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瀚很早就醒了,确切地说他根本没怎么睡,他实在是睡不着,心里一直想着小张表哥家那个小区里的煞气,但是他又没任何行之有效的解决办法。直到天快亮的时候,他才迷迷糊糊的闭了不到两个小时的眼。
早晨起床的时候直接就把赵钢吓了一跳,他起床去厕所楚瀚从厕所里面出来,迎面碰上的却是楚瀚两只布满血丝的大眼睛。
“我靠大哥,你这是没睡觉啊!”赵钢貌似惊讶地喊了一句。
“我能睡得着?”楚瀚没好气的说了一句,“我女朋友一家子可都在那个小区呢!”
“我当是什么事情,原来是为了这个。”赵钢的声音从厕所里面传来,隔着一道玻璃门,声音也显得闷闷的。
“今天嫂子把他们支开,查清楚不就行了。”赵钢又说道,“查清楚了才能想办法救人吧?”
“行了,赶紧收拾,咱们该去了。”楚瀚心中的焦急不是赵钢两句话就能缓解的。
“不用这么早吧,他们能起来?”赵钢抗议道。
“别废话,快点!”楚瀚说着,已经穿好了外套坐在床上等着他了。
赵钢虽然嘴上那么说,那也只不过是为了缓解楚瀚的焦急情绪,他如果总是一副急匆匆的心情,好事儿也得给办砸了。
楚瀚离开旅馆的时候没有退房,他也不知道还要在这个地方待几天,如果一切顺利有个三两天的就解决了,如果不顺利,哼哼……
楚瀚和赵钢两人在小区门口的店铺里随便吃了点早餐,然后给小张一家几口每人打包了一份儿,就直接进了小区来到那栋楼下,按了小张表哥家的按钮。
应门的不是别人,正是小张本人,她听见是楚瀚来了,显得还挺惊讶,毕竟这不是他的事情,他没必要来的这么早。
楚瀚推开已经开了一条缝的楼门上楼,一路小跑的来到房门前,小张已经在门口开门等着他了。他一看见小张,心里不由得揪了一下。这才一个晚上,本来一张光滑的脸蛋儿也开始变得暗淡无光,一双眼睛跟他一样布满了血丝,看来昨晚没睡觉的不止他一个啊!
楚瀚和赵钢把手里的早餐放在客厅的茶几上,拉着小张远离了卧室几步之后,问道:“事情怎么样了,有没有办法?”
小张白了楚瀚一眼,说道:“哪有这么快,再说昨天都那么晚了,我老姨和老姨夫的精神一直不太好,在这么下去可能他俩就先顶不住了。”
楚瀚听完一张期待的脸就变得无可奈何了,他们的计划毫无进展,而这里的煞气还在滋生壮大。虽然速度不快了,但是始终没有停止。
楚瀚一屁股坐到沙发上,盯着茶几瞬间出神,几秒钟后他突然跳了起来,指着茶几上的早餐小声儿说道:“让他们来吃早餐!”
小张看了看楚瀚,又看了看早餐,一拍脑门儿瞬间钻进了卧室里,然后把卧室门关上。
楚瀚在外面焦急的等待着,他也不知道小张在里面是怎么给他们说的,几分钟之后,小张扶着他老姨,小张母亲扶着他老姨夫,就从里面走了出来。扶着他们在沙发上坐好后,就暗中一边给楚瀚打眼色一边说道:“老姨,你们先吃我先进去守着我表哥。”
说完不等三个人回应就拉着楚瀚进了卧室里面,等赵钢走进来之后,就把卧室门关上了。
楚瀚走到床前,近距离的打量着躺在床上的小张表哥。他现在的情况的确不容乐观,呼吸声已经很微弱了,如果他不是强化过精神,不把耳朵贴到他的鼻子上都别想听得到。
楚瀚还是什么都没能看出来,只能看出一股淡淡的死气,而且就连死气都有想要溃散的趋势。楚瀚眉头一皱,想不通这是怎么回事?
“他身上好像没有东西跟着。”这是楚瀚得出的结论,“但是他身上的死气正在消散。”
“那不是消散,是正在被煞气吞噬。”赵钢突然接着说道,“煞气就隐藏在他的死气里面,等到所有的死气消失,煞气就会显现出来。”
赵钢坐在床边,伸手在小张表哥的鼻子下面探了探,真正的气若游丝。然后又把他的头左右摆了摆,看了看的脸,除了瘦削之外,在那抹暗红之下还透着一股青气。
赵钢再把他的眼皮翻开,仔细地看了看他的眼睛,瞳孔已经开始扩散,没有任何反应了。如果不是他还有一丝体温和呼吸心跳,就有可能直接被医院认定死亡了。
赵钢转头刚想告诉楚瀚,卧室门突然被推开了,小张老姨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屋里的三个人注意力都在小张表哥身上,根本没有注意到门外的动静。
这个时候三人尴尬无比,赵钢的手还翻着人家的眼皮,小张老姨愣了两秒钟,然后发出一声尖锐的大叫,直接一步过来拉开赵钢,指着他们怒道:“你们这是搞什么,干什么?”
然后又突然转向小霞,带着眼泪说道:“小霞,你们这是干什么?你表哥都已经这样了,你们怎么还打扰他?”
“老姨,不是你想的那样。”小张脸色焦急的解释着,“我们就是想给表哥看看。”
“看看,看什么?”小张老姨夫听见声音也赶紧走了过来,“你们看什么?”
小张母亲跟在后面,也皱着眉头问道:“小霞,这是怎么回事?”
“妈,实话给你们说了吧,表哥的病他们能治!”小张伸手指着楚瀚和赵钢,面色决然的说道。她不知道泄了楚瀚的老底儿能有什么后果,但是她顾不上了。
剩下的三个人全都齐刷刷地看着楚瀚他们两个,三个人的眼神都是无比惊讶。小张的老姨两口子是惊讶之中带着兴奋,而他母亲的惊讶中却是有一点戒备和审视。
楚瀚被三个人六只眼睛盯着,绝对不是不是什么好的体验,不过事已至此,他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了。他想着就点了点头,准备实话实说。
“她说的不错,他的病我可以治。”赵钢淡淡地说道。
楚瀚抬头看向赵钢,投来一个感激的眼神,这“我”和“我们”一字之差,应该能让小张母亲听出一些不同来吧。
赵钢根本没看楚瀚,就只看着小张的老姨和她老姨夫两个人,继续道:“他的病我能治,但是让不让我治,决定权在你们。”
说完,赵钢丢下大眼瞪小眼的众人,就往外面走去。
“这么说,你……是个大师?”小张老姨夫在赵钢快要走出去的时候,疑惑地问道。
“嗯,算是吧。”赵钢头都没回,“如果你们要治,就要赶紧了。”
赵钢刚坐到外面的沙发上,楚瀚和小张就跟着出来了,卧室门又从里面给关上了。
这次是真的关上了,严丝合缝不留缝隙,门锁都“咯噔”一声给锁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