神凝聚】

    【精神凝聚（紫）】

    【特殊技能/被动技能】

    【技能描述：强大的精神带来了超乎想象的精神凝聚力，每点精神属性加成的魔力值+1】

    【技能无消耗】

    【技能无冷却】

    【特殊技能，无法镶嵌技能符文】

    在失去意识前的那一刻，黑似乎听到了小理的呼喊，同时黑袍人口中似乎说着“药剂成功了”，抛去这些嘈杂的声音，黑还听到了远处的爆炸声。

    “是……援军吗？”

    【系统提示：检测到数值超标，你已强制断开链接，请稍作休息后登陆。】

    SAO被强制关闭了，右上角有一个倒计时：30分钟。

    黑再度回归现实，这一次，他摘下头盔，匆匆跑到了厕所里。

    “呕！！！”黑将今天中午吃下去的东西以彩虹的形式再度回馈大地。他感觉胆汁翻涌，SAO的食物拟真度太高了，这是不同于痛感设定的另一种设定，黑没有刻意去调低，因此这一次浪大了，就出事了。

    “哎，太难受了，下一次干脆调成儿童模式算了。”

    儿童模式，SAO为了照顾儿童使用游戏而推出的一种模式，摒弃了鲜血和各种不和谐的东西，放眼望去全是可爱的小动物和满屏的蓝天白云，就算是僵尸，也是萌萌哒的样子。

    一杯温水下肚，黑立刻感觉好受了不少，接下来便是休息并等待了。

    ……

    30分钟前，黑市内。

    “大致就是这一带了。”作为带路党的贩剑会长，依照伊利亚的情报，给城主指出了大致的位置。

    城主带着金色的王冠，金甲金剑，走在黑市，非常显眼。一些游荡者远远地吊在了队伍身后，让贩剑会长觉得有所顾忌，但城主却没有驱赶他们。

    虽然之前城主所说的“深水城的战士们，听我号令”听起来非常威武，但其实城主就带了十二个精锐战士就出发了，在他看来剿灭一个邪教团伙用不着多少人。

    “敌方头目会使用障眼法一类的幻术，或者直接召唤出一些真实的墙壁挡住路，所以他们才能潜伏那么久。”贩剑会长呆在城主旁边，兢兢业业地解说着。

    “嗯，说到好，给我砸。”城主显得很平淡，那些黑暗中的虫子始终只是黑暗中的虫子罢了。

    “嗯？？？”贩剑会长瞬间大脑当机，他发现他突然难以理解城主的思路。

    小爱已经扛着锤子走到队伍前面去了，在贩剑会长惊讶的目光中，一锤砸下！

    “嘣！”锤子力道很大，大地似乎都有些颤抖，完好的墙壁上瞬间出现了几条裂纹。城主手下的战士也纷纷走了出来，拿出了顺带的锤子，开始拆迁。

    等等……顺带？

    贩剑会长发现他又不能理解了。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至少在这深水城里的一切，都是由我说了算，我叫你们砸，你们就砸，不要有所顾忌。事后的一切赔偿，都由我来补贴。”

    贩剑会长顿时感觉城主的那身金光无比耀眼，刺得他睁不开双眼。

    黑市中的一些住民纷纷走了出来，加入了队伍末尾的游荡者行列，看起了热闹，甚至其中包括小巷中走出的居民。他们对拆迁没有丝毫反感，甚至隐隐有想要帮助拆迁的趋势。

    深水城城主出手一向大方，从幽暗的地下世界搬到地上世界，岂不美哉？

    这个世界太疯狂了，回头得喝杯小酒压压惊。

    比起小渺队伍的淡定甚至加入，这一切给拂晓成员造成了太大冲击，有钱真的能为所欲为呀。

    在整个小巷区被拆的七七八八之后，随着一阵的清脆的破裂声，防护用的结界，被破除了！

    “战士们，冲锋！”

    当邪恶肆无忌惮地展露在众人面前时，城主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怒吼声，化为一抹金光，直冲大门！

    腐烂和黑暗的气息开始弥漫，恐惧开始侵蚀人的内心。队伍末尾的游荡者们纷纷四散惊逃，然而城主轻飘飘的一句话，又将他们唤了回来。

    “随我冲锋者、斩敌者、皆有重赏！”

    “为城主大人效命！”

    黑市，沸腾了！

    贩剑会长惊讶地看着一个盗贼敏捷地超过了他，他注意到过这只盗贼，蟊贼宾克，先前他还潜行逃命的！如今却冲锋地比谁都勇敢！

    【英勇光环：全属性+3，作用范围：20米】

    “走吧，我们跟在他们后面。”贩剑会长叹了口气，加快了脚步。

    “冲锋！”小渺也发出了号令。

    包括城主在内的13人城主卫队，小渺的11人队伍，贩剑会长的19人队伍，以及人数超过20人的游荡者队伍，浩浩荡荡，将那座散发着邪气的住宅，围了个水泄不通。

    “啪！”金色的巨大双手长剑带着巨大的力道挥出，看似坚不可摧的大门化为了木片，向内射去，砸倒了一片想要躲在门背后偷袭的黑袍教徒。

    烟尘散去，金色的王者拄剑而立，冷酷地凝视着倒地呻吟的教徒，向内发出了最后通牒：

    “黑色女巫安德莉亚，出来，面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