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
待唐宋热血消退,突然想到一个关键的问题,看着禅师道:“敢问禅师,如果贫僧历经九九八十一难,千辛万苦到了大雷音寺,如来佛祖不会不给贫僧真经吧?!”这是唐宋最担心的问题,别废了半天劲却结果毛都没捞着。
“到达西天,自可成佛。”禅师笑着答道。
“那就好。”唐宋的心总算是落了地,能长生不老就好,至于什么劳什子经书就随缘吧!爱给不给。
“此物贫僧交于长老,还望长老细心保管。”这时,禅师从怀中轻轻取出一物托在手上,却是一颗拳头大小的透明宝珠。
唐宋一愣,这才想起禅师之前曾说有一物要亲手交给他,他当时还以为是那《多心经》,没想到却是一颗宝珠。
急忙恭敬接过来细细打量,却是没看出半点门道,只得虚心请教道:“敢问禅师此珠是为何物?”
“功德宝珠。”
唐宋眼前一亮,感觉听上去就很牛逼的样子,急忙追问道:“敢问这宝珠有何功效?”
“可收集功德,为己所用。”禅师淡淡说道。
“收集功德?”唐宋倒吸一口冷气,神话世界中但凡能和功德扯上关系的都不是什么凡物。
“此珠能帮助贫僧修行神通、长生不老吗?”唐宋兴奋道。
“长老乃金蝉子转世之身,量劫之中注定无法修行。”禅师摇了摇头。
“那此珠可是什么厉害的法宝?”唐宋舔了舔嘴唇,马上想到那些和功德有关的法宝,什么十二品功德金莲,什么天地玄黄玲珑宝塔,那可都是法宝中的战斗宝,唐宋不求这宝珠有那般威能,但哪怕像金箍棒一样,也是勉强可以接受的。
“此物只能收集功德,并无他用。”但禅师的话就好似一盆冷水,直接浇灭了唐宋心中的小火苗。
“那此珠收集的功德究竟有何作用?”唐宋有些无精打采地问道。
“可为你重塑金身,挣脱转世宿命。”禅师淡淡道。
“什么意思?”唐宋一脸懵逼,听起来好厉害的样子。
“西行路上九九八十一难,每过一难自有功德天降,此珠便可将功德尽数收集,待到此珠注满之时,便可为长老重塑功德金身。”
“贫僧为何非要重塑金身?”唐宋不解道,成佛之后不是自动就能成就仙身吗?还费这事儿干什么?
“只因你是金蝉子第九世转世。”
唐宋愣了半晌,转而一脸沉思,沉默良久才苦笑一声道:“所以说贫僧还是必须得死,贫僧不死,真正的量劫主角就永远不会出现,是这样吧?”这经书终究还是要真正的唐三藏来取,如来是决不会允许一个气运残缺的第九世转世来破坏佛门的气运。
“阿弥陀佛。”
“那所谓的挣脱转世宿命——”唐宋眼中似有期盼。
“功德圆满重塑金身后,自然就可挣脱金蝉子转世的轮回宿命。”禅师笑着道。
“果然是这样!”唐宋眼中光芒陡然绽放,就如同当初的哪吒一般,用自杀身死来了结与李靖的宿命轮回,被莲花重塑身躯后与李靖便再无因果纠缠。
那么他重塑金身之后也会变成真正的自己,与金蝉子再无因果纠缠,从此不再是任何人的转世轮回。
那么既然取经已经无望,那么挣脱转世宿命便成为他西游的唯一目的,否则终究还是逃不掉身死道消的下场。
想通之后,唐宋心中大喜,感觉整个身体都是变得清爽不少,好似无形中那道沉重的枷锁从身上缓缓卸下。
“敢问禅师到底是谁?”看着面前一脸笑意的老和尚,唐宋一脸感激问道,他实在想不通此人为何在知晓他身份的情况下还依然帮助他。
“长老以后便知。”禅师摇了摇头。
“禅师今后可有再见之时?”看到禅师缓缓向空中的巢穴走去,唐宋急忙问道。
“有缘自可相见。”
唐宋:“......”
好熟悉的感觉,这特么不是平常他忽悠别人的话吗!
“禅师就没什么话再嘱咐贫僧吗?”唐宋扯着嗓子喊道,来一趟倒是把活儿干全啊!那逼格极高的预言还没说呢!
“话已说尽,长老好自为之。”禅师摇了摇头,眨眼间已是快到巢穴之上。
那就别怪贫僧放肆了!
“仔细黑松林,妖狐多截路。精灵满国城,魔主盈山住。老虎坐琴堂,苍狼为主簿。苍狼为主簿,苍狼为主簿......”后面是什么来得?唐宋想了半天也实在记不起来,这就尴尬了,没想到装个逼还弄岔劈了。
“嗯?!”
乌巢禅师的脚步硬生生顿在半空,转过身盯着唐宋,古井不波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动容,皱眉道:“长老刚才说的是什么?”
唐宋一脸高深莫测道:“乃是贫僧刚才掐算出之后西行的种种劫难。”
禅师脸上惊疑不定,眼中慧光闪动,仿佛看穿重重宇宙,良久长叹一声,深深看了一眼唐宋,转身化作一道金光消失不见。
霞光万道瑞彩千条,一阵神光大作,乌巢眨眼间消失不见。
“这乌巢禅师究竟是谁?”望着恢复平静的天空,唐宋陷入深思。
难道真是那位来无影去无踪的陆压道人?想起前世网上众神的种种猜测,什么三尸之说,什么帝俊之子的传说,什么金乌的传闻,感觉非常接近啊!
正出神间,便看到猪八戒晃着大肚子走了过来,脸上满是不悦之色,翁声翁气道:“小和尚,你竟是诓骗老猪,依那老禅师的意思,你根本就不是什么取经人!”
唐宋一愣,心说怎么把这货忘了,急忙道:“休听那禅师的胡言乱语,贫僧就是真正的取经人。”
“休要骗我,老猪早已听得明白!”猪八戒晃了晃脑袋,“小和尚你曾说过,如果发现欺骗俺老猪,随时都可以离开,是也不是?”
“没有,贫僧绝没有说过这般话。”唐宋眨了眨眼,一脸无辜。
猪八戒:“......”
你麻痹,调监控,看回放。
“八戒,实际上纵是贫僧是金蝉子第九世转世,与你也没有什么关系。”唐宋劝慰道,“难道你没听到那禅师曾说,到达西天自可成佛吗?”
“那是指你这和尚,老猪又没什么好处!”猪八戒嘟囔道。
“怎么没关系!八戒你乃是观音菩萨亲自指定的护道人,只要你保贫僧去往西天,功成之后必能重回天庭!”唐宋信誓旦旦道,大不了以后江流儿出世,贫僧再陪着你们走一趟。
好说歹说,总算是暂时安抚住了猪八戒。而孙悟空,本来也不为成佛,所以唐宋是第几世转世他根本就不在乎,至于白龙马......只能说在乎也没有用。
稍作休整,一秃一猴一猪一马再次踏上征程。
......
浮屠山,一个巨大的巢穴在云雾间若隐若现,乌巢禅师盘坐中央,旁边一位尊者恭敬站立。
“佛祖,弟子有一事不明,此番为何要帮那法师?”沉默良久,尊者不解问道。
乌巢禅师缓缓道:“如来此番过于刻意,与我佛门无益,我此番结下一个善缘,今后自有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