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都江东区,龟户天神街。
夜色已降,拓久随着下班的人流出了地铁站,漫步在了街道上。
比起东京都的银座秋叶原等地,龟户的名气就稍显薄弱,热闹之时多半还是在举办天神祭的时候。这里还是更接近于住宅区,租房价格相对低廉,以供东京人与外地,或者是外国人住宿。
嘛,不过现在,拓久会来到这,还是因为他要在此赴约而已。
大约一公里的直线距离后,在红绿灯路口向右转弯再走了五百米,拓久到了龟户的一家烤肉店里,里面已经坐了不少人,他的位置是在最里面。
店面颇小,外头的招牌也无什么特色之处,要说的话也就是今日的啤酒半价,但对他也没有什么用处。
谁叫他还未成年呢。
“欢迎光临。”
统一黑色打底工作服的服务员朝他鞠了个躬,拓久也礼貌地点了头。
“三号桌位,已经预定好了。”
“嗨,我明白了,请您跟我来。”
“麻烦了。”
甜美的声音从女***员口中说出,她转身带着拓久往里走。其实也没有多远,只是几秒钟,他就已经到了位子那里。
供应于周遭居民的普通炭火烤肉店,自然不会很大。
位子上已经坐了一位女孩。
两颊处有可爱的绯红,脸小小的,五官标致,薄薄的嘴唇,似被水汽包裹,眼睛灵动,不知道是在想什么,那日见到的马尾被散开,刚过两肩。
白色的长袖t恤,让女孩看起来又显得简约平淡。
是的,仅从外表与打扮来看,只能让人称之为女孩。
她叫斋藤飞鸟,也是她约了拓久来这里。
“不好意思,来晚了。”
尽管比约定的时间还早了半小时,可人已经在这里等他了,拓久自然是道了个歉。
“不不不,是我来早了……或者说,你能来,我就很开心了,是我今天……太匆忙了,应该是我说不好意思才对。”
在位子上已经坐着的小小的斋藤飞鸟,微微慌乱而又带着惊喜地说着。
“确实……接到电话的时候我也没有反应过来,斋藤小姐你竟然会知道我的手机号码,而且还是突然的感谢烤肉,说起来的话……”
坐在了她的对面,拓久也不免是感叹一声,嘴角上是奇怪的笑意。
“很对不起,因为我还记得那天在指原君你之后出现的指原莉乃前辈,所以我就拜托了乃木坂里认识指原莉乃前辈的队友去帮忙询问了。”
缩着头的飞鸟连忙解释着。
“原来如此。”
差不多也明白为什么会被找到的拓久只能接受这件事情。
要怪的话,应该怪他当时为什么会鬼迷心窍地说出自己的姓氏与名字,姓氏叫指原的人可不多,尤其是在他后面就是指原莉乃的情况下。
确实是稍经推测就能思考出前因后果。
“那个……”
在解释了之后,飞鸟沉默了下,随后双手放在了桌子下的膝盖上,坐着类似食指互碰的小动作,以缓解自己的紧张。
仿佛是在为自己打气,她的手在膝盖放平,抬起了头,看着拓久,慢慢开口。
“嗯?”
拓久也看着她,等着她的话语。
“那个……前几天……真的很感谢指原桑了。如果不是指原桑的话,我大概就……”
说到这里的时候,斋藤飞鸟的眼神中是不需确认的感激。
“只是尽到了我应该做的事情而已,斋藤小姐你不必这样,就算是另一个人,我想也会上去把那个不知礼数的人给打一顿的,欺负女生,本就是一件让人看不过的事情。”
拓久摇着头,算是谦虚地说着。
“但是在那时候,也只有指原君出现了不是吗?”
她反过来借着拓久的话说道,脸上是抓到了点的笑容。
被这么一说,拓久一愣,随后苦笑。
“你这么一说,我可是会觉得自己很伟大的。”
“那不是很好吗?这本来就是指原君应该觉得的。”斋藤飞鸟反倒是颇为赞同的点头,“人,往往要在最能体现自己的场所留下影子才是。”
她说了句有哲理性的话,来作证自己前面半句话。
“这句话,是村上春树说的吧,在他的那本《舞!舞!舞!》里所写的。”
拓久不假思索地问着。
“唉,你知道这句话?”飞鸟被惊了一下。
“除了音乐之外,我喜欢的事情就是读世界各国的,其中村上春树的也是被我列为重点的。”
“原来是这样。”她小嘴微张,真的像个小鸟似连点三下头,“我也很喜欢看书,《舞!舞!舞!》这本书也是在乃木坂的一个前辈推荐给我的。”
“你的那位前辈,看起来也是个喜欢看书的人。”
气氛稍稍地有点起来的样子,不似刚才那般平淡。
在书籍的方面,拓久和飞鸟又是兴致勃勃地聊了几句。
与人聚会的时候,最怕的还是没话题可聊,真当有共同话题的时候,拓久便会口若悬河,节奏明显地变快。
尤其是在音乐与书籍这两方面。
语言的交谈,是最容易让两颗陌生冰冷的心灵炽热交汇的。
客套的称呼被卸下,拓久和飞鸟也都以各自的名字所称呼。
烤肉一盘盘递了上来,飞鸟也是不客气地开始用夹子拿起了牛肉烤了起来。
“唉,是这样嘛,你这几年都是在德国生活吗?”
边吃着牛肉边询问。
两人年龄相近,又有着共同的话题,飞鸟很快地放下了自己矜持的虚伪伪装,语气变得有些随意。
拓久也并不讨厌这样的飞鸟,或者说他比较喜欢能露出自己真实性格的女生。
“是的,因为想学到更多的东西,这几年我都是在德国那边进行学业与音乐的进修。”
“好厉害。”不禁赞扬起来,“我也想去德国玩玩呢,那边的景色一定很优美吧。”
“东京也不差。”
拓久轻轻笑了起来,在德国待了那么多年,他对这些倒是不太在意。
“说起来,我的队友里,也有一个在德国生活过的人,拓久你知道她吗?”
装作不经意的样子,飞鸟放出了点关于生田绘梨花的信息。之前在那个琴行碰巧偶遇,以及那个老师说出的名字,都让她念念不忘。
尽管姓氏不同,可都叫做拓久,还有那块捡到的木牌。
她想知道拓久到底是不是生田绘梨花以前相处的那个拓久。
在听到斋藤飞鸟的询问后,拓久却没有立刻回答,脸色变得冷淡,默默无言。
不过这个表情很快就消失了,他重新微笑了起来。
“在德国出生的人啊……很抱歉,不太了解。”
“是这样啊……那好吧,是我想多了,以为你们会认识呢。”
飞鸟直视着拓久,方才拓久的那刻变化被她全部收纳于心中,她差不多也可以确定自己的推测了。
真的是你啊……
她很庆幸,那天,自己没有把这个猜测告诉花花。
如果告诉了她,那么这两个人相见……恐怕花花就要成为下一个沙友理了,我这是为她好,没错,就是这样,乃木坂的center不能被文春。
用这样的理由,飞鸟也把自己的内疚给压了下去。
其实更深层次,她也只是在害怕而已。
真的让生田绘梨花下场的话……
她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现在拓久这里不知道为什么在刻意地隐藏着,花花那儿又不知道他的存在。
这是她的机会。
从十三岁进入乃木坂46,到现在的2014年末,她也从瘦小的小猴子长成了亭亭玉立的美少女。
有一件事她未曾体验过。
她想在眼前这个男人身上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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