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炎冥腹部吃痛,抓战刀远望.
数十步外,盐贩子坐在马背,正拉弓搭箭,欲再次射击!
“贼子!“
“这天杀的贼子,敢射杀本将军!“
“保护将军,快保护将军!“
旁边,林耘栋目睹楼炎冥神色苦楚,腹部受箭伤,血液从铠甲上渗出来!
忙举起双锏,策马靠近,似老母鸡似得护在楼炎冥前,朗声向身边铁骑高喝!
楼炎冥不能死,绝不能死!
眼下战场叛军数量太多,平叛无望!
若楼炎冥惨死,其他校尉战死沙场,返回平城,姬洛枫追究,肯定以讨贼不利的罪证处罚他!
顶罪!
林耘栋需楼炎冥顶罪!
战场鏖战的铁骑,突闻林耘栋吩咐,驰骋集结,拉弓搭箭护在楼炎冥身旁!
双眸警惕,来回望向四方!
“撤离,保护将军,且战且退,向南方转移!“
铁骑快速集结,林耘栋举目远望,发现张玄陵,伍安赐麾下精骑,好像猎鹰捕食从四面八方扑来!
若撤离不及遭包围,他帐下铁骑恐怕无法全身而退!
情不自禁喝骂道:“张玄陵,这贼配军,祸害某仕途,血海深仇,来日必报!“
兵败如山倒!
铁骑撤离时,张玄陵胯下枣红色良驹疾奔,持双铁戟,闯进铁骑中,大开大合,强势开道,率血狼骑狂奔猛追!
一时间,铠甲血水流淌,铁戟中血珠飞溅!
猛不可挡!
呐喊咆哮道:“全军追击,诛杀楼炎冥!“
“诛杀楼炎冥!“
“诛杀楼炎冥!“
血狼骑得令,咆哮狂喝!
声音直冲云霄,强劲气势,令人胆战心惊!
伍安赐不甘落后,眼见铁骑撤离,恰好擒获楼炎冥,林耘栋,领数千残存兵将,奋力狂奔!
疾行中,林耘栋边保护楼炎冥,边转首回望,留意追兵迹象,且战且退,向南方转移!
他希望摆脱叛军追击,铁骑休整后,折道南下,前往平城!
嘭!
奔驰,疾行时!
铁骑中央处,突遭骑兵冲击,猝不提防中,人仰马翻,哀嚎声,战马嘶鸣声,突然传来!
放眼望去,屠夫率帐下纠缠楼炎冥的血狼骑,猛然从东南方冲来!
气势雄伟的血狼骑,似出鞘阔剑,凌厉锋芒把林耘栋帐下铁骑拦腰斩断,顷刻间,铁骑收尾不能相顾!
“可恶!“
“这群泼皮阿咂,也成气候了!“
目睹铁骑被斩断,南下的铁骑数量越来越少,林耘栋双锏乱舞,厉声喝骂!
他堂堂柔玄镇校尉,战功彪炳!
多少训练有素精兵猛将,在战场被他杀的丢盔弃甲,狼狈逃窜!
今日,遭遇张玄陵帐下军候猛然穿插袭击,铁骑主力遭围堵,林耘栋帐下憋着口恶气!
可惜,张玄陵,伍安赐似恶狼率军紧追不舍,林耘栋怒气横生,却顾不得后方分散的铁骑,双锏身边残存铁骑快速南下!
张玄陵瞧林耘栋丢下主力,率军逃亡,忍不住暗自轻笑!
林耘栋送他大礼,尽管无功不受禄,但他仍乐意笑纳!
朗声喝道:“加快追逐步伐,生擒楼炎冥,诛杀林耘栋!“
“生擒楼炎冥,诛杀林耘栋!“
“生擒楼炎冥,诛杀林耘栋!“
血狼骑逐渐占据上风,气势越发高涨,连声狂喝!
和尚,盐贩子驰骋接近张玄陵,盐贩子满面笑容:“校尉,这仗打的痛快,我们竟连右军铁骑也杀的片甲不留!“
“休要自满,叮嘱帐下兄弟,注意抓捕俘虏,休让伍安赐捡便宜!“
张玄陵同样狂喜,好在仍保持思绪清明,向和尚,盐贩子提醒!
血狼骑征战杀伐,功不可没,怎能为他人做嫁衣,便宜了伍安赐!
“喏!“
盐贩子颔首,转身瞥了眼和尚,提醒道:“和尚,你与校尉同行,争取抓捕楼炎冥,林耘栋,某带帐下骑兵,前去擒获逃窜的铁骑!“
旋即,未等和尚作答,抓着马缰调转马头,提刀带兵退去!
铁骑前方,楼炎冥,林耘栋察觉张玄陵,伍安赐全力追击,根本没有停下的念头!
楼炎冥躬身,阔掌按在腹部伤口,鲜血染红铠甲,战马鬃毛,面色苍白,声音虚弱道:“林...林校尉,不要顾及帐下铁骑,你我赶紧撤向平城,否则身陷包围,你我休想活命!“
害怕!
楼炎冥真的害怕了!
身负重伤,他害怕遭张玄陵俘虏,像霍安东一样被张玄陵斩首!
甚至,张玄陵懒得俘虏他,临阵杀他祭旗!
林耘栋思绪万千,他有自己的想法!
此战,他败了!
败得一塌糊涂!
然而,纵观六镇大势,前途扑朔迷离,各镇守将怕全起义!
生逢乱世,欲苟且偷生,甚至建功立业,他必须掌控军队!
他实在不甘心放弃帐下铁骑,可惜,帐下铁骑犹如身陷泥潭的野马,他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又怎能顾忌帐下铁骑?
驾!
林耘栋望了眼远方被困的铁骑,眼眸阴鹜,狠狠瞪了眼张玄陵,双锏打在马臀上,催促战马前行!
铁骑疾行逃离,渐渐的,南下队伍越来越长,似蟒蛇在地面逶迤!
狂追五六里,俘虏数百铁骑!
感觉追逐楼炎冥,林耘栋无望,张玄陵瞥了眼侧翼扔奋起狂追的伍安赐及他帐下精骑,转身吩咐和尚,及领兵汇聚的屠夫!
“切勿再追击,迅速折身抓捕俘虏,扒下尸体上铁甲,夺取无主良驹!“
“喏!“
城墙上,陈选义目睹战场形势扭转,楼炎冥,林耘栋似丧家之犬,慌不择路,不禁暗暗松口气!
张玄陵骁勇善战,不愧为他麾下猛将!
此一役,张玄陵在柔玄镇将领中锋芒毕露,没有将领敢轻视他!
脸颊笑意浓浓,侧身吩咐:“呼延中郎,备好酒,上好菜,迎接张校尉凯旋归来!“
“喏!“
呼延震颔首!
柔玄镇外,血狼骑来回穿插,冲锋,斩杀场内挣扎的铁骑,俘虏归降的铁骑!
所有血狼骑,似秋日收获的农夫,望着眼前俘虏,似即将收割的麦桩!
兴致高涨,恨不得把战场散乱的铁骑,全部纳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