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垂暮,宴席已经接近尾声。
半数人都已吃罢离去,只有少数好酒之人还在稀稀拉拉的散落在个桌三三两两的边喝边聊还不离去。
小凉亭旁的大柳树轻摆着枝条如二八少女盈盈扭动曼妙柳腰,池塘荷叶上一只青蛙蹲爬在上面,‘哇哇’的乱叫,似在召唤对面荷叶的配偶。穿梭晚空的燕雀抓住这最后的晚霞的红光捕捉着刚刚初醒的夜虫,尽可能的多啄一些好回巢喂那哇哇带乳的幼崽。
有知心有知己有血亲好是惬意,还有一个挖墙脚让人好是厌恶。
一串念珠在郝仁贵手中数着,可能是念在默念着静心咒,自从他那原来的珠子丢了,他就弄来了一串新的珠子,开始学习那老道没事就念经,也不知他念的可否有用?依然还是时常的犯神经,但是这货执着啊!还是坚持自律他说,‘我的毛病我知道,要是不坚持让自己放空心情,说不定就可能真的变成妖人。’
看到郝仁贵这样,我也是有些担心自己,想着要不要也学学他没事也念念什么经?一圈人看着郝仁贵闭幕专注的样子不熟悉的人都是有些心悸,猜测着这人是不是有毛病?但是熟悉的人就不会多想了,因为郝仁贵这人性格很是冷淡,这些陌生人在他的眼中根本就和空气没什么区别。
岳山微微的一咧嘴,扫视了一眼众,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各位别多想,我这朋友就这样,性子淡,不爱说话,而且最近正在学道。”
一众人都是有些惊讶,但是也是对此没有太大的留意,因为没事念经的人,大有人在。
听到岳山这样一说,众人也就微惊,随口的说,“哦,原来是这样啊,这不奇怪。”
“哦!”乔灵儿表情微僵似乎对着很是留心,随即就问道,“那他师承何人?”
尴尬的一笑,岳山道,“他没有师傅都是自学。”
“哦!”乔灵儿感叹一声道,“原来是野修!”
没人留意乔灵儿的话我也是没有把这句话放在心上,只当这是她随口的玩笑,众人都是相视一笑,便继续闲聊着自己身边的趣事。
夕阳终于落下,灯火也已经点起,夜盼灯火庭院更加的附有诗意的景象,大黄狗金猛这时也从远方走来,转瞬间就来到小凉亭。
目光转动,乔灵儿目光忽然变得冷冽,瞬间就看向凉亭的门口,转瞬又恢复如初,淡淡的一笑例如春风浮面让人看着很是亲切。
金猛似乎也有所感应竟然点了点狗头,随即就悄然的来到我的脚下趴下也没有和我沟通,可能是因为人多怕吓倒众人所以才会如此。
就这样众人还是继续闲聊,郝仁贵也是早已念完经安静的看着园内的景色悠然自得,彷如众人真的都不存在。
“呜!呜!呜!”
一只大夜猫子飞过夜空叫着向南飞去,叫声渗人浑身都被这几声如婴儿啼哭的声音叫的麻酥酥的!
“死鸟吓小爷一跳!”岳山仰头看了一眼飞走的猫头鹰咒骂一句。
“野鸟高歌必有坏事来临!”郝仁贵神神叨叨的说了一句,让人听着很是心悸。
“我有些怕!”
珂珂忽然拉紧我的手臂靠过来,惊恐的注视着郝仁贵怀疑他又犯神经了,我也是有些担心这货是不是又犯老毛病了,岳山也是心下一惊蹬踜的站起身,注视着郝仁贵好像是又准备随时上去赏郝仁贵一耳光。
郝仁贵忽然扭过头也是一脸警惕的看着岳山,狐疑的问道:“你看我干什么?是不是还想偷袭我?”
听到郝仁贵如此问就证明他是清醒的,我那悬着的心顿时就安稳下来,珂珂也是瞬间就恢复了原有的神色。
其他人根本就根被就没有注意这短暂的神色的变化,还是保持着最初的什么都没发生的形态。
紧张神色的岳山,顿时就是露出一副笑脸,“哈哈!你说啥子吗?我那能当着这么多人打自己的兄弟,你可不要冤枉我。”岳山一脸贱笑的着又转头看向我,“云翔你说我是不是没有想动手?”
“嘻嘻,对你没动手,只是没机会!”我可不想偏向二人任何人,还是让他们自己解决去。
“你…”
“我,我什么?自己的事别托我下水,我可不想当帮凶。”
“胖子就是最坏,别想让我们帮你?”珂珂也是附和的说。
岳山无奈不再言语,可是七嘴八舌的声音再次响起,
嬉闹的小凉亭,终于出现了嬉笑。
这个凉亭并不是那个昨日死人的凉亭,而是距离它只有几十米的另一个凉亭。
也不会有人会去刚刚死人的地方又打又闹。
闲聊中就又讲到了,野鸟的那些诡异的事,这些人也胆大,这大晚上的没事讲鬼故事,而挑起话语的竟然是乔灵儿……
这时南飞的猫头鹰,一收那宽大的羽翼,‘呜’一道扇风过后,落在一颗路边的槐树的树冠,一双黄胶色的瞳仁闪过幽芒看向远方,‘呜呜’的叫唤两声,似在欢呼似在警示又似在暗示。
荒道夜路,一队眼珠黑洞洞的行尸被驱赶着前行。看似毫无赶尸人的章法,而是粗暴的捆绑着驱赶拖拽,这便是那妖道仙师和山匪等人。
他们行进的方向正是金沟镇,看来不是不怀好意,不然也不会驱赶这一群怪物前行。
行尸是尸体变异后最低级的嗜血怪物,和僵尸不可同日而语,几乎就只有本能的嗜血,而且身体也和常人同等羸弱,只是失去了知觉,要是生猛的人同样可以拿把砍刀砍掉脑袋将其杀死。
但是它们最强悍的地方就是只要脑袋不掉,就依然还会猎食!
山匪大哥这时小心的问道:“师尊,咱们赶着这些怪物到底是要干什么?”
“当然是为了,去李家了,算账,取回我想要的东西了。”
“算账?”
“对了,算账,最初我唆使你们只是为了抓住那两个娃子,因为那男娃子很不一般,我不好出面,只有借你们的手完成,但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不仅要抓到那娃子,还要,完成另一件事,有了这些不死的怪物,很快就可以打开鬼域的大门。”妖道仙师得意的说。
“鬼域?是地府吗?”山匪大哥惊愕的问。
“非也,地府是亡魂的轮回洗刷罪恶之地,鬼域则是你我这样人的乐土。”
“乐土?”山匪大哥下意识的就问道。
“对,就是乐土,鬼域无限,无处不再,而,‘金沟镇’就是一处连接鬼域的纽带。还有那废弃的军营可能也是一处,只是军营似乎很是不寻常。乃是极阴之地,不然让这些死者变成行尸,而且还有完整的阵法封印还有守护神将,可能就是防止有人死在其中变成行尸在逃出来。”
“那师傅为何那赵二和冯三把人背出来时,却没见受到任何阻止?”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那时的死尸还没有尸变,可能那守护的石像没有察觉,还有可能就是赵二和冯三的人气遮盖了部分的死气。”妖道仙师说着,忽然停止了话语看向山匪大哥,警惕的问道:“你问这些要做什么?还有今早去检查那尸体时他的脸划的面目全非?”
“弟子只是好奇一问,而昨日的那尸体是在拖拽时才划伤的,还有一部分是原本的伤痕。”山匪大哥面不改色的说。
人心隔肚皮,妖道仙师本来就不是善类所以就更加的多疑。
就在今早,妖道为了防止意外发生,就去检查了一番昨日那被山匪杀死之人,结果他发现死者面目全非当时他就觉得有些奇怪,这时山匪大哥还问东问西,故此他又开始起疑。
“哦,先不说了,抓紧时间赶路。”妖道仙师见山匪没有什么话语中的叙述遐思也就不再继续追问下去。
道路很是寂静,‘呼’一扇翅膀,落在大槐树上的猫头鹰见到一群行尸已经来近,便不停留的飞起,‘呜呜’的怪叫两声,向北方飞回。
猫头鹰不管在南方还是北方都被传的很是邪乎,人们常说,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但是其实夜猫子并不是邪恶的象征相反还可以给人已警示。
一场灾难悄然接近,但是,享乐的万家真的就无人知道这件事吗?
实则未必,弯曲的山路几辆马车正在赶着夜路。打头的马车坐着三人,一位中年人身穿道袍面色凝重,一位穿着破烂的老者也是神色僵直一副甚重的样子,一位头包裹纱布的男子看不清面容,但是眼神中那慌乱是神色却告诉了他内心的焦虑和不安。
车内是三人就是林宇峰还有他师兄陆铁腿,而包裹纱布的就是那诈死之人,也就是山匪开枪打死之人,而那妖道仙师检查的人,却是一位新死的村民被狸猫换了太子。
山匪大哥几人当初实施这件事时也是冒了极大的危险,还好诈死之人知道这屯子刚有一位新死之人,于是这几人商量好便开始谋划,而打得那一枪根本就只装了火药没有装弹丸,但是打头的几下才是真打。如果妖道在最初就查一番,不托到清晨,那几人都是必死无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