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艘船各自掉头,回到自己地盘,邹义已经集合了所有能战之人,包括收降的海盗和渔民。这个天然僻静而宽阔地港口,已经成了自己的私有地界,泉州天高皇帝远,这里的吏治已经烂到了根上,没有钱办不了的事。
朱由松皱眉问道:“不会有朝廷的人来找麻烦吧?”
邹义笑答:“王爷不知此地风俗,那些纵横海上的巨盗,哪个不曾偷偷给总督巡抚大人们孝敬。咱们出的钱,只多不少,只要没有举旗造反,他们就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朱由松暗暗点头,邹义一脸紧张地问道:“王爷,海上会面的事如何?”
朱由松长舒一口气,将手里的骨扇插到后背上,心有余悸地说道:“侥幸成功,这等空口白牙的事,以后还是少冒险为妙,发展自己的硬实力才是王道。”
邹义实没想到,这样异想天开的主意,竟然真的成功了,激动地跳脚大叫一声,周围正在训练的人纷纷停了下来,好奇地看着自己的东家,窃窃私语。
“看什么?给我好好练,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你们马上就有用武之地了。别到时候跟个娘们一样,我这里可不养闲人,谁到时候手软脚软了,我就让他做个兔宝宝,供大家乐呵乐呵。”朱由松歪着脑袋,大声喊道。
这些人鲜有读书明理的斯文人,都是些羁荡江湖的浪客,闻言哄笑起来。
来到府内,朱由松回到自己的房间,岳盈盈正和方依敏在床上打闹。看到他进来,岳盈盈喜滋滋地跳了起来,上前帮他除去了外穿的锦袍。方依敏脸色有点不自然,好在朱由松在船上紧张过度,没有看出来。
朱由松伸手在岳盈盈挺翘的臀上摸了一把,说道:“外面风和日丽,难得来次海边,怎么赖在房里。”
岳盈盈羞红了脸,偷偷打掉他的大手,嗔道:“敏敏妹妹不喜欢外面,说要我在房里陪她耍呢。”
朱由松没好气地乜视着方依敏,阴声怪气地说道:““敏敏妹妹”,我要沐浴一番,你在这里不太合适吧?”方依敏冷哼一声,留下一个大大的白眼,带起款款香风走了出去。
言者无意,听者有心,岳盈盈想起在浴桶的欢好,咬着唇珠说道:“你又作什么怪,大白天的,谁要跟你..那个了。”朱由松摸了摸头,好奇地问道:“什么那个,哪个?我今天在海上骗人,自己后背吓出一声冷汗,快给我打水来,我要沐浴一番。”
岳盈盈这才知道自己误会了,白嫩的俏脸羞窘成了一块红布,急匆匆跑了出去给他打热水,出了房门一拍胸脯,心道丢死人了,幸亏福八没有听出来。朱由松轻笑一声:“这小妮子,还不好意思了,嘿嘿”
蒸腾而起的白雾缭绕,让人一看就知道水温正热,朱由松闭着眼睛泡在其中,浸的身心舒泰。一双细长有力的小手,在自己身上来回揉搓,朱由松按住她的手,说道:“盈盈,我看这个方依敏总是粘着你,肯定有什么古怪,你可要小心提放着她。”
岳盈盈就势从后面搂住他,也不怕衣裳沾湿,说道:“敏敏妹妹和我一见如故,很是聊得来,自小到大,除了杏儿我还没有一个女伴呢,不许你说她坏话。”
朱由松不以为然的撇嘴,不过好在岳盈盈的身手摆在这里,任谁想对她心怀歹意,朱由松都会先替对方捏一把汗。放下心来的朱由松调笑道:“好啊你,竟敢替外人说话,不和自己相公一伙,看我怎么整治你。”
...
另一个房间里,方依敏柳眉倒竖,银牙暗咬坐在椅子上,直把脚边的凳子腿当成朱由松,恨恨的一脚踢在上面,又嗷嗷喊疼。用不了多久,自己就会被爹爹捉回去,和一个臭男人成婚,还要给他生孩子。想到这里方依敏就一阵哆嗦,再想起英姿飒爽,风华绝代的盈盈,还会沦落到那个可恶的土财主的魔掌之下,方大小姐更是气苦。
突然,她的嘴角慢慢翘起,一丝决绝浮上俏脸,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
第二天清晨,两艘战舰停靠在这个一向僻静的港口,朱由松望着它们,眼里冒光嘴角流水。科奎拉办事果然效率极高,他在这个海外的殖民地,俨然土皇帝一般的存在。来送船的洋人语言不通,放下东西带着满船的银子就离开了,此时自己的人马正在忙碌地往下搬运。火枪,炮弹还有免费赠送的两支精美的手铳。
朱由松跨上挡板,来到船上,招降的海盗头子杨小苗正在兴奋地**着船上的大炮,看到朱由松,抬头说道:“公子,这可是正宗的加农炮,你看这炮筒的长度,我们是做不出来的,只有那些红毛番人才有。”
杨小苗是人如其名这个词语最好的反义词,他长得五大三粗,一身精壮的古铜色肌肉,在太阳下熠熠生辉,充满了阳刚之气。朱由松撸起袖子,笑骂道:“小苗你说的一套一套的,老子倒要看看你会不会用。”
杨小苗哈哈一笑,道:“放心吧公子,咱们虽说没吃过猪肉,还能没见过猪跑么。天下的炮都是一个道理,既然有了还他娘的怕打不出去不成?”
他的手下田二狗,露着两颗黑黄的大门牙,拍着大炮凑趣道:“这样的长筒炮,小的们当初被郑芝龙围剿的时候,倒是见过几次,奶奶的一炮就可以把咱们小船轰沉。要不是我们水性好,跳船逃命,这时候还在海底躺着呢。”
朱由松立在船头,豪气顿生,看得出来总督大人这次是真的真心诚意要抱上自己这根“大腿”。要是他知道自己现在的真实情况,只怕要跳脚大骂了,朱由松倒是没有一点不好意思。这些殖民地的总督,哪个不是手上沾满鲜血的刽子手,等站稳了脚跟,这些人势必也是要清理一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