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是奇怪,起初那个果园里的果树其实长势并不怎么好,但是当稻草人放进去之后,整个果园一下子就活起来了,头一年就大丰收,带着村民们狠狠地挣了一笔。
也正是因为头一年的大丰收的缘故,原本对陈建国还存在着怀疑的村民们一下子就放下了心头的芥蒂,开始跟着陈建国管理果园的事务。
君承宗从陈德厚老人那里得到了这些信息,也不过仅仅是印证了君承宗之前的一些猜想,对于稻草人的真面目还是知之甚少。
“你们有去看过那个稻草人里面是什么东西吗?”君承宗思虑片刻,问道,
“里面?”陈德厚老人脸上的皱纹一下子全部绷了起来,回答道,“那里面除了茅草还能是什么?”
君承宗歪了歪头:“那我换个问法,这些年里,你们的果园出过什么问题吗?”
陈德厚老人一听这个,立马摆出一副思考的表情,回忆着过去的这些年里发生过的事情。
沉寂半晌,甚至君承宗一度以为陈德厚老人睡着了:“啊,我记起来了,三十年前的一年吧,那一年果园一颗果子都没结,还死了一大片果树。”
“那一年好像是乡里安排陈建国去外面做汇报演讲,一走走了两个多月,然后果园里就出了这种事,弄得整个村子里年都没过好,走了不少人呢。”陈德厚老人说着,叹了一声气。
汇报演讲……
三十多年前,那正好与君承宗他发现的那张带有金属圆牌的报纸同一年份,这难道是巧合吗?
不,绝对不是。
君承宗连忙从身上摸出手机,找到他当时拍下的那张报纸的照片,然后放大,递给陈德厚老人,问道:“请问是这次出去汇报演讲吗?”
陈德厚老人眯起眼睛仔细的看了半天,然后这才点点头,说道:“对,就是这一次,据说走了十七八个村子呢。”
那这么一说,君承宗基本上就已经可以确定了。
真正作乱的,并不是稻草人,稻草人只不过是恶魔用来掩人耳目的手段而已。
真正的恶魔,就隐藏在当年陈建国村长的那块金属圆牌里,虽然不知道他是如何得到的那块金属圆牌,但是现在的一切已经足够证明这一点了。
至于失踪事件,君承宗也调查过,同样是符合十三年一次的规律,每每到了恶魔开始活跃的时候,这附近就会每个月在固定的日子发生失踪案件,每次失踪的都是一男一女,多以情侣为主。
这是对恶魔的献祭,在每个月固定的日子,将一男一女作为祭品献祭给恶魔,而献祭的途径,就是果园里的稻草人!
相应地,作为回报,恶魔通过自身的力量来保证果园的丰收,用这种方式来巩固恶魔在村民们心中的地位,从而让村民们源源不断的给它提供祭品。
这也就是为什么朱迪会在稻草人的破衣烂衫里发现失踪的朱健令的私人物品,一切都已经说得通了。
虽然到现在为止还不知道那个金属圆牌究竟是怎么释放属于恶魔的力量的,但是就像陈德厚老人所说的,三十年前恶魔的力量曾经出现过缺失,而出现缺失的原因,就是金属圆牌离开长乾村!
换句话说,如果能找到当年陈建国村长的那块金属圆牌,那么恐怕稻草人将不战自溃。
但是,陈建国村长已经去世多年了,那块金属圆牌的下落又是如何?
想到这里,君承宗连忙将手机里那张照片再放大,将视点聚焦在报纸照片里陈建国村长手中的那块金属圆牌上,对陈德厚老人问道:“那您记不记得陈建国村长曾经有一块这样的金属圆牌?”
“什么牌?”陈德厚老人懵了一下,但是看到君承宗手机里的照片,这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你说这个啊,我知道!”
“能不能详细说说?”
陈德厚老人看了君承宗一眼,眼中流露出些许的困惑,显然回忆这么一个小物件的难度要比之前那些事情难得多。
“嗯……这个东西吧,好像是陈建国家传的东西,一开始听说是他家里传下来的古钱,但是都锈成那样了,谁也不知道那是个什么年代的,反正是个古董。”
“一开始陈建国小的时候也没怎么听他们说起过,后来是陈建国当上村长之后,这才把这个东西拿出来,到哪去都带着,听说吃饭洗澡都不摘。”
说到这里,陈德厚老人脸上流露出一股嫌弃的表情:“他害怕谁偷了去不成?”
“那您记不记得那块金属圆牌到哪去了?”既然陈德厚老人已经记起来了,那接下来的才是重点。
“到哪去了……”陈德厚老人摸了摸下巴,想了半天,这才一拍大腿,说道,“当年陈建国死后,他的遗愿是让那个东西随他下葬,现在应该是在他的棺材里才对!”
得了!
现在君承宗只要找个夜深人静的时候,找到陈建国村长的坟地,然后把那枚金属圆牌挖出来带走,这个事情就算是完了。
陈建国村长的坟地应该不难找,在村子里找人问问或许就能找到!
而至于找谁问,他身后的陈阳成警官就是个不错的选择。
想到这里,君承宗连忙转过身,对身后的陈阳成说道:“陈警官,关于失踪的案件我已经完全搞清楚了,现在只要我们现在……”
可是,君承宗却没想到,他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一个拳头朝着自己面门打了过来。
只听得一声闷响,君承宗只感觉面前一阵金星四散飘扬,身子一下失去了力量,整个人软塌塌的倒在了地上。
然后,在君承宗昏迷前的一瞬间,他迷迷糊糊的看到,原本一直在他身后一声没吭的陈阳成朝着陈德厚老人走了过去,丝毫不顾对方是一个耄耋老人,举起了手中的枪……
“砰——”
长乾村村口的树林里惊起一片飞鸟,刚吃过晚饭闲坐在村口树下谈天说地的人们疑惑的看了一眼,顺口说了两句有的没的,便没有再理会这片异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