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嗯，要不你们组织一下语言，我过一会儿再问。”黑白伸手掏出一壶茶两个杯子，然后分别给两人倒上。

    人字拖闭目养神，好像所有的事都跟他无关。而精灵男则低头沉思，似乎两人组合中负责想辙忽悠人的是他！

    “好吧，既然你已经看穿了，那我就实话实说好了，我们都是圣人一派的，不过我们的身份是很特殊的。本来不想告诉你，但你既然自己发现了，便有资格知道真相！”

    黑白转头看着精灵男，果然他是负责忽悠人的，只是自己特么发现啥了？

    精灵男一脸郑重，抿了口茶道：“其实我的名字叫做，伊恩?亚历山大！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很耳熟？”

    嘶！黑白惊恐，老实说，这事他是真的没有想到。下意识瞄了一眼闭目养神的人字拖，“那么这位就是……凌笑？”

    精灵男得意的点点头，哼，任你智商近妖也想不到咱会这么忽悠吧！

    黑白有点惊悚，两人身份的暴露让他忽略了刚刚的异常，只顾着惊恐这两者的身份了。

    凌笑与伊恩?亚历山大，这两个名字已经好几年没有听过了，但是只要听过一次就会记忆犹新。因为这正是当初那两位失踪宇航员的名字，可以说现今地球上的局面与他们有着重大的关系。

    如今的地球人已经习惯了大宇宙OL的存在，但人们可不会忘记一切局面的始作俑者。

    当年旅行者号飞船在木卫三上因为机械故障与地球方面失去了联系，之后在一次舱外漫步时发现了外星遗迹，通过对其的研究才有了大宇宙OL这个游戏的发现。

    而在当时的飞船上有五名宇航员，艾伦、拉莫斯、加里布埃尔，还有两名就是凌笑和伊恩了，凌笑的职位是机械师，伊恩的职位是生物学家。

    之后艾伦三人进入游戏获取高科技知识，然后凌笑用残余的零件将飞船改造修复，众人才得以回到地球并将大宇宙OL这个游戏带回来。

    如果故事到此为止的话，那么五名宇航员便都会成为历史的功臣被铭记千古，可问题是在外星的时候三名宇航员就发现了凌笑与伊恩的异常之处，这也是当初艾伦亲口承认过的。而凌笑和伊恩也在飞船回到地球之后不久就神秘消失了。

    这个秘密在整个人类社会的高层之中都是个禁忌，没人想提起它，因为那有一种整个人类被掌握被作为棋子布局的恐怖感觉。哪怕是跟两人朝夕相处的艾伦等人都不想提起，因为每当提起他们，都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对了，严格说起来索兰也跟这两位有接触，据索兰那小子自己说，这两位曾经找到过他，并且说索兰是整个地球智商最高的人，甚至给了索兰一张二向箔来作为防身之用。这同样也是黑白对两人记忆深刻的原因。

    现在，这两位竟然就出现在了面前！

    “所以，人类进入大宇宙OL打拼，真的只是圣人计划的一环而已吗？”黑白语气有点沉重，以众生为棋吗？莫名有点难受。

    凌笑双腿交换继续抖着二郎腿，“这不是很正常吗？你应该高兴，这是圣人看重你们人类，给了你们机会啊！”

    伊恩接着笑道：“我们的眼光还是不错的，那三个小家伙做的都不错，至少现在看来是如此，未来天庭之上应该都有一个位置。”

    黑白眼中精光闪过，有些期待的问道：“那是不是说，有他们在，地球以后就不需要担心被歧视被奴役了？”

    凌笑闻言有些好奇，“我若说是的话，那你们是不是以后就会消极怠工，不再搞事了？”

    黑白：“没错！”

    “那肯定不能啊！”

    “……”

    伊恩笑道：“想要人类永远得到庇护，那最保险稳妥的方式就是有个人类成圣又或者做王，你觉得眼下哪个方式更靠谱一点？”

    黑白神色微顿，突然抬头问道：“刚刚我看你们的照片，无情师傅的样子好像……她也是人类吗？”

    凌笑瞥了他一眼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她不是地球人。”

    黑白闻言有点失望，果然啊，只是看起来像是地球人的外星人。

    “也就是说，想要人类真正的安全，就必须有人成圣或者做王！那……我能问一下吗？你们说只要接受天庭功德足够成圣的人就有资格争圣，那地球人中有人拥有争圣资格吗？”

    伊恩遗憾的摇摇头，“很遗憾，地球人中没有谁原本就具备足量功德，所以哪怕是地球人中最强的你也没有资格成为功德圣人。”

    “我就知道！”黑白的话中满是苦涩，其实作为地球第一高手，黑白并不是像他自己表现出来的那么毫无压力与没心没肺。

    地球人有一个毛病，那就是总有些人妄自尊大，觉得我大人族很凶很狠，虽然我们好杀、我们奸诈，但我们都是为了宇宙的爱与和平！虽然我们进入大宇宙OL的时间晚，但是我们总能够后来居上！

    有这种想法的人还不少，尤其是网上的那些黑白吹，在他们的眼中，黑白甚至是有资格争圣的！对此黑白每一次看到都会迅速关掉电脑，然后躲在高雯或者林梅的怀里瑟瑟发抖，感觉自己总有一天会因为这些键盘侠的胡言乱语被某个宇宙大佬盯上。

    拜托！人类的高端玩家都在为未来争圣之战后的生存问题而操心，你们就别添乱了好吗？

    这就跟古代民间总是传某个王爷比皇帝贤明一样，是会招惹来杀身之祸的！

    “所以，我们的出路依旧不变，拥护一个对人类有好感的争圣者成圣，才是我们最好的选择？”黑白说着叹了口气。

    凌笑耸了耸肩，“这确实是个方法，或者再进一步，你们若是有人能够成王就更保险了。”

    “成王？”黑白胳膊肘拄在石桌上，寻思了好一会儿突然间眉飞色舞，“这么说，老子其实才是个欧皇！竟然那么早就碰上了一个游戏内定的第三圣人？哦吼吼吼吼好！”

    伊恩见状跟凌笑对视一眼，好笑道：“遇见福克斯也不知道该说是你的不幸还是幸运。”

    黑白愣了一下，“怎么说？”

    凌笑又抿了口茶，回头瞄了眼镜子里依旧在鏖战的双方，接着道：“其实我们一开始内定的人选多达五个，只是造化弄人啊，就像你知道的，哪怕是圣人也并非全知全能。”

    “五个？介意说说是哪五个吗？”

    伊恩笑着掰开手指数道：“有一个在古代线，是一名武将，如果说单论寻找代言人的时间来算，他比福克斯还早。可他那代言人竟然拿了信物一直没来，最后那货一生气就放弃了！”

    黑白眨眨眼，这个故事莫名的有点熟悉。

    凌笑接道：“还有一个是在远离地球的外星球混，上一次外星人联军舰队来袭的时候，他就扮演了一个间谍的角色，本来想着在大战时候联系海拉等人里应外合，谁知道在开战之前就被莫名其妙的一招干掉了，可谓退出的不明不白！”

    黑白闻言有些同情，也不知道哪个家伙这么倒霉。

    伊恩再次掰出一根手指，“还有就是阿努比斯，本来他和福克斯都是我们的备选，前期福克斯消极怠工的时候阿努比斯就一直在努力，不过似乎这家伙的运气太差，找的代言人扶不起来，最后又被暗算，只能不了了之。”

    黑白恍然，说起来阿努比斯也是老熟人了，对于他找到的代言人也是熟悉的，嗯，不能说阿努比斯的眼光差，只能说造化弄人吧。

    凌笑接着又望着黑白笑了，“再就是你的大姐头福克斯了，一直以来她都很消极，这姐们儿就是太骄傲了，心心念念的总想着成为法则圣人，各种的不配合。好在你比较能搞事，单枪匹马给她打下了一整套的争圣班底，甚至连我们给她准备的底牌都没怎么动就走到了如今的地步。”

    黑白呵呵，我也想每天晒晒太阳享受一下温柔乡，时不时翻个身躺着就把钱挣了，可实力它不允许啊！

    “嗯，我好像隐约记得听我师傅提过，第一圣人的法则是杀戮，而福克斯大姐擅长的好像也是杀戮吧！那还怎么法则成圣？”

    凌笑耸了耸肩，“所以啊，我就说福克斯是个很倔强的姑娘，她愣是想要重修其它法则，然后再法则成圣，也不知道这货哪来的信心？可能跟她学的比较杂有关吧，毕竟擅长多种法则的人也有很多。”

    伊恩也是满脸无奈，“我也跟她说过，大不了先功德成圣占个坑，然后再慢慢重修法则就是，可她就是不愿意，闹别扭！”

    黑白捂脸，福克斯大姐啊，你就不能让俺省省心？那个坑多难得，咱先占了不好吗？你也让我们这帮人安心一下啊，大不了你以后想要领悟什么，我们再帮你抢回来就是嘛！

    “那最后一个呢？”黑白收起郁闷心情，说着看了一眼镜子，有些别扭的指道：“不会就是这个创立情殇任务的大佬吧？”

    凌笑看了看旁边黑脸的伊恩，接道：“你猜对了，不过这位比你那福克斯大姐还难搞。”

    黑白好奇，“怎么个难搞？”

    “福克斯虽然看着有点消极不合作，但她心里还是有成圣之心的，但这位姐们儿完全志不在此！”说着凌笑指了指镜子，“你看看她自创的这个情殇系列任务，这不是坑人吗？”

    “坑！那是真坑！”黑白深恶痛绝。“所以这位大佬到底要干吗？这么乱来，难道圣人不管吗？”

    凌笑不说话了只是看着伊恩，后者轻咳一声，一脸无奈道：“能够被圣人选为备选的争圣者其实当年都是跟圣人有些因果的，第一圣人当年欠的因果不是很多，长久的岁月以来多数都还上了。但是第二圣人当年那场大战欠的因果有点多，你大姐头福克斯和这位姐妹儿当初都是帮了大忙的，所以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放任了。”

    黑白抿嘴，这就没辙了，连圣人都欠了因果，那还不是让她想怎么胡来就怎么胡来？“那你们能不能告诉我，这个情殇任务到底是以什么标准来判断的？为什么一路经历下来，我总觉得越来越糊涂呢？”

    伊恩顿了顿，神色头一次多了一抹心疼，接着恢复平淡，“她是个很别扭很矛盾的姑娘，曾经经历过一些不太好的事，让她整个人有点偏激。该怎么说呢？她既渴望爱情，又不相信爱情，会利用系统分析任务玩家的平生经历和喜好，再将玩家传送到相关任务场景，认识特殊的男性或者女性，而这个男性或女性必然是最符合任务玩家审美的一个。”

    “等等！”黑白举手，有些难以置信道：“你是说，这情殇任务还有女玩家接过？还有，这位大佬，是个搞大数据出身的吗？”

    凌笑笑喷，“大数据什么的从来也不新鲜，但接过这情殇任务的玩家也确实不少，你不会以为做这情殇任务的道具只有月光宝盒吧！”

    “那为何以前没有听人说过？”

    伊恩挥手间将茶水蓄满，“因为那些玩家并没有意识到这是什么情殇任务，他们只以为这是一次跟NPC的特殊互动，甚至还有些玩家因此对自己的魅力很自信呢，觉得自己牛逼连NPC都泡到了！这种玩家往往并不知道珍惜，玩弄完感情和肉体之后就带着NPC去做各种难度任务，最后造成NPC的死亡。又或者没有将NPC的感情当回事，带着NPC回到现代线之后还继续跟别的玩家谈恋爱。”

    黑白沉默，他能说什么？怪不得没怎么听过情殇任务的消息，仔细想想，包括自己和煎饼叔，唯二两个成功的玩家，那是真将NPC当成宝贝啊！

    煎饼叔为了贞子不惜去投靠厌恶的神奇女侠，如今贞子还被软禁在神奇女侠麾下束手束脚。自己为了林梅更是直接跟海神势力杠上了，当时自己可没有现在这个实力呢！

    不过说起来，两人都要感谢一下余轩，若非余轩的讲解，他们也不会知道这个情殇任务的名头。

    只听伊恩又道：“在所有的情殇任务中，其实女儿国这个任务是最奇葩的，因为这是那姐妹儿为自己准备的！”

    黑白心头一震，望向镜子，他的视线已经没有再关注那些大战的画面，而是放在了余轩的身上。接着有些不敢相信的惊呼，“女儿国主就是……”

    “这不是很好猜嘛！”伊恩苦笑道：“其实余轩当初无意中进入这里的时机并不是很好。”

    黑白忙道：“这个我知道，余轩曾经跟我分析过，他说自己应该是进入的太早，如果是玩家们都发展到一定程度的话，那就会好做很多了。”

    伊恩闻言不说话，只是摇头，凌笑见状摊手，叹道：“还是我说吧，其实她自己虽然也说是因为余轩进来的太早，以至于任务困难，可……其实我们都知道，她从来就没有想过自己能够得到什么爱情，只是在自我矛盾、于黑暗中向往光明的一个自欺欺人的行为罢了。这个任务根本无解！”

    黑白心头一颤，眼中莫名的有一丝怒火快化成实质了，但眨眼又压制了下去，无解？那余轩的努力算什么？语气尽量平静道：“现在不是还在打吗？如果干掉这满天神佛也就行了吧！”

    伊恩还是不说话，凌笑则道：“你以为这就结束了？”说着指了指镜子，“看到四海龙王了吗？西游系列任务自完善之后就是高难度系列任务，一切都要以成功取经为基础来做。就像你杀了白龙马，而白龙就是龙族崛起的希望，所以四海龙王带着虾兵蟹将来报仇了。同样的，你要打唐三藏，灵山所有的佛教角色都会来阻止你，而且他本身还会召唤如来神掌。你要打天蓬元帅和沙和尚，天兵天将就要来拿你。”

    黑白皱眉，这些是已经出现的，又问：“那孙悟空呢？”

    “孙悟空过去是妖王，他当年结拜的时候可是认了很多大哥，这些妖怪虽然不会在打的时候帮忙，可孙悟空一旦死了就都会凭着义气来报仇！”

    黑白嘴角一抽，“这特么太牵强了吧！妖怪也拜关公的吗？”

    凌笑笑道：“还不止，别忘了，孙悟空跟五庄观镇元大仙也曾结拜过！”

    黑白捂脸，太绝了吧！眼神瞟到此时正拖着孙悟空干架的瑟琳娜等人身上，那哪特么是猴子啊，明明是个碰瓷儿的，谁碰溅谁一身血啊！

    “要不……我现在拉着余轩放弃任务？还来得及吗？”

    “无所谓了，其实当初我们知道余轩乱入这个女儿国任务的时候，没人在意，毕竟这么难的任务哪怕只是看看也就知道不能做。就连她自己也没当回事，正常玩家早放弃了，谁知道那个余轩竟然一次次的来，用各种手段试探任务。最后生生是将情殇任务的设定探查了个七七八八。”伊恩说着也是满脸哭笑不得。

    黑白却是有些庆幸，幸好余轩一次次的试探将情殇任务弄明白了，否则他和煎饼叔怕是根本就没有情殇任务这个概念。

    “嘶，不是，这个情殇任务既然称之为任务，那总该有个完成的标准吧，哪怕这个标准很难做到。”黑白别扭的指了指镜子，难不成真要将满天神佛都杀光？

    伊恩挥手，镜子中的画面变化，万里晴空下，一片灰色的海洋在微微荡漾，“这是苦海，想要完成这个任务，必须要在干掉取经团队之后跨过苦海进入女儿国，接着让女儿国主爱上你，到此任务结束！”

    黑白怔怔的望着苦海，在苦海的深处，有一座风景秀丽的岛屿，那应该就是女儿国了。只是……

    “就是说，第一步要在漫天神佛保护中干掉取经团队。第二步，要在满天神佛、妖族各妖王、和镇元子的拦截下跨过苦海。第三步……要让女儿国主爱上余轩！”

    黑白几乎是咬着牙根将这些话说出来的，第一步尚且好说，集结玩家力量重点狙击还有希望做到。第二步就有点扯，玩家属于由攻转守，必须保护任务玩家顺利跨过苦海，那苦海不可飞跃必须一步步走过去，能否顶住沁人灵魂的负面影响尚且其次，谁能做到在满天神佛、妖族妖王和镇元子的斩首攻击中保护住任务玩家？

    最最不合理的就是第三步，你怎么做才能让那个降临女儿国主的大佬真心爱上你？这第三步是完全唯心的一件事，根本没有道理可讲啊！

    “算了，这任务我们不做了，总行了吧！你们让满天神佛住手吧，这任务我们不做了。”黑白朝镜子挥挥手冷道。

    两人并不意外，点点头道：“也好，反正这任务估计也是她做出来搪塞我们的，任务不完成她就不是自由NPC没法争圣。就让她在这闲着吧，反正以后争圣的重任就交给你们了。”

    两人说着抿了杯茶，接着伸手要去摸镜子，却突然间被黑白伸手阻止。

    黑白的眼神一直放在镜子中的那个金色巨人身上，那是余轩的金光巨人，他每一拳每一脚都颇有章法，每一招每一式都杀意十足，如来佛祖那巨大的身躯竟然有隐隐被压制的趋势。

    “你相信命吗？”

    “我想让她爱上我！”

    “我想救她！”

    “我想让她免受那份伤害！”

    “我想跟她永远在一起！”

    “我不怪你，真的，这都是命！命运让我一次次的受这情伤。也许伤着伤着我就麻木了，我就不再执着了！”

    曾经，余轩悲戚的话语回荡在耳际，在黑白的印象中，那是唯一一次流泪，是在试验过无数可能后的绝望倾诉。那一次，黑白冲动的答应帮助他过情殇。那一次，黑白将战争神格给了他。

    那之后，他们共同努力，征伐的脚步从未停止！

    前进的过程从未懈怠！

    终于，这一次他们站在了女儿国门口。虽然真相无比残酷，可……余轩会放弃吗？

    “你们说……女儿国主……会爱上余轩吗？”

    这个问题似乎难住了凌笑和伊恩，两人摇摇头，“不知道。”

    黑白深深的吸了口气，起身向镜子走去，他早就发现了，通过镜子是可以回到女儿国地界的。

    凌笑挑眉笑问：“你不后悔？以你的实力，就是去也没有用的。”

    黑白没有回答只是脚步不停。

    伊恩又道：“我们还有好多秘密要告诉你呢，要知道这事关之后的争圣，如果福克斯成功了，得益的可是全地球人！我们可不会等你。”

    黑白的脚步顿了一下，然后一步跨越进入镜子。

    冷清的天宫再次恢复了寂静，石桌两旁的伊恩和凌笑相视无言，片刻后，伊恩道：“就他吧，蛮不错的！”

    凌笑点点头，“还好，就是太特么抠了，临走还把茶壶茶杯带走了！”8)