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打开的琉璃门,我的心中不由得澎湃起来,困扰心头许久的秘密终于就要揭晓了。
于是我拍了拍郑天的肩膀道:“还楞着干什么?”
郑天也激动的点点头,随后我们就提着手电,一前一后踏过了面前琉璃门的门槛。
琉璃门另一边的空间十分广阔,但手电的光线比较微弱,我们看不出全貌,大概看上去有点像宫殿。
我抬脚刚走了没几步,后边的郑天突然“啊呀”叫了一声,我连忙转头问他怎么回事,他揉着腰痛苦的说:“刚才不小心撞到了什么东西。”
我将手电打到了郑天身后,发现那竟是一条突出来的火槽,心下大喜,对郑天说道:“你小子这下没白挨!”
郑天还没反应过来,我就已经掏出打火机,将火槽里头的引子给点燃了。
点燃后的火槽霎时间火光冲天,里头就像有一条被囚禁了多年的火龙,随着一声怒啸迅速的沿着火槽游走,很快就照亮了半个宫殿。随后我又走到另一边,用同样的方法将另一条火槽点燃。
数十秒后,整个宫殿就清晰的显映在了我们眼前。
“天呐!这宁王萧卿究竟是什么来头?他的皇帝竟然给他造了这么大一座宫殿!”郑天惊讶的张大了嘴巴,随后赶紧拿起DV摄录我们面前这片宏伟的遗迹。
我看得也是目瞪口呆,眼前这个宫殿虽然历经千百年洗礼后,已经显得有些破败,但依旧难掩其昔日的光辉。
整个宫殿由十二根汉白玉制成的盘龙柱支撑着,顶上悬挂着一颗熠熠生辉的宝蓝色的玉石。宫殿正中间是一个二十米高的高台,四面皆有汉白玉雕凿的台阶可上,而如玉带般环绕在高台四周的竟是一个圆形的水池,池内积水乌黑一片,千百年来竟不干涸,实是奇迹。
再看宫殿四面墙壁上,布满了精致的壁雕,但所反映的已经不是凡俗之事。
壁雕所镂,云雾缭绕,仙气升腾,左边是衣带飘飘的仙子飞天,右边是威风八面的天兵天将,金光万道滚得红霓四溢,瑞气千条喷得紫雾翻滚。凌霄宝殿,琼楼玉宇,名山大川,北斗玄天,活脱脱一派仙家之景。
还有一处令我们咋舌称奇的地方是,四面墙前,都整齐地站着一个个手握长戟的人俑,他们千人一面,神情肃穆,无形中给我们一种巨大的心里压力,生怕里头又冒出来一个非人非鬼的血人。
不知为何,整座宫殿隐约给我一种似曾相识之感,就像此前在哪里见过一样,可我之前从未来过这,又怎么会见过呢?难道是在什么照片上看到过?好像也没有啊!究竟是在哪呢……
猛然间,我脑海中一道亮光闪过:对了!就是在那个反复出现的古怪梦里!
梦中的我置身于一座破败的宫殿,宫殿中央有一个高台,上面端站着一个捧画的女人,她似乎再对我笑……想到这,我不禁打了个冷颤,怎会如此碰巧!梦里的那座宫殿竟活生生出现在了我眼前。
“太平天国的宝藏应该就藏在这里了吧!”郑天突然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拍了拍脑袋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随后指着那高台上的一口琉璃巨棺说:“不错,看见那棺材没有,如果有什么宝贝应该就在那里头了。”
这时郑天又道:“对了城子,你说洪秀全将自己的宝贝藏在这宁王萧卿的墓里,那么高台之上的棺材里装的会不会也已经不是萧卿本人,而是洪秀全了呢?”
郑天说的我也很认同:“之前见到的那个天王府墓室就是洪秀全所修,证明洪秀全可能已经入主此地。”
“好一个鸠占鹊巢!今天我倒是要去瞧瞧传说中的天国宝藏究竟是什么模样。”
郑天说完就准备爬上那高台,我一把拉住了他说:“等等!”
“都到这一步了,还有什么好等的呀!”郑天不解道。
我解释说:“你看看高台四周的水池,里面的水全部是黑色的,还不断升腾着烟雾,很可能有毒,我们不能贸然行事。”
郑天不甘道:“那你知道这些是什么水吗?”
我从背包里继续拿出《天工秘谱》说:“我不知道,但它知道。”
说话间我已经翻开书本慢慢翻阅起来。
想来这南北朝大墓中的机关暗阵,基本上都是那个叫“墨宗”的组织设计的,如果我们面前这围绕高台一圈的池子真有什么古怪,应该也是出自墨宗之手。
所以我重点翻阅了和墨宗有关的几页,竟然还真看见记载有这黑水池的几段话。
书上说,这黑水池里的水唤名蛰水,此水最初被发现于西域荒海境内,凶险异常。鸿毛不浮,舟楫难渡,人若遇之,顷刻化骨。蛰水蒸腾毒气,常使人致幻,轻者昏沉一时,重者疯癫一世。
看来这黑水池果然有问题!幸亏刚才留了个心眼没有靠近。于是我又眼巴巴地继续向下看,想要找到破解之法,然而令我无语的是,书上竟然只是草草的记录了八个字:如遇蛰水,速速避离。
这话说了不等于没说?老祖宗这是在和我开玩笑吧!我心里不满的嘀咕着。如果不能越过这蛰水池,我们就无法走到那高台之上,也就无法拿到那半卷残画揭开天国宝藏的秘密,那我们此行岂不就白费了吗?
转念又想,既然当年老爷子拿到了天国宝藏中的半卷残画,说明他已经成功的越过了这摊蛰水,去到了高台之上,只是不知用了什么样的方法。
正郁闷时,我身边的郑天突然拍拍我的肩膀,表现得好像很害怕的样子,我问他怎么了,他用手指指位于我东南面墙角的一个人俑说:“那个东西,刚才……刚才好像动了一下。”
我听了一惊,立刻将目光送去,发现确如郑天所说,那个人俑离奇的动了起来。
那个人俑里头难道也藏着个血人?
我回想起之前那些追杀我们的可怕血人,不觉打了个冷颤,当下就掏出那把已经快要报废的勃朗宁,举向了那个人俑的方向,缓缓向后退去。
我紧张的手直抖,郑天也怕得要命,护着手里的DV,已经溜到了我们进来时那扇琉璃门的边上,随时准备关门。
随着时间的流逝,宫殿东南角落的动静越来越大,整个人俑都激烈的颤抖起来,但与先前那些有血人的人俑不同的是,这个人俑的表皮并没有剥落,也没有出现裂痕。
大约过了十几秒钟,这个人俑竟然轰然倒下,我们没有见到血人,反倒是发现那人俑身后的墙面上破开了一个大洞。
我和郑天死死盯着那个破开的洞口,心里紧张极了,感觉又要有什么可怕的怪物要出现了。
“城子,待会一有不对,你直接开枪!”郑天害怕地说。
我紧张的点了点头。
果不其然,很快我们就见到那个破开的洞里走出来一个满身是白灰的人,朝宫殿里探头张望。
我见状惊慌的叫了一声,正要扣动扳机之际,突然听见了那个满身白灰的人朝我大喊了一声:“别开枪,是我!”
随后那人拍了拍脸上和身上的灰尘,我定睛一瞧,不由惊喜,立刻冲上去给了他一个拥抱,边抱还边激动的说:“道叔,我都想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