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的事情，再没有哪家有如此实力相助白鬼，是个南城人都会认为是我九龙集团所为。大家都知道的理，我们难道不清楚吗？”唐一霖反问道，“如果我们还这么做了，那真是蠢到家。”

    唐一霖说的话正是那天高一和曲暮所想，这样的行动傻子都能猜到是唐九所为，如果真要这么想真是把唐九当傻子，所有人都明白的道理一个叱咤南城多年的唐九怎会不懂。唐一霖言辞极有道理，聪明人都会相信。

    唐九那双看透世事的眼睛在曲暮高一身上来回扫视，此刻能够辨析所有的眼睛此刻失了效，高一光顾喝茶什么也看不穿，曲暮更是如此，冷冰冰的脸看起来要打人。

    “该说的一霖都说了，我想曲先生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唐九端着龙头拐，语气深沉，“如果曲先生还要动手，九龙集团也不是泥捏的。”

    强龙不压地头蛇，若负隅顽抗唐九有信心掰下曲暮几颗牙，他唐九号称九爷，谁也动不得，哪怕燕京来人也不行！

    曲暮冷漠道：“你所谓的九龙集团于我不过土鸡瓦狗，要动你，不费半分力气。”

    曲暮很狂，语气也很狂，可没人不相信他说的话。燕京任家想要动一个地头蛇，谁敢说半个不字？在曲暮眼里，九龙集团就是泥捏的，若不是重要线索可能与唐九有关，曲暮说不定早已动手。

    曲暮一句话让气氛变冷，剑拔弩张，唐九与唐一霖两人眼神凌厉。

    “不过。”曲暮顿了许久话锋一转，“毁一个九龙集团对我而言并没有什么好处。”在好处二字上曲暮语气微微变重。

    高一倒是有些错愕，曲暮看起来可不像是一个能够行贿的人，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怪怪的。

    唐九听到这话神色放松，只要是钱能够解决的事情对他而言都不是事。唐一霖则是神色怪异看了看曲暮，他自诩看人是比较准的，虽然相处不久，从曲暮的行事作风来看他不是一个会被受贿的人。想着他又自嘲一笑，曾经也见过不少自诩清高的人，在金钱的攻势下不都一一腐化，燕京任家来人又如何？还不是一个样，人性本如此。

    “哈哈，好说好说。”唐九大笑，“曲先生，我这人有个爱好喜欢收藏，不知曲先生可有意替我鉴赏一番？”

    “有。”曲暮不推辞，直言道。

    收藏？高一心思一动，难道这就是曲暮的目的？无头苍蝇一样乱找肯定找不到国宝，这种东西肯定会放在藏品里，如果进去看唐九的收藏肯定能看到。不过，高一心中并未抱太大希望……很可能没有，他看了看唐一霖。

    众人起身，跟着唐九唐一霖两人上楼。高一走得比较靠后，隐约看见曲暮手中握着一样圆盘状的东西，他看了眼曲暮，曲暮淡淡然收入衣袖中。

    “就是这里。”东拐西绕进了一处。

    这是一扇门，门是檀木龙雕木门，在这西式建筑中多了一股古色。随着唐家二人入内景致变换，一股浓浓的古时景象，左手边摆放着各类瓷器，右手边名人字画挂了一墙，正前方一方檀木案台其上摆满砚台，案台左侧有一对可供把玩的羊脂白玉。

    “唐某初入此道，对于古物文玩也只是带兴趣而收藏，具体如何并不详知。”唐九自嘲而笑，“用以附庸风雅吧。”

    曲暮眼睛扫了一圈，没有看到那尊青鼎。青鼎很大，这房间不小却也藏不下这么大一个物件，也就是说这里并没有国宝！

    唐九观察曲暮脸色，发觉他对眼前这些并不感兴趣，又道：“曲先生，楼上还有一些，也需要你鉴赏一番。”

    “好。”曲暮藏于背后的手翻了翻，巴掌大小的圆盘状物体收入衣袖内。

    在房间内侧由一条楼梯，藏得隐蔽高一竟是没看到，随着唐一霖众人上楼，楼上的藏品比下方要少，可也能看出来更加贵重。然而，依旧没有发现那方青鼎。

    曲暮眉头紧锁，藏于身后的手不断在拨弄着什么，高一视线也时不时瞥过。

    “曲先生，你觉得怎么样？”唐一霖笑问道，“这里的藏品还是挺有价值的。”

    “这就是全部？”曲暮淡淡问道。

    唐一霖心头一沉，这都不满意？

    “已经是全部。”唐九肃容，他觉得曲暮很贪心，“曲先生如果有喜欢的，唐某可以送一两件。”

    “罢了。”曲暮淡漠，“没有看上眼的。”

    唐九对唐一霖打了个眼色，唐一霖上前笑道：“曲先生一路从BJ赶来，在南城逗留挺久了，想必开销也很大，我们九龙集团愿意替曲先生买单。”

    高一听得心中发笑，说话还真是拐弯抹角，给现金说得那么文绉绉，不像是一个想象中的黑-社-会。有句话说得好，光膀子露纹身，头发染的五颜六色，打耳洞戴耳钉，张嘴闭嘴草泥马还烟不离手的叫傻逼，穿西装，打领带，住豪宅开劳斯莱斯、保时捷这才叫黑社会。

    眼前的唐九无疑就是这样的人，再看看唐一霖，无论言行举止、穿着打扮、身上的气质，无一不像贵公子，看这二人没有一点像所谓的黑-社-会。

    “不必。”曲暮抬手淡淡止住，“唐先生的藏品在我看来还不够，少了一样应有的东西。”

    “哦？什么东西？”唐九笑道。

    “鼎！”曲暮嘴中吐出一字，带着千斤之重，眼睛盯着唐九。

    唐九恍然大悟：“曲先生喜欢鼎是吗？我可以派人找一尊来。”

    曲暮盯着唐九许久转过身摆手：“希望能找到我想要的。”言毕曲暮走下楼，头也没回，高一看了眼唐九才跟了下去。

    “一霖，送两位贵客。”唐九神色淡淡然，语气听起来却格外热烈。

    “是，义父。”

    唐一霖下楼唐九神色复杂，不知在想着什么。曲暮离开前的最后一句话说明了很多问题，可以说曲暮来这里的目的已经告诉唐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