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上世纪八十年代前法制还不健全,而藏珑山也基本属于三不管地带,所以发生过不少剪径伤人的事。
其实这些剪径的很少有专职土匪,大多也都是一些起了贪念的山民。俗话说靠山吃山,山里交通闭塞与外界联系又少,所以有些山民会动邪念,去开山掘墓盗取打死人的算盘,或是拦路剪径打活人的算盘。
而棺材道曾经是山里进出的必经之路,所以劫财伤人之事频发,不少过路商旅被歹人抢了钱财后就直接往悬崖下一推,尸骨无存。十几年前,政府搞山地开发,山里不少路都修通了,这条险恶的棺材道也自然就被废弃。
队伍里突然多了个来路不明的家伙,搞得我们说话都不自在,总感觉需要提防些什么,而肥熊他本人却很自在,一路上喋喋不休,最令我佩服的是,他竟然还顺带着向卫茵成功兜售了一个据他说是清朝实际上只是低仿的发簪……
肥熊的兜售,让我仿佛看见了自己当初被他骗钱的情形,想到这,我突然间意识到:这肥熊在我和郑天第一次来藏珑山时必定也在山上,不然他怎么知道我和郑天被鬼蛰攻击的事?
细想之下,感觉他对付山上的鬼蛰很有一套,应该对山上的情形比较了解,只是苦于没有地图,找不到确切的位置,所以一早就盯上了我们。
换言之,从一开始的给我算命,到后来的拍卖会相遇可能都是他预谋好的,后来事情生变他才被逼现身,喷出那个叫什么癸气的东西熏倒鬼蛰救我们……
等等!癸气?我猛然回想起在第一次藏珑山之行中,遇见一个可怕的女人(或者说女鬼)在我们快要挂了的时候,闻到一种气体感到头昏脑涨,然后就出现了几个神秘人把那女鬼给收拾了,而我和郑天也相继被那气体熏晕了……难道那气体就是癸气?而这肥熊就是那些神秘人其中之一?!
想到这我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不知不觉,棺材道竟已走到头,我们顺利来到了另外一个山头上。
“棺材道,棺材道,升官发财走此道!肥爷我今天平安走过棺材道估计要转运了。”肥熊扭了扭肥胖的身躯,掏出手机摆起剪刀手竟然在一个标着“棺材道”三个字的古碑前自拍起来。
我一脸无语,心想这两面三刀的胖子还挺骚气的,回去是不是还得发个朋友圈?这时我瞥见郑天和卫茵两个家伙竟也学着那胖子的样子在那凹造型,我草,这几个家伙还真把自己当旅游的?
就在这时,路西南方被树枝微挡的一处木屋陡然映入了我的眼帘,那屋子看起来总有些似曾相识,我立刻托起望远镜观望,讶异的发现那屋子竟好像就是上次囚禁我和郑天的地方!
如果说那肥熊也是上次囚禁我和郑天的神秘人之一,那么……我转头瞟了眼肥熊,发现他已经准备动身,当下就警觉起来。
怀着忐忑,我边走边紧盯着肥熊的一举一动,只要他稍有异动,立马短刀伺候。
我们路过那木屋时,肥熊突然停了下来,摆摆手说这应该是山里废弃的居民屋,问我们要不要进去休息一会,我心想这家伙果然有问题,当下就摇摇头说赶时间就不进去了。
哪知那肥熊根本没听我话,“啪”的就把门推开,大摇大摆走进去坐到了一张太师椅上,我探头向里张望,发现根本就没人,陈设好像也和上次囚禁我们的地方有所不同。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大伙都进来歇会儿,也容肥爷我坐下来喝口水。”肥熊一脸疲惫的把装备卸在落满了灰尘的桌子上说。
此时天刚蒙蒙亮,折腾了半宿众人也都感到又冷又累,道叔他们便听了肥熊的话陆续进屋。我见这屋内并无异样也就放松了警惕,进去卸下背包揉起酸痛的肩膀。
道叔刚进屋走到窗前眺望远方惊喜道:“这里外视野辽阔,别无遮挡,真是个观看山形的妙地!”随后就拿出望远镜瞭望起来,郑天也拿着DV走了过去,看道叔眺望远方的POSE摆得不错,便先给了他一个近景镜头。
我也想在片子里露个脸,所以故意把身子往道叔那挪了挪,正在我抢镜的当口,道叔已经回身将地图平摊在了桌子上,对应着我们的位置喃喃自语起来。
我轻轻拉扯了一下道叔的衣角,又对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要提防一下那个来路不明的胖子。
道叔却微微一笑,朝正伸长了脖子往桌上张望的肥熊招招手说:“老弟好像对这片山林挺熟悉的,不如一起来和我们参谋一下,看看那好风光的地方怎么去吧。”
我皱了皱眉头,不知道叔在想些什么。那肥熊倒也不客气,“腾”地从太师椅上跳起来,走到我身边粗鲁的挤出个空当说:“大家既然都上了一条船,那么就应该拧成一股绳。咱明人不说暗话,肥爷我就是奔着那南北朝大墓里的天国宝藏去的,相信你们几位也是吧。”
道叔笑着没说话,倒是郑天将DV镜头对住肥熊道:“现在我们的队伍中又多了一位从事地下工作多年的同志,难道他和道叔一样也是传说中的摸金校尉吗?而他又将给我们的旅途带来怎样的精彩呢……”
郑天还没说完,肥熊连连将他推开道:“啥败家玩意儿啊,这要是播出去,肥爷我指定得进牢子。”
我们见肥熊已经打开天窗说亮话,便也就不想再隐瞒些什么,而我也打消了肥熊就是囚禁我们的神秘人的疑虑,感觉这家伙纯粹是图财而来。
经过众人的一番分析,我们得出结论:隐龙龙眼的位置应该就在棺材道东南两公里的两座山头,从罗盘象数上看一眼盛极一眼衰,偏西的那座山头前有水凼,左右砂手,故应为旺穴,偏东的那个山头乱石嶙峋,裸岩外凸,必是衰穴。
而我们要找的那处南北朝大墓正位于罕见的衰穴上,所以我们从木屋出发沿荆棘路向东南方向走两公里,然后转过山坳登上东边山头便可寻到。
在里面又休息了大约一刻钟,我们就准备动身出发,当我俯身去拿地上的装备时,无意间发现之前肥熊坐着的那张太师椅底下好像压着什么东西,先前被他硕大的身躯和地上散落的瓶罐挡着所以才没注意到。
我将那东西抽出来瞧了瞧,原来是一团早已泛黄的纸,里面好像还包着什么东西。
我慢慢展开那团纸,看到里面的东西时我顿时吓了一大跳,在原地呆愣了半晌:里面包着的是一张泛黄的小照片,照片的背景正是这间木屋,照片里只有一个对着镜头微笑的人,而那人,竟然是我!
看见那张照片里的自己,我实在是难以置信,因为我根本就不记得曾经还拍过这样一张照片。
这他妈是什么情况?会不会只是一个和我长得比较像的人,无意中将照片留在了这呢?思量再三后,我悄悄的把照片塞进了口袋里,跑出去追上了先行的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