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战王?”
有驻军发现了凌诺风,遥遥相望。
皇宫有驻军,不似王侯府城那般随意。
而且不是一般驻军,乃是雪国禁军,禁军!几乎是元侯境强者,最差也是元师境巅峰,即将迈入元侯境的存在。
这些是皇族从小培养的死士,绝对忠臣,数量庞大,并且不畏生死,以守护皇族为使命,为皇族而生。
“统领,我们是不是该上报一下?”一个禁军问身边统领,雪国禁军皆是一身银黑铠甲,腰缠巨剑,威武不凡。
“不用了,上面有命令,战王若来,大军围剿。”
“围剿?”
这统领心里虽佩服战王,可军令如山倒,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不过有一点不明白,围剿一个王者?
“传令下去,所有禁军,迎敌!”
宫城大开,无尽禁军汹涌澎湃,好似大江泛滥,扫荡开去,杀声四起。
“杀啊~~~!”
凌诺风看着前方禁军,心里冷笑,看来莫老所言非虚了。
“雪皇,我凌家哪里对不住皇族?你要这般灭我族人?我凌诺风又哪里对不住你?你要这般挑拨算计?我凌诺风竟然成了背信弃义之人,墨崖还……”凌诺风在心里自语。
浑身散发着浓浓杀意:“墨崖,我凌诺风欠你的,将用这一世去偿还……”
凌诺风心里倍受折磨,他亲手灭了墨家,毁了兄弟,这将是他一生的心结,百世万世……他也还不清。
而这一切的起因,皆是雪国皇宫中那位霸主所为。雪皇生性多疑,凌家几乎一手遮天,他容不下任何威胁。
“杀!!!”
凌诺风青筋暴涨,愤怒之火焚烧心神,直击五脏六腑,手中长剑出鞘,冲向禁军。
杀啊!!!
杀声震天,这再明白不过了,禁军没有开口,没有询问,甚至没有犹豫便迎击凌诺风,这显然早有交代,雪皇不会贸然放他进去。
或许……这是一个阴谋,是陷阱,可他管不了那么多,墨崖在里面定然心如死灰,哪怕是刀山火海,他凌诺风也不会退步。
风雪密集,看不清面容,凌诺风只知道,他一路杀了过去,手中长剑砍卷了口,鲜血染红了衣,心中怒火不曾熄灭。
试想,没有谁能放得下这等愤怒。
禁军确实强大,可在王者面前,他们算不得什么,顶多算是瓜果蔬菜,怎能抵住钢刀宰割?
不过有一点令人畏惧,数量庞大,不是一般的庞大,而且前仆后继,不畏生死。
皇城之外,一道身影横冲直撞,剑气翻飞,每前进一步,鲜血就染红一步,不断有禁军倒下,残忍至极,令人发指。
凌诺风已经杀到麻木,重复着一个动作,雪地被染红,不断扩展,不是他残暴。这些与修炼界比起来,与国战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他久经沙场,这点杀戮无关痛痒,这本就是一个人吃人的世界。
九州大地,拳头就是硬道理,没有人会觉得你多没人性,只要你不侵犯别人,一切依旧。
相反,一个杀伐果断的强者,恰恰能得到九州世人的尊敬。
战王就是这样一尊强者,他手里的鲜血,不计其数,不是他滥杀无辜,而是他保家卫国,男儿献身沙场,哪有不染血的?
禁军根本挡不住凌诺风,一路势如破竹,在密密麻麻的敌军中生生杀出一条血路。尸体横陈,一片狼藉。
没错,是敌军,在凌诺风心中,皇族的人……此刻就是敌人!!!
一把普通的长剑,收割了多少人的生命,正所谓十步杀一人,这……是一步杀十人!
战王所过之处,尸体密集得让不开,滚烫的鲜血融化白雪,血水肆意。
皇城城楼之上,不断有人影降临,看着下方势不可挡的少年,脸色森然。
“哼,凌诺风真以为自己无敌了?这是皇宫,不是墨家。”一个中年面色不善,眼中划过一丝嘲讽。
“雪皇有令,我们不能阻止他进入皇城,现在先让他威风一时吧,放他入皇城。”
“哼!”中年拂袖而去,很是不满。
这些是雪国的王,皇室宗亲,刚从边关调来,本是灭墨家而来,如今墨家灭了,到是省去了许多事,不过这战王的事又来了。
放他入皇城,这句话是对几王说的,禁军根本挡不住凌诺风。
这是雪皇的阴谋,战王归来,民心依旧,皇族不会公然杀之,可如若战王攻打皇宫就不一样了。
雪皇是一国之君,不会出手,至于其他王者,就无所顾忌了。
凌诺风也清楚,皇城是虎口,就算虎口拔牙他也要救出墨崖,这是唯一能做的了。他将用一生去弥补,即便没有可能。
禁军是出了名的不怕死,他们没有感情,没有畏惧,有的只是使命。
就是这样一只军队,现在也开始后退了,根本挡不住,而且凌诺风眼中的杀机让他们犹坠冰窟,心神俱寒。
“墨王在哪里?”
剑指大地,血水凝聚,凌诺风冰冷地看着禁军,没有丝毫怜悯。
“魔鬼,你是魔鬼!”
有人身体颤抖,看着一路走来的凌诺风,身后堆满了冰冷的尸体,魔鬼,这是禁军心中共同的想法。
堂堂王者,本可以直接越过他们,忽视他们的存在,可他没有,他选择了一路血杀,这是在变态,他凌诺风……反了!
你们不是说凌家叛国吗?不是说凌家企图谋反吗?那我就做给你看。
噗!!!
凌诺风化作一道残影,卷口的长剑刺入那个禁军腹中,禁军捂住腹部,倒在血泊之中,长剑顺势拔出。
“墨王在哪里?”即便心中怒火攻心,可凌诺风头脑很清晰,他得先救墨崖。
“战王,你也是久经沙场的将领,难道不了解我们这些将士吗?无可奉告!”禁军统领剑指凌诺风,在他眼中,凌诺风已经叛国了。
“滚,我不想再杀!”
凌诺风断袖一挥,上百军士翻飞,直接飞身而起,踏空而去。
雪合殿。
雪皇黄袍加身,矗立皇城最高处,尽显贵气与威严。他在等一个结果,战王身死的结果,凌诺风崛起太快,只要他活着,雪皇便夜不能寐。
雪国还无人知晓,他们的战王正在攻打圣神的皇城,孤身一人,闯入城中。
雪国天牢,有四个,分处东南西北,皆是关押重囚之所,一朝进入天牢笼,十世不愿再回首。
凌诺风乃是从东门而入,他了解皇城,墨崖或许关押在这里,因为这里……是雪国皇族最见不得光的地方。
凌诺风知道,自己入圈套了,因为自从进入皇城,便有大阵被开启,封锁退路,有进无出。
一路走下去,亦没有人阻挡他,任由他奔向东面天牢。
雪国天牢,皆是低矮的建筑,灰暗的大理石所建,深埋地底,仅有一个出口,与山洞有几分相似,不过多了一道门。
此时这里重兵把守,没有守住牢门,而是立于空旷的地上,四面高墙,单调诙谐。
重兵之中,一根石柱撑天,一道人影被牢牢拴在半中。石柱上铁链枷锁,两根锁骨链穿过那人锁骨,鲜血淋漓,惨不忍睹。
此人正是雪国墨王——墨崖!
鲜血染红了石柱、侵蚀了白发,墨崖奄奄一息,双目无神,任由风雪拍打身体,不曾动作一分。
“报!!!”
“说!”一位老者端起案桌上的热酒,一股上位者的霸气不经意间显露。
“怀王,凌诺风已经破城,正向着这里杀来。”
怀王嘴角上扬:“破城?哼,这个词用得不好。”
“是!已经入城而来。”
怀王会意一笑,端起酒水,一步步向着石柱,盯着墨崖,藐视一笑,将手中美酒一饮而尽,做了个陶醉的表情。
“墨崖,你说,凌诺风是不是为你而来?啊?哈哈哈哈。”
怀王肆意大笑,不可一世。
“墨崖啊墨崖,你说你好好的墨王不做,非得跟雪皇作对,你把墨家打理得如此之好,可知道……功高震主啊~~?”
怀王嘴角冷笑,伸手拍打着墨崖脸颊。
“天骄?你跟凌诺风一样愚蠢,这是雪国,皇族的天下,我雪家的天下,你们想干嘛?不自量力。”
“你也别怪皇族无情,这就是治国之道,自古以来,三大帝国,都是这样,要恨,就恨你们生错了地方。”
“不知道凌诺风是怎样一个心态,你们……会是仇人吗?”
怀王将酒杯举至墨崖胸前,盯着墨崖,放落手中酒杯,眉毛上挑:“不过不重要了,今日之后,你们都得死,哇哈哈哈哈……”
怀王,皇族子弟,雪国第三天骄,与墨崖凌诺风自来不合,不甘落后,总想置两人于死地,今天终于实现了,心里痛快。
墨崖至始至终没有看怀王一眼,整个人犹如行尸走肉,没有情感。
怀王还想说什么,突然感觉一股铺天盖地的杀意袭来,笼罩整个天牢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