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朱由榔才睁开双眼,一副睡眼朦胧的样子。
昨夜演练结束,已是四更天,回到桂王府,朱由榔困得实在不行,倒头便睡着了。
朱由榔在王氏伺候下,洗漱穿衣,问道:“王妃,你弟弟何时才能过来?”
王氏一边替朱由榔整理衣服,一边回道::“妾身的弟弟说将手头的生意安排完,便过来,还要过些时日。殿下要是着急的话,妾身催他马上过来。”
“不用,本王随口问问!”朱由榔道。
午饭过后,趁着阳光明媚,朱由榔陪王氏在小花园散了会儿步。他便来到了书房,一手捧书,悠闲读了起来。
“咚咚!”
不适宜的敲门声,打断了朱由榔的思绪,说道:“进来!”
吴继嗣推门而入,一脸严肃,拜道:“殿下,属下有事禀报!”
朱由榔放下书,抬头道:“何事?”
吴继嗣回道:“属下安排在作坊的人发现了一个可疑工人。”
“哦?”朱由榔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要出卖他,道:“确定吗?”
吴继嗣谨慎道:“他的行迹十分可疑,不过属下派去监视他的人,并未发现他向其他工人打听肥皂的工序,因此不能就此断定。”
朱由榔问道:“如何可疑?”
吴继嗣禀报道:“回殿下,此人叫凌翼,是作坊一组的,本来他在一组中属于出类拔萃,干活儿认真、仔细,但这两天却状况频出,因而被属下安排的人注意到了。”
朱由榔愕然道:“这也不算什么吧?可能他家里遇到些事,或者其他原因,都有可能导致一个人心不在焉吧?”
吴继嗣附喝道:“殿下说的是,刚开始属下也是这样认为的,于是派人去套他的话,可是他却撒谎了。
他说‘他母亲病了,卧病在床’,可是跟踪人员发现他从没有去过药铺。他在工人中是出了名的孝子,母亲病了就算再穷,他也能借钱去药铺买药吧!
而且跟踪人员发现他的家中最近多了几个陌生人,整天进进出出。”
朱由榔听完吴继嗣的分析,同样觉得这个凌翼确实有嫌疑,沉吟片刻道:“一点儿都没发现他和其他组的人打听?”
吴继嗣摇摇头,脸色沉重道:“没有,属下已经派人一天十二个时辰监视他,暂时还未发现,不过他要是真的背叛作坊,那第一道工序,可能已经泄露出去了。要不要立刻将他控制起来。”
朱由榔道:“不用,继续监视,看看他后面是何人,到时再收网。”
凌翼向一组组长请了假,来到赵子杰的专属办公场所。
赵子杰暂时被朱由榔任命为坊主,作坊大大小小的事务都需要他处理,因此专门又盖了一间房子。
凌翼进入房间后,诧异望着宽敞的大堂中央,摆放着五张大桌子围在一起。桌前五个人正不停敲着算盘,手里写着什么东西。
这时一个治安队员上前,道:“你有什么事?”
凌翼知道眼前板着脸的是作坊治安队员,立刻敬礼报告,朗声道:“作坊一组凌翼,有要事禀报坊主。”
他上下打量了眼凌翼,面无表情道:“跟我来吧!”
随后他带领凌翼来到另一个门前,敲了敲门。
屋内传来赵子杰的声音,“进来!”
他打开房门,道:“报告,一组的一个工人说有要事禀报!”
赵子杰放下手中的笔,道:“叫他进来吧!”
“是!”
治安队队员转身对凌翼道:“你进去吧!”
凌翼进入屋内见到赵子杰,恭恭敬敬道:“一组凌翼见过坊主!”
赵子杰淡淡点了点头,道:“说吧!有什么要事?”
凌翼语出惊人,道:“我泄露了一组肥皂制作工序!”
赵子杰起初并未在意凌翼口中所谓重要的事,但他一开口,出乎赵子杰的预料。
赵子杰重复道:“你说你泄露了一组肥皂制作工序是吗?”
“是的。”凌翼一副认命的样子。
赵子杰诧异道:“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主动告诉我?你不知道公子最恨吃里扒外的叛徒吗?”
凌翼道:“公子对我有活命之恩,没有公子,也许我和家母早就饿死街头了。我出卖了作坊的机密甘愿受罚,只是我想请公子将我母亲救出来!”说道后面凌翼已是泪流满面。
赵子杰听出了他话中的不对劲儿,道:“发生了何事?”
凌翼咬牙切齿道:“前两日不知从哪里来了一伙儿匪徒他们闯入我家,以我母亲的性命要挟我,让我将肥皂的制作工序弄到手,否则的话,他们就会杀掉我母亲。”
赵子杰听完后,他意识到这件事不简单,立刻起身,严肃道:“你暂且留在屋子里,不准出去,我马上通知公子。”
“谢坊主!”凌翼激动道,一颗忐忑的心放下了大半。
赵子杰出门后,吩咐门外的守卫,道:“守在外面,在我回来之前,不准他离开,也不准让人进去!”
“是!”
赵子杰急匆匆赶到桂王府,在陈进忠带领下,来到朱由榔书房。
书房内,吴继嗣还在向朱由榔禀报情报队的情况。
朱由榔望着赵子杰,道:“子杰,发生了何事,如此着急?”
赵子杰神情凝重,道:“殿下,肥皂、香皂制作的第一道工序泄露出去了!”
朱由榔还未说话,吴继嗣抢先道:“怎么可能?我的人为何没有发现?”
赵子杰却道:“千真万确,是他自己告诉我的!”
朱由榔道:“你是说他主动找到你,然后坦白他泄密了?”
赵子杰点头道:“是,但其中有些隐情。”
“什么隐情?”朱由榔问道。
赵子杰回道:“他叫凌翼,”
朱由榔听到泄密者名字,打断赵子杰的话,问道:“他长什么样?”
赵子杰虽不知朱由榔为何对凌翼感兴趣,还是如实道:“长得眉清目秀,身体挺健壮的,说话也有条有理,看着像是读过书!”
朱由榔望向吴继嗣,道:“是同一个人吗?”
吴继嗣微微点头,道:“对,就是属下刚才提起的那个凌翼。”
朱由榔嘴角上扬,道:“还真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